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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叫daddy(1 / 1)

蓝嘉没有骂过人,这方面的词汇很匮乏,她所认为有攻击力的话,也只不过是一句“你变态,轻飘飘的,落在易允身上更像挠痒痒,反而逼得蓝嘉红了脸,窘恼至极。

易允笑得开心,揉她的脸,“我就是变态,你能拿我怎么样?”

女孩的脸蛋满满胶原蛋白,皮肤细腻柔软,摸起来滑溜溜,带点凉意,像上好的绫罗绸缎,揉起来也不错,比面团子还好使。

蓝嘉的脸不停地在他手中变换形状,手劲有所收敛,不觉得疼,就是更生气了。

谁想和他这么亲昵?!

她不想的!

蓝嘉推开他的手腕,两条细细的眉控住,“你别碰我!”

易允没松,跟她谈条件:“那就乖乖把饭吃了。”

“我不饿。”

易允不吭声,继续玩她的脸,蓝嘉觉得他很烦,明明都说别碰她,却一直对她动手动脚。

最后,蓝嘉只好妥协。

易允端起旁边还热着的饭菜喂她。

“我自己来。”她抿着嘴去拿碗筷。

男人也没再逗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蓝嘉细嚼慢咽地吃东西。

他忽然想起话剧包场那天,结束后,他跟蓝嘉去了后台休息室,那时她吃了药,也是这样小口小口的喝水。

这样一看,她的嘴确实塞不下太多东西。

易允盯着女孩湿润的嘴唇。

蓝嘉不自在极了,他好像永远都不知道避讳,视线明目张胆,像火一样炽热滚烫。

不到一分钟,她就受不了了,抬头盯着易允。

男人和她对视,勾唇:“怎么了?“

“你能不能别看着我?”

还能注意到他在看她。

易允挑眉,什么都没说,转身往露台栏杆处走去,这下彻底背对着蓝嘉了。

蓝嘉松了口气,继续吃饭。

她的喉咙还在发炎,不管是吃东西还是喝水都疼,咽下去的东西更是带着一股天然的‘咸味’。

易允点了根烟,抽了一半,夹在指尖,手臂随意地搭在栏杆上,眺望一望无际的庄园。

初夏的风,温度适中,温柔地拂过露台,吹动女孩垂落的裙摆和男人指尖的烟,何扬进来时,正好看见这岁月静好的一幕,他没有走过去打搅,而是屈指叩叩旁边的玻璃,不大不小的动静,刚刚好。

蓝嘉和易允几乎同时回头,两个人看着他。

何扬没有直说,只喊了声允哥。

易允不动声色看了眼蓝嘉,掐灭烟蒂,朝何扬走去。

蓝嘉收回视线,放下碗筷,易允一走,周遭凝滞的气氛都好转了。

她合上极的眼睛。

卧室外,何扬说:“允哥,蓝堂海带着警务处的人过来了,现在就在外面。”

这是找到政府了。

易允蔑笑,“怎么能怠慢呢,那就把人请到大厅吧。”

庄园外,双方周旋很久,直到里面松了口,他们才得以进去。

易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一条手臂随意搭在椅背上,见到进来的众人,也没有起身迎接,英俊的脸上挂着淡笑:“今天还真是热闹,来这么多人。”

他的目光落到蓝堂海身上,哟了声:“这不是蓝老板嘛,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玩得一手装傻充愣的好本事,好像昨夜带人闯进蓝家、掳走蓝嘉的流氓不是他。

蓝堂海懒得跟他纠缠,开门见山,沉声道:“易允,赶紧把阿嘉交出来!”

易允的嘴角啐起笑,“蓝嘉还在我床上睡觉,你让我怎么交?”

所有人脸色大变,蓝家人更是气得不轻,蓝毓怒骂:“易允,你无耻!”

说罢,已经拔枪,局势瞬间紧绷。

“蓝大小姐,等等!”其中一位高级督察赶紧安抚她,生怕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火//拼事件。

扭头,他对易允和颜悦色,试图有话好商量:“易先生,这件事呢,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您做得确实欠妥,要不??”

“阿sir。”易允笑着打断,双手一摊,很无辜:“我可是好人,还请你说话注意措辞。没有什么欠妥的地方,蓝嘉本就是我的未婚妻,我想接未来??”

