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心之语,谁不会说? 当初南暝央的这一举动,可是狠狠打了西荣国的脸。 他们应该至今都还记得那时的耻辱。 百里清听到她的话,没有动怒,反而肆意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丝不羁。 “南鸢王真是再次令本王刮目相看啊。”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赵暮鸢身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这样的女子,跟着南暝央着实浪费了。” 赵暮鸢的眼神冰冷回望着他,毫无畏惧之色。 “清王,本王来此处,可不是跟你闲话家常的。” “怎么样才能把人交出来?” 百里清突然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仿佛在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喜州,西荣志在必得!”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不容置疑。 “本王抓走你心爱之人,原是想当面与南鸢王殿下深谈一番。” “但是现在,似乎可以换一个玩法了。” 赵暮鸢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但她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百里清停顿片刻,继续说: “南鸢王既然能够在姜胤搅弄风云,那么对于我西荣的朝局,是否也有着浓厚的兴趣呢?” 赵暮鸢心中一怔,不禁暗自揣测着清王的真正意图。 难道他想要为父亲报仇,图谋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吗? 可若真是如此,那又跟拿下喜州有什么关系呢? 赵暮鸢心里充满了疑惑,但她心里清楚,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轻易地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于是,她语气冷如寒霜,透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轻声问: “清王何意?” 百里清将她眼中的困惑一一尽收眼底。 他微微仰头,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直指不远处的一张椅子,温和地说: “请坐。” 赵暮鸢轻轻瞥了一眼他所指的方向,片刻之后,她将目光重新落回他的脸上。 看他神色依然如初,没有丝毫变化,她缓缓迈开脚步,向着那座位走去。 待落座的一瞬,她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意,随即快速地隐藏了起来。 她强忍着心中的波澜,用平稳如常的语调说: “洗耳恭听。” 百里清静静地看着她端坐在椅子上,轻启薄唇,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想必南鸢王也听说了我西荣的旧事。” “那个位置,原是本王的父皇或者太子皇兄的。” “他们本应坐在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之上,俯瞰天下苍生,享万民敬仰。” “而如今,却成了无人祭奠的孤魂野鬼。” “这一切都是拜百里钰所赐。” 百里清说到这里,眼中闪烁的冰冷光芒越发明显, “南鸢王觉得,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赵暮鸢闻言,如同一尊雕塑一般坐着,静静地聆听着他的讲述。 还有,将他那强烈的恨意尽数收入眼底。 杀父之仇,夺权之恨…… 若不是她身下的座椅之上,被人暗中涂抹了无色无味的药物。 她都想同情他了。 然而,经历了诸多纷繁复杂的事后,赵暮鸢深深地明白: 权力的诱惑究竟有多么巨大,大到足以让一个人彻底迷失自我。 甚至变得丧心病狂、六亲不认。 百里清想要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真的只是单纯为了已故的父兄而争吗? 他就没有自己的私心吗? 答案显而易见。 她神色依然平静如常,缓缓开口说: “他该不该死,那是你们西荣自己的事情,与本王无关。” 这句话听起来冷漠无情,但其中蕴含着她对西荣局势的洞察和权衡。 她接着继续说:“本王作为姜胤王爷,自然乐见你们自相残杀的。” “如今站在这里,只是想带回身边之人。” “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