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也是他们的错! 他的眼中布满怒意,大声狂吼道: “朕没有错,错的是你们!”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宫殿都震塌了一般。 “你为何要摔碎御赐的妆盒?” “萧以枫为何要来求朕善待皇后,他以什么身份说那些话?” “秦家为何要拥兵自重?” “还有……她的眼里为何看不到朕?”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有气无力,像是问别人,又像是问自己。 他不明白为什么秦晚舒总是对他视而不见,甚至还隐隐有一丝厌恶。 哪怕他对她百般宠爱,她依旧冷若寒霜,怎么捂都捂不热。 赵暮鸢看着他的神色,从愤怒到狰狞然后变得颓废, 没有一丝动容,也没有一点同情,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阐述着事实。 “母后看不到你,是因为你不配入她的眼。” “你为了获得秦家的支持,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强娶她入王府。” “硬生生拆散了她和枫舅舅,毁了她的一生。” “她没有杀了你,已是忍到了极限。” 她看着赵谦逐渐阴沉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 “生下我,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错误。” 赵暮鸢心里很清楚,母后从来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去想过。 但此时此刻,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母后一直以来都履行着作为皇后的责任,她为帝王生下了公主。 可与此同时,她也背弃了当初对心爱之人所许下的承诺。 听着她的话,赵瑜一改之前的丧气,又恢复了那个威严的帝王。 他冷着脸说:“是啊,你不但是她的错误,也是朕的错误。” “你让朕成为了全天下的笑话。” “现在更是惦记着朕的这把龙椅。” “凭你一个女子,哪来的底气?” 对于他怀疑自己的野心,赵暮鸢不想反驳, 已经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冷笑一声,“底气?” “秦家军是我的底气,我的武功也是我的底气。” “既然你认为自己没错,不愿下罪己诏。” “那就滚下来吧。” “史书都是由胜者书写的,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忽然,殿外一人跑入内,着急向赵暮鸢回禀, “公主,太子殿下已经入宫了。” 还不等赵暮鸢说话,赵谦便已大步跨入殿内,带着面具的南暝央紧随其后。 他们一进殿便并排站在了她的身边, 赵谦温声说着:“鸢儿,一切都结束了。” 听到他的声音,几名大臣从柱子后站了出来,恭敬地行礼, “臣参见太子殿下。” “殿下平安归来,真是我姜胤之幸。” 赵谦朝他们微微颔首,“起来吧。” “辛苦诸位了。” 他们的动作和话语,并没有令赵瑜很意外,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太子,你演得可真像啊。” “假装身受重伤,躲在萧家军中不出来。” “现在更是带着萧家军,装模作样地来护驾。” 赵谦朝他拱了拱手,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父皇,您派了那么多人去刺杀儿臣。” “儿臣若是还学不聪明,岂不是辜负了您一番苦心?” “至于护驾一事,您可能误会了。” “儿臣是来将您……赶下皇位的。” 最后几个字,他陡然拔高了声音,让殿内众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到此时,他们才意识到,太子和公主是一伙的。 赵瑜的目光在他和赵暮鸢之间转来转去,抚掌狂笑, “哈哈……” “好好好,很好。” “来人,传旨!” 他向身旁的传旨太监挥了挥手,后者立刻从袖中掏出一卷金黄的诏书, 打开并高声朗读起来:“朕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然天不假年,今已病入膏肓,无力回天……” 听到这里,赵暮鸢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传位于赵谦! 果然,传旨太监念道:“朕特立太子赵谦为帝,承继大统,望其能继承祖宗之业,守成保泰,不负天下万民所托。” 众人皆惊,这个时候传位给太子? 他们纷纷看向皇帝,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然而君心不可测。 赵暮鸢却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