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赵暮鸢顿时望了过去,惊讶道:“姜胤太子,这是何意?” “暝王妃,等孤找到妹妹。瓜熟之季,可能要去羡州打扰二位了。” 赵谦淡笑着,笑容中满是苦涩。 赵暮鸢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什么都依自己的皇兄。 可是,母后说,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 她没有答话,而是看向南暝央,等着他发话。 南暝央沉思片刻,问道:“姜胤太子还未登基,如何能兑现承诺?” “孤自有办法。” 南暝央瞥了一眼正注视自己的赵暮鸢,这似乎和她要做的是同一件事。 那应下又何妨,缓缓吐出,“成交!” 深夜,笙箫院。 白日与赵谦达成合作后,南暝央便离开了王府。 赵暮鸢则继续翻看着,前几天他差人送来的南睿皇室生活志。 里面记录着皇室众人的生活起居。 她听到南暝央回来的响声,连忙说着,“王爷,回来了。” “王妃,这是在等本王?” 赵暮鸢点了点头,“今日姜胤太子所说之事,我想和你讨论一下。” 南暝央知道她等这么晚,就是想说这个,淡笑道:“王妃真是迫不及待啊。” 赵暮鸢给他倒了一杯茶,浅浅一笑,“早知道他也想查当年之事,我该去找他结盟的,毕竟战事是姜胤国先发动的。” “你这是后悔了?”南暝央勾唇道。 “有一点,不过他都要来找王爷合作,想必是没有头绪,还是王爷这边稳妥。” 她这样直白的话语,南暝央早已习惯。 相比那些遮遮掩掩的人,如此坦荡,反而安心。 他瞥了一眼堆积成山的文卷,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赵暮鸢点点头,“嗯,我发现有一个人特别可疑。” “王妃说的是谁?” “王爷请看!”赵暮鸢将一份卷宗递给南暝央,“景和七年,二皇子南景厉,突然重病。” 南暝央查看起卷宗,没有发现异常,“这重病,有何不妥?” 赵暮鸢细细分析了起来,“他患病的时间,恰好是姜胤刺杀的前几天。” “卷宗记载,他已经病得药石无医了。可是后来又得神仙庇佑,痊愈了。” “他是姜胤和亲公主之子,刺杀所带来的后果,他是最大的受害者。” “再加上这一病,完全洗脱了嫌疑。” 闻言,南暝央琢磨了起来,正色道:“他那时才十五岁,成不了什么气候。” “而且之后十年,他就像是被放逐了一般,半点好处没捞着。” “刺杀母国的皇后和公主,换来一个这样的结果,所图为何?” 他的话,赵暮鸢之前也想过,但是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能放过。 她郑重道:“王爷,既然目前毫无头绪,不妨就从他身上入手。” “反正没有比这更坏的结果了。” “他当年或许只有十五岁,但是,他的母妃,明妃娘娘,可不是。” “言之有理。”南暝央赞同道。 赵暮鸢望向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犹豫不决。 南暝央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问道:“还有何事,不妨直言。” 赵暮鸢沉思片刻,然后侧过身,将一份老旧的卷宗递给他。 “王爷,这是我在查明妃时,无意之中发现的,关于兮妃娘娘的消息。” 她话音刚落,南暝央一把夺过卷宗,仔细看了起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许久之后,问道:“你是怀疑,本王出生的时间,是有人刻意设计的?” 赵暮鸢点了点头,“没错,王爷因出生时黑云蔽日,被视作妖物,兮妃娘娘更是被处以火焚之刑。” “可这上面记载了,那时兮妃怀胎不足月。” “而且王爷出生前一日,她还亲自去明妃生日宴送了礼。” “若非出了什么意外,不可能在次日就生下了王爷。” 听完她的话,南暝央想起之前调查的结果,“本王之前派人查过母妃的生活志,并未提过意外早产一事。” “王爷可派人查过太医?” 南暝央寒声说道:“查过,当时负责替母妃保胎的太医,便是你二姨娘的父亲,前太医院院使徐竹。” “他因此事,全族获罪,不久便被抄家斩首了。” “并未查到任何线索。” 闻言,赵暮鸢正色道:“王爷,能下这样一盘大棋,执棋者肯定不会是普通人。” “几乎要抹掉所有的线索,才能让你什么都查不到。” “有机会我会去探下二姨娘的口风,看她是否知道些什么。” 她刚说完,南暝央便站起身来,朝她深深鞠了一躬,郑重道:“多谢杨小姐。” 不是王妃,而是杨小姐。 因为兮妃之事,不在交易范畴? 赵暮鸢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回了一礼,“王爷言重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南暝央已经不把她当一个普通盟友了。 赵暮鸢想了想,正色道:“我打算从南景厉下手。” “我可不信这世上有什么救世医仙,还出现得如此及时。”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但是想到厉王此人。 南暝央提醒道:“蹴鞠大会后,厉王可能又会在王府,闭门不出。” 赵暮鸢已经想到了一个主意,神秘兮兮道:“这就得靠那位姜胤太子了。” “王妃的意思是?” 赵暮鸢莞尔一笑,“王爷,你忘记了?马上就是陛下五十岁生辰了。” 她话音刚落,南暝央便投去一记赞赏的目光。 勾唇道:“是啊,到时候西荣也会派使臣前来。” “想必姜胤太子此时留下来,赏我睿京风采,合情合理。” 二人相视一笑。 提起南修生辰,赵暮鸢问道:“王爷,陛下生辰,我们送什么礼合适?” 想到那人,南暝央十分不耐烦,“叫陈管家在库房里,随便挑一件即可。” 他对南修的态度,赵暮鸢已经见怪不怪。 “王爷,还有一事,刚你说西荣此次会派使臣前来祝寿,会不会与宣王提到的计划有关?” 闻言,南暝央的眉眼一片冰凉,“若果真如此,看来是本王离开西境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