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龟渐渐平复下胸中的激动,抬手轻言道: “皇子殿下快快入座!” 待刘辨稳坐后,朱龟才开言道: “皇子殿下如此大度,老臣若再是推脱就显得太过虚伪。 吾膝下共有五子,大的刚过而立,小的也有舞象之年。他们兄弟五人具是饱读诗书、弓马娴熟。 若皇子殿下不弃,可让他们五人随侍在侧,以方便考察其真实水平。 若是当用,可随意安排。若是不当用,可给其一住所,安度余生即可。” 刘辨微微点头道: “老先生您也看到了,我现今干的就是以小博大的赌命买卖。单人匹马去冲击千人队不能说是常态,但一挑一百就是家常便饭。 不知我那五位师兄,可敢如此拼命乎?” “这……的确不曾如此,应该是不敢。” 刘辨微一沉吟道: “试想我那五位师兄应该都是继承了您的家传之学,儒将与文臣那自是不在话下。 但毕竟那玄菟郡乃是苦寒之地,而且我施行的治郡方式也比较特殊,还是侧面地问问师兄们的意愿,才会比较好一些。 毕竟就算一年后,我们的计划也得保持在一种隐秘的状态之中。 除非十年后,学生得以羽翼丰满,那么一切才可摆在明面之上。 可那时,恐怕老先生一家已早遭不测。” 朱龟一声哀叹,满眼悲哀地说道: “算了,不折腾了。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就各安天命吧!” 刘辨沉吟良久,然后满眼热切地说道: “老先生,学生有一计策,兴许能破此危局。” 朱龟眼睛一亮,急切说道: “皇子殿下请讲。” 刘辨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吾观老先生中气十足,四五年内肯定无恙。 那我们何不趁此时机,在城东僻静之地,选一处易守难攻之所,秘密构建一座坞堡营壁!” “这…可行?” “可行!” 刘辨眼神坚定地回答道: “老先生可在府内秘密开掘一地道,越长越好。 一旦时局有变或发生危机,便可从此地道潜出。 只要能在坞堡内坚守最多一个月,学生就能保证将老先生的家人全部安全救走。 到那时,只要您的家人能遵守我的法令,达到子嗣万代必不在话下。 优厚的待遇、良好的机遇我肯定会不断地给予倾斜,但能否把握住,就得看他们自己是否努力啦!” 朱龟不住地点头,老怀大慰地说道: “皇子殿下的安排已让老臣受宠若惊,能保住那些不屑子孙的性命已实属不易,哪还能继续让皇子殿下管他们吃喝拉撒。 路我们都已给他们铺好,能走成啥样全凭他们自己的造化,皇子殿下不必再浪费心神。” 朱龟用他的言行完全获得了刘辨的信任。刘辨可不相信,一个将死之人,还会拿着五个儿子的性命去当赌注。 除非有人能给他延续寿命! 但一个在官场和战场上都快叱咤风云一辈子的老儒生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打死刘辨他都不信! 就算退一万步说,那朱龟就是在诓他,刘辨也毫不在乎! 大不了就将一切都摆在台面之上,直接占领中原腹地,再杀个鱼死网破罢了!顶多就是被套个人屠的名号呗! 刘辨平复了一下心情,严肃地开口道: “只要老先生布置好一切,我以刘辨这二字担保,定然能保下您一家老小的性命!” 朱龟哈哈大笑道: “我可不相信你这胆大包天的小狐狸!我只相信无面我来也以及那亚哈乌根的承诺!” 一老一小,相视而笑,同盟已成,一切尽在不言中! 突然,刘辨猛地一拍脑门儿,满脸羞愤地说道: “看我这记性,差点儿把最关键的事情搞忘了!” “到底是何事能让皇子殿下如此着急?” “朱老先生,学生还得麻烦您帮我寻找一人。” “哦?这人可是那应梦贤臣?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可有相貌特点?” 朱龟一顿连珠闪电问,瞬间将他呈现出的沉稳干练消灭殆尽。 刘辨眨眨眼,差点儿没顺嘴问出,你们儒生都是这么脾气火暴吗? 只见刘辨嘿嘿一笑,满脸尴尬地说道: “学生都不曾见过他,哪知他的长相高矮。 学生只知其姓徐名荣,祖籍不在辽东襄平便在玄菟汉城,至于年龄,若先生非要,学生也只能说在十五到二十五之间。” 朱龟微微愣神儿,满脸尴尬地说道: “殿下,您可真难到我了。若只有这些信息,老夫觉得您亲自到大街上去碰,跟我这一顿乱找,真没有太大的区别。” 刘辨嘿嘿一笑道: “老先生说的对,学生又想到了一个信息,此人大概率是一个少年,且在您的汉人骑兵之中。” “哦?那这个信息就靠谱多了!” “但似乎也挺不靠谱啊!” “殿下勿急,老臣手下的士兵就那么些,骑兵更是稀缺兵种,汉人骑兵那更是少之又少。只要他在军队里,我就一定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