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叶默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虽然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黄川强并不是黄农杀死的。 但你如果没法找出真凶,黄农的嫌疑你就无法彻底洗清。 可是,这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第三人,而且还闯入黄农家中将黄川强杀死,这人究竟会是谁? 叶默办案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怪事。 因为这不符合逻辑。 你说什么人好端端的会跑去黄农家中杀人? 如果他真的和黄川强有仇,那也应该在黄川强家中或者他常去的地方埋伏他。 要说他如果一直跟踪黄川强,可为什么见到黄川强欺负黄农妻子他不出手? 这时候出手将他杀掉,还可以落个见义勇为,正当防卫的头衔,既不用判刑,又可以获得奖章。 而且,这时候的黄川强,大伯也已经去世,他身后没有了后台,没人会忌惮他,更不会怕他。 要论战斗力,黄川强一个酒鬼,他谁也打不过。 他虽然在村里作恶多端,但往往他才是被打的那个。 只是每次他被打之后,都能通过关系获得赔偿,打他那个人甚至还要被拘留。 以至于村里人如果不是愤怒到极点的情况,都不会动手打他。 然而事到如今,你去哪里找这个真凶? 刘诗涵是固然不会撒谎的。 从叶默舍身救她开始,她对叶默的信任度,就已经超越了一切。 她的话语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任何一个她还能记得的细节,都全部告诉了叶默。 正因如此,叶默才分析出,黄川强极有可能是只是在装死。 只是他没想到要他命的人,不止是本村的村民,还有另外一群人,这群人也巴不得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所以,从这件案子本身来分析,实施杀害黄川强并抛尸的极大概率不是本村人。 而且,就作案手法来说,绝不是一两个人,甚至三人以上。 就如同之前所说,本村人如果想要置黄川强于死地,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黄川强爱喝酒,又是一个渔民,村里人随便制造一个意外将他溺死在水里,再报警称他喝多了酒失足落水溺亡即可。 黄川强大伯死后,谁还会替他追究。 没有了后台,他就是哪天死在大马路上都没人管。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黄农当时真的把黄川强勒死了,他和妻子送女儿去医院之后。 有村民见到黄农家中黄川强的尸体想替他隐瞒,那也不可能抛尸码头。 趁着深夜,大家伙儿在山上直接挖坑把他埋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当没事发生就行。 你抛尸码头,是怕那里别的村渔民太少,还是认为别的村渔民都不会潜水? 这种种的不合理之处,使得这案子变的越来越诡异。 思索片刻之后,叶默突然对刘诗涵说道:“这样,诗涵,你联系你父亲黄农,让他过来一趟,我有些事情当面和他了解清楚,毕竟你那时候太小,可能记不太清楚。”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和我爸说,让他马上过来。” “那行,你爸那边就交给你了。” “放心,我爸一定会全力配合您的。” 就这样,刘诗涵赶忙给她父亲打电话。 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他就已经赶到了支队。 林萱来到叶默办公室,伸手敲了敲门:“叶默,刘诗涵父亲黄农来了。” “这么快?”叶默立马站了起来,随后带着圆珠笔和笔记本朝着林萱走了过去:“走,我俩一起去问问他。” “我就不去了,宁岗区出了一起传销诈骗案,我要去处理一下。” “行,那你忙去吧,这起案子交给我来就行。” “一会儿忙完,晚上咱俩去吃小龙虾吧,这季节小龙虾很肥。” “好,那晚上十一点钟下班之后,我去找你。” 分工之后,叶默便来到了问话室。 刘诗涵的父亲黄农,此刻已经坐在那里等待了。 见到叶默进来,黄农当即站了起来,他直直看着叶默,表情十分激动:“您,您是叶队长吗?” “对,我叫叶默,相信事情经过你女儿都和你说清楚了,我们坐下来谈。” 可叶默话还没说完,黄农竟直接给叶默跪下了。 “叶队长,感谢您对我女儿的再造之恩,您什么都不用问了,黄川强就是我杀的,我愿意以命偿命,只要不连累我女儿就行。” 见到黄农的行为,叶默立马让他起来:“你先别激动,我们现在怀疑杀死黄川强的另有其人,需要你提供更多的信息,你要是想洗脱嫌疑,就把当年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早一天抓到真凶,你和你女儿刘诗涵也能早一天安心。” 听到这句话,黄农再次给叶默连磕几个响头,这才缓缓站起来。 对此,叶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村支书黄万德说的不错,黄农就是一个老实人。 老实到但凡恶人见了之后,都想要欺负的这么一个人。 还好他女儿现在当了警察,估计以后也没人敢再欺负他们了。 这时代就这样,家里有人在当差,外面的人多少都会忌惮三分。 有时候,公务员三个字,并不仅仅代表着铁饭碗那么简单。 …… “当年你和你妻子送孩子去医院之后,回到家里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叶默没有过多废话,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我们去县城呆了半个月,直到女儿完全康复了,我才一个人回去,回到家的时候,黄川强的尸体不见了,我就见到厨房里满地都是血,并且我家的渔网还有灶台石头也不见了,我以为是村里人帮我处理了黄川强,所以就赶紧将所有的血迹都冲洗干净,不要连累了乡亲们。”黄农回忆着当年发生的一幕幕,一五一十的说着。 听到黄农所说,叶默此刻也是皱起了眉头。 “你是说,你回到家之后,地上发现了很多血迹?” “对。” “血干了没有?” “干了很久了,洗都洗不掉,我直接用锄头和铲子把地面铲掉才可以抹除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