蓝堂海额角青筋暴起:“易允,你胡说八道什么?!”

“哦差点忘了。”易允这张嘴素来说不出好话,“我和蓝嘉就快结婚了,后续会把请帖发到各位手上,记得有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现在的事件,已经不是强掳了,而是要搭上蓝嘉的一辈子。

“所以,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的女儿了?!”蓝堂海咬牙切齿。

易允纠正他:“蓝老板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跟蓝嘉难道不是情投意合、天生一对吗?”

蓝毓讥讽:“你觉得你这样的畜牲配得上我妹妹吗?!”

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这么不会说话,舌头给你割掉好不好?”

话音未落,咔哒声骤响。

“蓝先生!”

“阿爸!”

乱七八糟的声音此起彼伏。

蓝堂海已经扣动扳机,黑漆漆的枪管口抵着易允的脑袋。

他被逼得失了沉稳的风度,脸色铁青:“易允,今天你要是不放了阿嘉,就别怪我蓝某对你不客气!”

两个女儿都是他的命,不管拿走任何一个,都等同于杀了他。

易允依旧四平八稳,面色淡然,闻言,他抬眸看向蓝堂海,嗤笑:“今天你就算把我杀了,也休想带走蓝嘉。”

他往后一靠,姿态肆意,“我这的狙击手可不少,我要是出事,他们第一个解决的人就是你的小女儿。”

“我活着,她是我的妻子。”

“我死了,也依旧要缠着她。”

光是想想,就让他兴奋不已。

蓝嘉不知道大厅发生的事,不小心在躺椅上睡着,等到该喝药时又被女佣叫醒,好在自易允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她也不用面对他那张脸,省得见了心生烦闷。

只是不知道是药效的缘故,还是她被囚禁在这里出不去,蓝嘉终日没什么精神,不到半个小时又睡过去了,期间女佣照例进来检查她的状况,知道劝不动,只好拿出毛毯给她盖上。

蓝嘉这一觉睡到夜幕降临,一睁眼就在那张大床上。

她像是被恶心的蛇爬了满身,厌恶得不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下一秒,浴室的门打开,易允洗完澡出来,纯黑的短发湿润,睡袍松垮地系在身上,露出精壮的胸膛肌理,那些醒目狰狞的疤痕更是一览无余。

长了张老天赏饭吃的脸,衣服下的身体却预示着这人绝不是善茬。

易允见她一副怔傻的样子,抱臂往边上一靠,笑道:“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

她羞恼地说他是流氓。

这时,佣人叩门,推着餐车进来。

易允扫了眼,也没去刺激蓝嘉,往吧台的位置走,在玻璃杯里加了冰球,又开了一瓶酒,然后端着走到沙发前坐下,边喝边看拳击赛。

蓝嘉随意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无所事事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来这一天了,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想家,想阿爹、阿姐、阿糖、钟伯、阿凯,还有卧室里的花花草草以及捡回来的狸花猫。

易允听到后方不远处,时不时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想忽视都难。

他叫蓝嘉:“又怎么了?”

女孩装聋,置若罔闻。

她不说,易允就不再问。

反正,他有的是法子治她这耳聋又哑巴的臭毛病。

于是,等蓝嘉把该喝的药都喝了,他放下酒杯,关掉拳击赛,起身朝她走去。

蓝嘉娇小,缩在椅子上也瘦瘦一只,更别提二十的年纪,那张脸幼嫩得像刚满十八岁的少女。

高大的影子笼罩着她,易允站在蓝嘉面前,鹰隼般锐利且压迫的目光盯着她,女孩难免战战兢兢,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躲什么?”男人笑着将人打横抱起,“该睡觉了。”

蓝嘉:“!!!”

她瞪大眼,不可置信,但很快开始挣扎,死活不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你放开我!”

