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北郊,天禄山。 一场罕见的大雪,直接将其变成了万里雪域。 可生活在这里的人,却没有一个会真心地认为,这百年难遇的场景,代表了瑞雪兆丰年。 连续三年的不断降温,小冰河期已绝对成为了现实。 这就代表,粮食即将变成一个大问题! 然后呢……答案马上就要揭晓! 天禄山之上,积雪闪着银光,在这凛冽的寒风中,四匹高大健壮的马儿,外加一头角宽与肩高基本差不多驼鹿,稳稳地站立于山巅。 白马之上坐着一个少年,身着雪白的长袍马褂,清秀的面容间,满眼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紧靠在其身旁的是一匹枣红大马,那身型居然比烛照还要猛上一小圈。其背上的少女面若桃花,雪白的小手紧紧拉着那白马上的少年。 另外两匹健马的体格也不遑多让,上面端坐着两个中年人,目光锐利,表情严肃。 四人都静静地极目远眺。 唯有那头两米多高的巨大驼鹿之上的少年,满眼天真地环视着四周,其体格能直接装进去那白袍少年两个还多。 反观那驼鹿,顶着个巨角,驮着个巨人,眼神中却还透露着无尽的轻松! “凄凄,下去后便是我的家了。” “是那座破旧的道观吗?” “对啊!师父就在这里将我养大的!” “我想去看看!嘻嘻!蝴蝶姐要是知道,肯定会嫉妒死我的!” 刘辨微微一笑没再接茬儿,但却将刘凄凄的雪白小手握得更紧了。 片刻之后,刘辨悠悠地开口道: “二位师父有何打算?” 史子眇直接回以一声冷哼,将头扭向了一边。 王越舒爽地哈哈哈大笑,身上那标志性的熊皮袄都给抖了下来。 “我说你个小王八犊子能不能别跟咱俩玩套路!还特么地我俩咋想!你问问你自己,我俩想那玩意儿有用吗? 赶紧安排吧! 不过,看你气老史,我倒是挺开心的,这点可以继续!” 说罢,又毫无顾忌地开怀大笑起来。 刘辨满脸尬笑地抬手摸了摸鼻子,猛地坐直腰身道: “我想在史师父的道院休整个把月,专攻一下黄白之术。 我还希望王师父能将他的那个剑术馆兑出去,也陪我住在道观之内。 我……嘿嘿,没有啥希望了,反正绿林肯定得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干啥他就得干啥! 我……” “得令!” 一声响彻云霄的呐喊直接将众人吓了一跳,更是恰到好处地化解了刘辨那绕来绕去的尴尬。 王越双腿一夹,其胯下黄棕马便极有灵性地绕到了声音的来源处。 “我说小林子,你咋那么配合他,你知道他在给你挖坑,想让咱们爷仨给他干苦力不?” 绿林眨着他那如同牛眼般的大眼睛,满满的懵懂。 “越宗师是想说姐夫要让我干活吗?挖坑啥的我最在行了,不用您和眇道长出手的,我一个人就行。” 绿林说得越认真,王越便感觉越无力,只见其一巴掌便唔住了双眼,哀叹出声。 偏偏史子眇却在这时阴恻恻地开言道: “你个憨娃娃,那小子是要让你在火炉子里打铁!” 绿林皱起他那巨大且浑厚的眉毛,满脸疑惑地说道: “是要把我烤熟了吃吗?” 说完便像突然明白过来一样,满脸惊恐地看向刘辨道: “姐夫别吃我,我不好吃,我给你烤只鸡怎么样?它比我好吃多啦。” 王越被雷得外焦里嫩,赶紧调整表情道: “放心吧!他不会吃你,他也得跟你一样,进炉子里干活。” “啊?……” 绿林眼中放出了难以置信的光芒,转而满脸急切地怒吼道: “姐夫,你不能去自杀啊!你死了,大姐肯定得打死我! 尽管她打得也不咋痛,但看到大姐伤心,我也会很难过哒。 姐夫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小林子就又得被他们喊傻子,就又得被他们打了。 最关键的是,我又得吃不饱啦! 我……!” “闭嘴!” 一声清冷的低喝传来,满嘴跑火车的绿林被吓得赶紧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眼中满是惊惧。 “诶我说你个牛鼻子吓唬小孩是不是?” 史子眇右脸一顿抽搐,断断续续地低喃道: “我就是闲的,才去参和你们的交流!罪过罪过!” “唉我去!你个老杂毛别以为我到了你家就不敢吱声啦! 告诉你,爷我不怕,来来来,咱俩再打上几百回合,看看到底谁是大师父!” “好!如你所愿!” 王越哈哈一笑,双手一挥一拔,刀剑出鞘。右手宝剑斜指苍天,左手大刀斜指后土,中间命门大开,试问谁敢来攻! 一声冷哼响起,长槊刃尖的硬皮保护套被史子眇狠狠甩向王越面门。 噗的一声闷响,皮套应声被宝剑劈为两半,但王越的脸却由白转红,由红转黑,再由黑转白,瞬息数变间王越低声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