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大牢,任盈盈这才不着痕迹的抽回手。 两人到了凌霜华的小楼前,任盈盈有些担忧道:“你真的有办法说服凌霜华姑娘?” “应该问题不大,你陪我上去试试。” 陆康轻轻一笑,心中自然很有把握。 凌霜华之所以不见丁典,不就是发了个毒誓吗?只要从这个毒誓找到突破口,就一定能说服他们。 因为凌霜华和丁典二人,本身都是深爱着对方。 “我又没有什么办法,陪你上去有什么用?”任盈盈疑惑道。 陆康忽然正色道:“上面毕竟是凌霜华小姐的闺房,我一个男子去了不方便。所以还是需要你陪着。” 一直以来,陆康给人的印象就是大大咧咧、漠视礼法,没想到他现在倒是装起君子来。 其实他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让任盈盈跟着上去,或许可以消除凌霜华的戒备,同时也在任盈盈那刷一波好感,何乐而不为? 闻言,任盈盈果然一愣,随后浅浅笑道:“好,我陪你上去。” 小楼门口,有两个官兵把守。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任盈盈又很自觉的搂着陆康,一跃而起,翻窗而入。 陆康突然觉得的,和任盈盈在一起,自己不会轻功好像还挺好的...... 两人刚一落地,房内立刻传来一道惊呼:“谁?!” 因房间内没有点烛火,里面漆黑一片,陆康寻着声音往床的方向看去,只见帐幔微动,知凌霜华就在床上。 “在下陆康,这位是我的朋友任姑娘,我二人受丁典大侠所托,前来拜见凌小姐。” 陆康简单介绍完自己,立即说出丁典的名字。 凌霜华听到丁典的消息,果然猛地掀开帐幔,激动道:“丁...丁大哥让你们来找我的?” “没错。” 陆康施了一礼,直奔主题,将凌退思将要如何害她二人,自己与丁典如何达成合作等等全盘告知。 凌霜华听到凌退思要还她,震惊之余,又想到父亲平时的手段,觉得他真的能干出这么事来,心中痛苦不堪。 再听到丁典想和自己远走高飞时,先是满脸喜色,随后又凄然一笑:“我不能跟丁大哥离开。” 任盈盈看到两个明明相爱之人,却又不能在一起,心中焦急万分,自己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这时,只听陆康缓缓道:“凌小姐,你为什么不跟丁大侠离开?难道就是为了你曾经发过的那个誓言?” “你怎么知道?” 凌霜华脱口问道,但自己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是了,一定是丁大哥将此事说给你的。” 她幽幽地哀叹一口气,道:“没错,那时我虽是被爹爹所逼迫,但的确发下了那样的誓言,若我再与丁大哥见面,母亲的灵魂会在地下被万鬼所噬,日夜受到煎熬。” 陆康心中想笑,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固然还是思想保守,连这样的誓言都能坚守。 不过,这个誓言却是有极大的漏洞,很容易就能不攻自破。 陆康先是问了她是否相信轮回之说,等到肯定答复后, 又反问凌霜华,她母亲生前是个大善人,死后肯定早就投胎转世,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母亲的灵魂怎么可能还在地府。 所以她的这个誓言早就无效。 凌霜华像是被点醒了一般,激动道:“谢谢公子指点!” 这个誓言困扰了她多年,现在终于有了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她心中甚是欢喜,恨不得现在就和丁典远走高飞。 不过,陆康跟她说过,和丁典约定好的时间是明天晚上府衙门前会合。 ...... 出了府衙,任盈盈疑惑地看着陆康道:“凌小姐怎么这么轻易地被你说服了?” 她觉得陆康说的那个理由好像也不怎么高明,也不怎么有说服力,最多也只是说能讲得通。 陆康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丁典和凌霜华两人明明相爱,却阴错阳差之下不能在一起,我也知道我的说辞不够高明,但也许对于凌小姐来说,她只想要个能说得通的理由,过了心里这道坎而已。” 任盈盈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么,轻轻地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先回客栈好好休息休息,待明天晚上他们二人在一起后,我就能学神照经了。” 陆康说完,又伸出手想拉着任盈盈的手。 这次任盈盈没让他如愿,嗔怪一声,转身径直朝客栈走去。 陆康得意一笑,连忙跟上。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昨天任盈盈的那个大汉属下来报,说是晚上的车马已经备好,就安放在城东五里外的一个破庙中。 陆康见他汇报完,还不肯离开,知他是来打探自家师弟尸体的事,只是不敢直接开口询问任盈盈。 陆康淡淡道:“我们昨夜进到大牢之后,并未见到你师弟的尸体,应该已经被衙役仵作收殓,你可私下到府衙打探。” 那大汉闻言,这才离开。 这天晚上,两人又来到府衙门口。 就在陆康想要让任盈盈搂着自己进去时,任盈盈却道:“既然丁大侠和凌小姐都已被你说服,你也不用进去了,就在这里等我们,我一人进去通知他们出来即可。” 也不等陆康是否同意,任盈盈已经展开轻功,跃入府衙。 陆康心中暗叹可惜,好像又错过了一次亲密接触的机会。 不过任盈盈说的好像也没错,自己现在使不出轻功,进去也是个累赘,徒增被衙役发现的风险。 反正该说的东西都说清楚了,就等着丁典他们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之后,学习神照经就可以了。 可是陆康左等右等,还不见他们出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暗想: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又过了一会,忽然听到府衙内传来一阵阵喊声, “来人啊!” “有人劫狱!” “快拦住他们!” 随后,又看到府衙内亮起火把,照得灯火通明。 “不好!难道他们被凌退思发现了?!” 陆康大惊失色,恨不得立刻闯进府衙内。 “也不知道盈盈怎么样?” 陆康发现,此时他内心深处最担心的不是怕学不到神照经,反而是任盈盈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