“哟,会说话了?我还当家里养了个小哑巴。”

挺阴阳怪气的,但蓝嘉觉得他很讨厌,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蓝嘉那点力气对易允来说,无疑蜉蝣撼树,渺小至极。

她被男人毫不客气地塞进被窝,蓝嘉还没爬起来,一只大手摁住她,接着,易允也躺下,顺便将人抱进怀里,捏了捏她粉嫩的耳垂,一副要研究的样子。

“我说话,你总是听不见。”

“要不,不要了吧?反正留着也没用。你觉得呢?”他故意吓唬她,就是想她搭理他。

蓝嘉挺忙的,一边要掰落在腰上的手臂,一边要拿开耳朵上的手。

腰上的力量很重,沉甸甸地压在腰腹一圈,那种感觉就像被黑色的大蟒蛇缠住,心惊肉跳又喘不过气,更别提手臂上动不动就是一根根青筋,不管她再怎么小心,总能碰到,然后那些凸起的骇人经络就像易允这个人一样恶劣,恶狠狠地欺负

她、碾着她的指腹,掰搓得她的手指都红了。

她又急又气,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养了一天的嗓子恢复些,能说话了,就是声音很细,软绵绵的跟撒娇没什么区别:“你把手拿开!我不要跟你睡觉!”

易允只松了她的耳朵,这次改成双臂搂抱,彻底把人塞进怀里,不仅跟她咬耳朵说悄悄话,还模仿她说话的调调:“昨晚我就说了,从今晚起,我也睡在这里。”

原本暂定明后天就去国外试婚纱,只要没有修改的地方,婚礼进程立马跟上,但是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蓝嘉生病了,当务之急肯定得先把人养好才能做后面的事。

不过,既然他们都要结婚了,那现在跟未婚夫妻有什么关系?

既然都是未婚夫妻了,睡一张床怎么了?

易允觉得自己已经很退让了。

耳边痒痒的,像有小虫子在爬,蓝嘉揉了揉,冰凉的指尖抓到一抹温热,是易允残留在她身上的气息。

她心慌意乱,推他,男人的身体就跟铜墙铁壁一样,无法撼动半分,“你走开!”

“你老实点。”易允毕竟是正常男人,血气方刚,更何况怀里的姑娘还是他一见钟情后,想方设法也要夺过来的,他的手臂紧紧圈住蓝嘉,温热粗粝的手掌裹着女孩的手,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几乎和她亲昵相贴,“不然,我真的会对你做点什么。”

蓝嘉单薄的后背紧紧贴合男人滚烫坚硬的胸膛,灼热的呼吸洒在颈边,一点点留下他的气息,比这更过分的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后腰上明显又突兀的东西。

她吓得不轻,整颗心脏高高悬起,咬着唇,险些没出息地哭了。

易允察觉到蓝嘉在怀里瑟瑟发抖,垂眸一看,一缕乌黑柔顺的发丝斜亘在她脸上,发尾衔在唇边,因为害怕,卷翘浓密的长睫抖动,落下的阴影半掩瞳孔里不安、紧张、忐忑、恐惧等负面情绪,唯独没有一丁点对他的靠近和喜欢。

易允的心沉到谷底。

他不知道该拿蓝嘉怎么办?只能以这些拙劣的方法和卑劣的手段将她牢牢囚禁在自己身边。

背后有个让她觉得陌生又可怕的男人,蓝嘉根本睡不着,怀揣着紧张的心情,身体绷得僵硬,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易允。

黑夜里,他捏了捏女孩的脸颊,“放轻松,我不想抱着一硌手的尸体。”

蓝嘉细声细气地不满:“......你,你可以松开。”

易允将人翻过来,两人面对面,蓝嘉打了个哆嗦,晦暗的光线和糟糕的视力,让她看不清面前的男人,只觉得那团模糊的轮廓硬挺又生冷,横生戾气。

还不如背对着。

“牙尖嘴利。”他点评了一句,不客气地将人揉进怀里。

蓝嘉直挺挺撞上结实的胸膛,下巴抵着,半张脸压得轻微变形,模样有些滑稽,男人一直在看她,见此,勾起嘴唇,就照着这样勒紧双臂,下巴搁着她的发顶,闭眼休息。

“你想着就继续吧,我要睡了。”

蓝嘉被他抱得喘不上气,易允的力气很大,她挣不脱,也抗争不了,就这样郁闷又抵触地窝在他怀里,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未来就像现在的卧室,黑暗不见天日,就这样想着想着,思绪渐渐飘远,意识慢慢被困意席卷。

易允的觉少且浅,半夜醒了一次,低头看去,乐了。

他还以为这得像头牛的姑娘肯定睁着眼一脸要死不活,现在不还是乖乖睡着了?

