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深夜,笙箫院。 赵暮鸢和南暝央都已睡下,屋外突然传来冥五焦急的声音,“王妃,出事了。” 赵暮鸢立刻睁开眼睛,起身穿好衣服,推门而出,“冥五,是不是大姐姐那边出事了?” “深夜惊醒王妃,属下该死。属下留在杨大小姐那里的人传来消息,她……自尽了。” 赵暮鸢心中大骇,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冥五跪在地上拱手道:“王妃,杨大小姐如今昏迷不醒,怕是撑不过今晚。” 赵暮鸢听完,立刻转身回到房内,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快速轻身往府外掠去。 冥五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南暝央,惊恐道:“惊扰王爷,属下该死。” “你做得很好。”南暝央丢下这句话,便追着赵暮鸢而去。 独留冥五愣在原地,暗想,自己惊扰了王爷就寝,王爷居然没有罚他去冥楼刑堂,还夸了他。 直到冥一察觉异样,来笙箫院查探,“冥五,你发什么呆?王爷呢?” 冥五转头望向他,呆愣愣道:“王爷追王妃去了。” 冥一拍了拍他的脸,“醒醒,说清楚。” 不消片刻,赵暮鸢便已悄无声息地来到杨卿卿的院子。 远远便看到李玄抱着剑,坐在杨卿卿的房前。 见到她来,李玄连忙迎了上来,眼眶微红,语带哭腔。 “暝王妃,您快去看看小姐吧,她流了好多血。” 赵暮鸢边推门而入,边问道:“怎么回事?” 二姨娘听到她的声音,泣不成声,“卿卿,别吓娘,你快醒醒,雪音来看你了。” 赵暮鸢快步跑到床边,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杨卿卿,心中一痛。 她伸手搭上杨卿卿的手腕,然后将怀中的药递给二姨娘,“快给大姐姐服下。” 二姨娘打开药瓶闻了一下,惊愕道:“雪音,这都是圣药啊。” “耽误不得,二姨娘,快给大姐姐服下。”赵暮鸢急忙催促。 二姨娘掰开杨卿卿的嘴,将药喂了进去,但她已经不会自己吞咽,“卿卿,乖,吃下去。” 她急得满头大汗,但杨卿卿还是毫无动静。 赵暮鸢也很着急,她有办法能令杨卿卿将药咽下,但不能暴露。 她望向二姨娘和李玄,不知该如何支开二人。 就在这时,南暝央从屋外走进来,“本王有法子,只是需要二位回避,王妃留下。” 二姨娘和李玄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见过王爷。” 南暝央冷声道:“出去候着。” 二人快步走了出去,不忘回头掩上房门。 从南暝央进来之时,赵暮鸢就一直盯着他,十分疑惑,他不是该在睡觉吗? 南暝央瞥见她呆愣的模样,挑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轻声道:“王妃请。” 赵暮鸢心领神会,她将手搭在杨卿卿的胸口,将一道内力注入她的身体。 很快,杨卿卿便将药吞了下去。 赵暮鸢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划开手掌,将血喂到杨卿卿的口中。 不久之后,她缓缓收回手,随便包扎了一下,朝门外唤了一声,“二姨娘,你们进来吧。” 门外二人闻声,立即推门而入,二姨娘快步跑到杨卿卿身边,替她号脉。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的眉头渐渐松开。 激动道:“雪音,姨娘谢谢你和王爷救了卿卿,真的谢谢你们。” 李玄闻言,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然后捂着嘴哭了起来。 他朝赵暮鸢和南暝央重重地磕了两个头,然后跪到杨卿卿床边一动不动,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赵暮鸢被他一连串举动吓了一跳,心里猜测,他莫不是心仪大姐姐? 来不及多想,她询问道:“二姨娘,大姐姐为何会突然想不开?” 二姨娘望着杨卿卿苍白的脸庞,哀声道:“白日,夫人的娘家派媒人上门提亲,老夫人为了缓和与崔府的关系,便答应将卿卿嫁过去,三日后成婚。” “为何如此着急?” 二姨娘语带哭腔,“因为崔府公子马上就要被处斩。” 赵暮鸢怒不可遏,“什么?难道是崔行?” 二姨娘点了点头,“崔府说,杨府害他们失去一个孩子,必须赔他们一个孩子。” “老夫人便决定让卿卿嫁过去,能怀上崔行的孩子最好,不能也要侍奉公婆到老。” 赵暮鸢沉下脸来,“崔行三人不是被关在大理寺,等候行刑吗?” “听说,崔老太师去陛下面前跪了三天,求得崔行处斩前回府待十日。” 赵暮鸢眸中戾气一闪,“他们真该死。” 二姨娘被赵暮鸢眼中的寒光吓了一跳,“雪音,你说什么?” 赵暮鸢没有回答,而是望向床上的杨卿卿,掷地有声,“二姨娘,大姐姐今晚必须死。” 二姨娘和李玄满脸惊愕,异口同声,“什么意思?” 赵暮鸢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只要大姐姐还活着,他们便永远不会放过她。” “我有办法,可以让大姐姐三日内处于假死状态,气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