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你们来应该不便宜吧,这殿中的毒,可都是稀有毒草做的。” “本公主当初在范林那儿领教过贵派的毒,今日一见,他还是差了些。” “明显没学到家。” 她的每字每句,都让老者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 “你没有中毒?” “当然。”她轻松随意的姿态。 一语道破殿中有毒,却一点也不惊慌。 还有刚才,顷刻间反杀了所有弟子。 想到这些,老者立即浑身冷汗地跪了下来, “公主殿下,是我玄毒门有眼无珠,还请公主饶命。” “我玄毒门愿做出——” “任何赔偿。” 说完,他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赵暮鸢讥笑一声,“你比范林识时务。” “要想本公主放了你,也不是不行。” “不过……”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老者连忙接话, “公主请说。” 赵暮鸢将手中的机关扔到他面前,缓缓说着, “交出这东西的制作图纸。” “然后去给你的雇主,下一种可以让人夜夜噩梦的毒。” “还有就是,从今以后,玄毒门不得接暗杀姜胤皇室的任务。” “否则……” “不但你今日得死,本公主还会让你玄毒门从江湖上彻底消失,再也无法死灰复燃。” 老者心头大惊,沉思片刻后连连叩拜, “谢公主殿下大人大量。” “老朽一定照办。” “图纸三日内送到城外秦家军中。” 赵暮鸢见他识趣,一边往殿外走去,一边说着, “殿中之毒,再加上一味白梨,中者不可动武,任人宰割。” 话落,她在老者错愕的眼神中潇洒离去。 这句话算是对他交出图纸的一种补偿。 更是一种警告。 提醒他,她所言非虚。 赵暮鸢走到殿外时,发现南暝央已经抓到了凌妃的舅舅, “你怎么找到他的?” 南暝央勾唇一笑,“不懂就问。” “听到你开始威胁人,我就知道快结束了。” 赵暮鸢扫了一眼空旷的院子,动静不大,没被人发现。 她眼含笑意,“自此以后,他应该知道,无人可以威胁到我了。” “兵马、武功、毒术统统没用。” 赵瑜在收到消息后,急火攻心,再次口吐鲜血, 虽然他已经在等最后一日的到来,但一次次的失败,让他心中的恨意难平。 “来人,宣萧青凛。” 一刻钟后,萧青凛快步迈入殿中,行完礼后,见赵瑜脸色不佳, 他琢磨着时间,公主应该闯完裕华宫了。 看来是全身而退了。 “陛下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赵瑜瞟了他一眼,冷声问:“太子到哪里了,为何近日没有消息?” 萧青凛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顺他意地说: “回陛下,太子还有三日即可抵达王都。” “绣衣使回报,之前太子重伤未愈,故而行程缓慢。” “但,三日内必到。” 赵瑜面色缓和了几分,“很好。” “派人继续盯着。” “务必随时上报他的行踪。” 萧青凛低着头,极力隐藏嘴角的笑意,“是。” 忽然,赵瑜话锋一转,“民间的女帝传言怎么样了?” “回陛下,已经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 “哈哈哈……”赵瑜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殿内许久。 萧青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这是在笑什么? 第六日黄昏。 城门上不负众望地挂了一人,虽然没人认出他是谁。 但他的罪名足以成为百姓谈资, 只见他身侧的白布上,大大写着几个字:替皇帝抹除杀害皇后的线索。 赵暮鸢坐在远处的酒楼上,看着随风乱舞的那几个字,无奈地笑了笑, “表哥这些年的字,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南暝央给她夹了些菜,调侃道: “你可别当他面说,不然又要来找我告状。” 赵暮鸢噗嗤一笑,“他打小就爱告状,以前在外公面前,就没少背后捅我刀子。” “现在外公不在,又盯上了你。” “永远挑不对人。” 南暝央想到秦西然一本正经告状的样子,叹息着摇了摇头, “鸢儿,用完膳早些回去吧。” “不然表哥要察觉了。” 谁能想到,凶名在外的镇国公主,出来吃个饭还要躲躲藏藏的。 只因家里有一个厨艺普通的表哥。 赵暮鸢思索片刻,正色道:“我们先去见见我那大皇姐。” “我可不信什么恰好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