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鸢浅笑道:“当然是给太子一个施舍我的机会。” “你放走了十杀,不怕他将今日之事告知太子吗?”南暝央有些担心。 赵暮鸢却不以为意,“一个武功尽失,仇家遍地的杀手头子。” “活不了几天的。” “再者,太子出了那么多钱,十杀却没能杀掉你。” “一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哪里还敢出现在太子面前?” “那不是找死吗?” “我要是他,只会找个地方藏起来,苟活于世。” 南暝央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鸢儿言之有理。” 翌日,天边正泛起鱼肚白。 太子府门前聚满了围观的百姓。 上百具尸体堆积在了一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看来太子殿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当侍卫首领袁利慌慌张张将消息告知南昭珏时,他还美女在怀。 因为中了毒,不能人道,他变得更加荒淫暴戾。 听到袁利的禀报,南昭珏心中大骇,“你说什么?全死了?” “回殿下,尸体全都堆在了府门前,近二百人,未见楼主十杀的尸身。” 他快速穿好衣服,“那暝王府呢?有什么消息吗?” “回殿下,暝王府一切如常,暝王今日入了宫。”袁利恭敬道。 南昭珏一脚踹开身旁的两名女子,怒骂道:“空有皮囊,没用的废物,拖下去,赐死。” 两名女子面色一白,连连求饶,“殿下饶命……” 袁利唤来手下人,将人拖了下去。 她们知道了太子的秘密,绝不能留。 南昭珏快步走到书案前,大笔一挥,“将这封信传给暝王妃。” “是,”袁利严肃道:“殿下,血杀楼全体出动都杀不了暝王,看来他手里的势力,不可小觑。” 闻言,南昭珏的脸更黑了,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咬牙切齿道:“他怎么就是不死呢?” “还江湖第一杀手组织,都是废物,废物……” “去,找到十杀,孤要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另外,通知韩相,那件事要加快了。”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袁利俯身道:“是。” 赵暮鸢收到信件后,换了一身男装,应约来到了逍遥楼一包厢内。 “见过太子殿下。” 南昭珏看着她今日的打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阴笑道:“弟妹何必如此见外?” 赵暮鸢审视着他,面色苍白,容貌憔悴,眼下发青。 暗笑道,看来这个月,他日子不好过啊。 “礼不可废!”她的声音清冷而疏离,“不知殿下唤我来,有何吩咐?” 南昭珏把玩着手里的药瓶,“孤这不是担心弟妹的安危,来给你送解药来了。” “多谢太子殿下。”赵暮鸢伸手欲接过药瓶。 南昭珏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不急,不知暝王府昨夜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未曾听闻。”赵暮鸢摇头。 南昭珏语气淡淡,“弟妹莫不是在诓骗孤?”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孤听闻,昨夜暝王府中闯入一批刺客,以弟妹的武功,会没察觉吗?” 赵暮鸢哀戚道:“太子殿下,最近我和王爷闹了些不愉快,他不想见到我。” “我也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 “今日府中一切如常,要不是殿下说起,我都不知道府里进了刺客。” 说完,她便垂下头,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南昭珏琢磨着她说的话,“你们是因为何事闹得不愉快?” 他话音刚落,赵暮鸢眸中瞬间浮上一层哀伤。 细声道:“王爷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说我与人私会。” “我百口莫辩。” 想到那个骄傲自大的弟弟,南昭珏讥讽道:“他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妖怪,也配对你挑三拣四。” “弟妹,你说是吗?” 挑拨离间吗? 赵暮鸢没有回答,而是装作深受打击般将手覆上了小腹。 她的举动落在南昭珏眼里,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怀了身孕?” 闻言,赵暮鸢连连否认,“不,我不是,我没有……” 过激的反应,让南昭珏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 他嘴角微微扬起,“弟妹不必紧张,孤只是随便问问。” 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中的药瓶。 “刺客之事,孤也不为难你了,弟妹聊点其他的吧。” 赵暮鸢故意将视线一直落在他手中的药瓶上,然后将一份名单呈给了他。 “太子殿下,这是近一个月,暝王私底下见的人。” 南昭珏伸手接过名单,却没有要给她解药的意思。 赵暮鸢继续说着,“最近,暝王似乎受了重伤,已经许久没来我屋里了。” “他书房附近的守卫越来越多,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还有,他最近似乎在找一个,钦天监多年前坠湖失踪的官员。” 提到钦天监官员时,她特意看向南昭珏,见他神色如常。 莫非,他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