所以,有些事很简单,不习惯不适应,那就强迫着去接受,时间一久,没有什么不可能。

易允揉了揉怀里软得像团棉花的身子,又把那缕碍事的发丝拨到耳后,最后,盯着那抹闭起的唇瓣。

那晚在花园,他们坐在秋千上,蓝嘉为了哄他开心,主动凑过来亲了他的脸。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可那样轻柔的触感却历历在目,让易允心中滋生出一丝别的念头。

他看了眼没有醒的女孩,趁她睡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蓝嘉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易允不想把人吵醒,不然以她现在的脾气,到时候又要嚎啕大哭,哭急了还抽抽搭搭哽咽,说不定还要骂他两句变态流氓,等到第二天,嗓子哑眼睛疼。

所以,他亲得很温柔,动静也小。

克制的吻落在蓝嘉的唇瓣,离得近,她身上那股微苦的药香伴着后调的清甜,丝丝缕缕笼在鼻尖,近乎将人缠绞得窒息,易允喉结滚动,眼神邃暗,小心翼翼地衔住蓝嘉,嘴唇相贴的触感比他想象中还要软。

黑暗中,他掰开女孩的手指,将自己的插//进去。

亲吻中十指紧扣。

感冒和发烧这一类基础常规病症,开的药物里多少含些安睡成分。

蓝嘉在睡梦中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气,可眼皮太沉,像两座大山,压得她睁不开眼。

荒诞诡异的梦来得猝不及防,前调的温馨来得快去得快,画风一转,蓝嘉就被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狼狗扑了,体型壮硕的犬类用锋利的爪子狠狠摁住地上娇瘦又脆弱的女孩,任凭她哭得梨花带雨,也要往跟前凑。

用舌舔用脑袋蹭,还放肆地她身上闻来闻去。

蓝嘉直接被吓哭。

天色刚亮,易允是被低低的啜泣声吵醒的,他一睁眼,就看到蓝嘉缩在他怀里,闭着眼哭得梨花带雨,他胸前的睡衣被眼泪浸透,成了一团深色。

“A......“

她在梦中呓语,轻软的嗓音很可怜,配上这眼泪横流的样子,让人心疼。

易允心中像投了一颗石子,伸手将人抱紧,摸了摸蓝嘉的后脑勺,又拍了拍她的背脊,最后拨开那些挡着脸的发丝,这一碰,男人的手立马僵住??

蓝嘉的脸又在发烫。

两分钟后,私人医生带着护士马不停蹄地赶来,好几个人围在床前给蓝嘉做检查,易允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盯着床上的情况,眉头紧锁。

他知道蓝嘉的身体不好,但没想到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发烧也能反反复复,而且还越来越严重了。

“易先生,蓝小姐的身体状况特殊,在药物这块需要谨慎使用,先前开的退烧药药效温和,对她的副作用较小,但目前来看效果甚微。”

“退烧针呢?也不能用?”

再这样烧下去,不傻才怪。

“临床上常用退烧针包含赖氨匹林和复方氨基比林注射液,不受用的患者,可能会在过敏、血液系统、神经系统、免疫系统等方面造成损伤。易先生,我能要一份关于蓝小姐的基因病详情报告吗?”

易允看了眼何扬,何扬心领神会,去书房拿了一份资料过来。

医生赶紧翻阅,眉头紧锁,发现更棘手了。

以现在的临床治疗技术针对基因病这块,发现得尚不全面,蓝嘉这种基因病,目前还是一个迷。

“易先生,我这边会尽快先出一个缓解蓝小姐发烧病症的药方。”

他们走后,易允起身来到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把蓝嘉的基因病详情报告送到旗下的医疗研究所。”

何扬点头:“是。”

寂静的卧室天光敞亮,太阳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窗外的树枝上,鸟儿叽叽喳喳叫唤,易允看着因为发烧昏迷不醒的蓝嘉。

“......“

“BA......“

她嘴里呢喃着所有的亲近的人,唯独没有易允。

男人抿着唇,掌心僵硬地拍了拍她,不曾想,她倒是得寸进尺,昏昏沉沉间抓住了他的手。

易允看着钻进手掌的手,被拖拉着去了她怀里,蓝嘉抱着他,也不知道是手心里的薄茧欺骗了她,还是给他添上岁月的痕迹,他听见蓝嘉嘴里可怜巴巴地呢喃了一句阿爹。

“......”易允都气笑了,空出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我有这么老?下次叫da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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