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辨的满脸微笑,与其身后的血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诡异的一幕,也直接招来了肤施城的县令与上郡的负责人,蒙恬! 三十八颗人头,对于靠杀人立国的老秦人来说,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这些却都是青壮年男子的人头,无一个妇女或孩童。 关键是,每一颗头颅之上都插着一把刀,直柄、长三尺左右、刀身笔直。 都是在边疆混的,离老远就能认出,这正是匈奴轻骑兵的重要装备,用于马上作战的马刀,也称直刀! 而最关键的是,这其中有十数颗的头颅上还戴着青铜头盔。这直接就证明,这几颗头颅的主人,身份绝不一般。 一比三十八,这是一个多么敏感和有指代意义的数字。直指老秦人的二十等爵制! 不可否认,刘辨是有着自我的目的。但这却不代表,他心甘情愿地给仇人当狗! 能力他已表现出来,意思也表达的很明显,能谈得来,那就按部就班地合作一下。 若真谈不了,刘辨真不介意提前个十来年,帮那傻霸王一把。 左遛这三十万人的命中早已注定难逃一死,刘辨对这种人下死手,心里不会有任何的纠结和压力! “竖子!看到蒙将军,为何还不下马跪拜?” 刘辨满脸微笑地看着那喝骂的偏将,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屑。 “你找死!” 那将再次领低喝一声,便怒发冲冠地欲拔刀冲向刘辨。 就在这时,一声轻咳响起,那偏将赶紧侧身,躬身抱拳。 “项将军稍安勿躁,我有话要问问眼前的这位小壮士。” 蒙恬满脸笑容地走上前来,眼中全是对刘辨的欣赏。 见到蒙恬如此主动地示好,并不太想与这千古英将闹掰的刘辨也主动下马,微微拱手行礼。 “这一拜,我并不是在拜你的职位!这仅是我代表这普天下的百姓,拜谢众将士的守护!” 刘辨话音一落,蒙恬身后的众人一阵哗然。但蒙恬依然面色如常地哈哈一笑道: “说的好!世人都说我蒙家兄弟一内一外,只知贪权夺利,唯有小兄弟今日,说出了我们兄弟二人的心中所想。 怎么样,小兄弟,到我的军队里来混一混啊!” 气势磅礴、气度恢宏,若换成一个普通人,必然要直接跪拜下去,高呼效忠! 这就是一个王者的个人魅力,哪怕初见,都能成为对面之人的信仰! 刘辨表情未变地直起腰,朗声开言道: “某早知蒙将军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能拜在蒙将军的麾下,自不会辱了我的名声。 但今日必定是我们初见,蒙将军直接自信地招揽,就不怕给您的身边凭空招来个奸细?” 刘辨言语一出,蒙恬身后的众将领纷纷握住了刀把儿,在满脸警惕地瞪视着刘辨的同时,双腿都已微曲,拉起了要随时剁碎刘辨的架势。 但蒙恬却哈哈大笑道: “我很确定,小兄弟不是任何势力或个人的细作。小兄弟还用我说说理由吗?” 刘辨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一丝钦佩。 “还是说说吧!省得您身后的那些将领再忍不住地搭上了性命。” 蒙恬不以为意地点头轻道: “你们谁能帮我说说?” 就是这一句话,直接让其身后的众人,羞愧难当起来。 “三十八颗人头,三十八把直刀,三十七把刀把上都嵌着黄金。 你们难道没看见吗?这位小兄弟故意将这细节隐藏了起来。 还有一把刀柄上,镶着一块儿红宝石!” 蒙恬话音一落,众将猛地抬头,随即便深深将头埋进了胸膛里。 蒙恬再次平静地望向刘辨的双眼,轻声开言道: “刀把儿嵌黄金,打底儿便得是一个三百人的小部落,一个百夫长,就是起步。 至于镶宝石,不达到千夫长,他好意思用吗? 就凭这几把直刀,说小兄弟只杀了这三十八个匈奴人,我第一个就不信。 就凭这,小兄弟就绝对不可能是匈奴人的细作。 以我对那帮野人的了解,为了一个细作,敢搭上这么多大小的首领的人头,他们真没那么大的魄力! 若是真有,我就认了! 至于其他势力细作一说,那更是无稽之谈! 拿着这么多的人头,去咸阳城多好,何苦到我这苦寒的边关。” 听到身后众人传来了深以为然的轻嗯声,蒙恬再次开口道: “因此,小兄弟就肯定不会是奸细。 再者说,一个穿着绫罗绸缎,却能成功在我们大秦的土地上悠然游历的青年,说他是那几个灭亡之国的后裔或细作,你们谁信? 反正我不信,若真有如此才俊,他们又怎会被灭国! 小兄弟,我说的对吗?” 刘辨哈哈一笑道: “蒙将军睿智,但为了彻底打消某些人的顾虑,您可以让县令大人来看看我的身份证明及路引。 同时,我也得说说我的遭遇和目的。” 蒙恬哈哈大笑着一摆手,那县令便快步跑上前来,接过刘辨递来的各种文件,仔细观瞧了一遍。 县令将刘辨的各种文件递回,跑到蒙恬身边,说了没问题三个字后,便再次恭敬地站到了蒙恬的身后。 而蒙恬则满眼惊异地开口道: “小兄弟如此年轻,就有这等高强的功夫,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 现在,我对小兄弟的往事都变得十分好奇起来。 若是不弃,我们一起进城,到为兄的住处慢慢详谈如何?” 刘辨唯一沉吟道: “谢谢蒙将军的赏识及好意,只是小弟我的遭遇太过离奇,再加上小弟的性格有严重的缺陷,我们在这里把话说明白,总比去了您家里再互相尴尬的好!” 蒙恬的眼神越发好奇起来,也没再坚持,直接抬手,示意刘辨请讲。 刘辨哈哈一笑,抬头仰天,拿起个范儿道: “吾之先祖,本古蜀皇族。” 这九个字一出口,众人再次哗然。 刘辨却像没看到般,自顾自地继续回忆道: “吾之父母,本为亲近大秦的一脉,更为大秦驻守西疆国土的将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