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有车直接在京大门口接她去了一家茶楼。 她到的时候沈万山正在喝茶。 包间内的装修古香古色,青砖铺地,红木桌椅,飘散在空中的阵阵檀香气味让她定了定心神。 沈万山坐在主位,睥睨了她一眼,客气的说道,“请坐。” 许诺应声坐下,好似那日在酒店大堂的窘迫还在,只一眼就被上位者的压迫感压得透不过气来。 “许小姐,我们开门见山吧,你们不合适,沈家未来的女主人另有人选,你提个条件,只要不过分我都能答应,离开他,别再出现在京市。” 许诺紧了紧颤抖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找回一丝冷静。 这是沈家给她下的最后通牒。 她忽然又想起江梦来,当时的江梦和她现在一样绝望无助吧。 她们无从选择,只能被迫接受。 “许小姐学历不低,拿着钱出国留个学回来还是能有一番作为的,何必自寻死路。”,沈万山的语气是视人命如草芥般的平静。 自寻死路。 这四个字在提醒她当初走上这条路是多么的愚痴和顽执。 有了前车之鉴她当然不会搭上性命,她还有父母亲友。 “我什么都不要,我会离开他,希望您管好自己儿子。”,既然选择离开就不再惧怕。 沈万山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什么都不要怕不是野心太大。 “我会另外给你一千万,他给的那些也都是你的,这些身价足够你下半辈子躺平了。” 许诺冷冷一笑,昔日娇柔的面容上带着清冷,“我不稀罕你们家的东西,既然说了我就会做到,我只提一个要求,别让他再动宋家,感情上您管不住儿子,这点总可以吧?” 沈万山心头一疑,前阵子是听说宋家遇到了麻烦,难道那小子是因为她动的手? 他打量着许诺,这个小姑娘看着柔弱,骨子里倒是倔强。 “好,我答应你。” 从茶楼里出来的时候,许诺觉得后背都被冷汗洇透了,从头凉到脚,在太阳底下站了好半天才离开。 她没吃晚饭直接盖过被子睡觉,但脑子很乱又睡不着。 沈易琛回来去屋里叫她,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不饿,累了。” 他以为她还在闹情绪,也没强求,关上门出去。 许诺以为自己会哭,可奇怪的是一滴眼泪也没掉,就是堵的难受,什么都不想吃。 她用了两天时间伪装好情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默默计划着离开。 这天,刚从实验楼出来看到覃晓洋站在门口。 “能聊聊吗?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两人去了附近的咖啡厅。 “找我什么事?” 覃晓洋依旧笑容美好,“你还不知道吧,我们两家定下来了,虽然三年内不能结婚,但沈家的意思是先去领证,三年后举办婚礼。” 许诺盯着手里的咖啡眩晕了片刻,一阵耳鸣,脸色苍白,指尖发凉。 看着她的样子,覃晓洋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按照宋庭筠吩咐的说,“本来我都不抱希望了,但那晚发生了点意外,我们……在一起了,我说这些并不是炫耀,是想让你看清男人都一样,你也不必太伤心。” 覃晓洋走后她独自坐了好久才能站起身来,腿还在发软,头晕目眩,眼前冒着金星,她用力扶着桌沿又缓了缓,这种不适感才减弱。 刚迈出的两步还发晃,不过后来就好多了,至少她能撑着回梁娜那。 宋庭筠面色凝重的开车跟在许诺后面。 覃晓洋问他,“这么不放心你让我跟她说那些干什么?” 宋庭筠皱眉没应声。 他突然踩了脚刹车,骤然停下车子。 覃晓洋猛的惯性冲向前方,撞上前排座椅,怒喊了声,“你干嘛?!” “一会儿把车开走。”,他开门下车,快步向不远处蹲着的人走去。 许诺正蹲在地上,手扶着旁边的电线杆。 “诺诺,你没事吧?” 她听到叫喊抬头看去,小脸儿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却仍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没事,有点头晕,我蹲一会儿就好了。” 宋庭筠心口一疼,“走,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就要拉她起来。 许诺把手抽回来,闷闷说道,“不用,我就是难过。” 晕眩止住,她随手拿起脚边的小树枝在地上画圆圈,即使留不下痕迹她也一圈圈画着,重复着这一个动作。 宋庭筠就这么站在她身后默默凝视。 覃晓洋早就开车走了,她算是明白宋庭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帮她了。 沈易琛回去见许诺不在家,打电话又找不到人,就开车出来找,问了梁娜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他在京大转了两圈,出来在路口拐角的位置看到了站在电线杆旁的宋庭筠,他减缓车速看向宋庭筠盯着的方向,找到了许诺。 手放在车锁处,思量了半天到底没下车,过去一定会和宋庭筠起冲突,他不想和许诺之间的矛盾再加深。 就这样,两个男人默契般同时望向路边蹲着的女孩儿。 许诺手中的树枝突然折断,她叹了口气扔到一边,刚站起身就向后仰去。 宋庭筠跨步从后面接住她,将她打横抱起,“诺诺!” 沈易琛迅速下车跑过去,从宋庭筠手里抢过人,看了眼怀里不省人事的许诺,大喊道,“你开车,马上送她去医院。” 不敢再耽搁,宋庭筠急忙开车去医院,路上他看向后视镜里毫无生气的许诺,暗暗自责做的太过了。 许诺后半夜醒来的时候沈易琛守在床边。 “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易琛,慢慢摇了摇头,眩晕感还在,她不想说话,翻身背对着他。 “再睡会儿吧,有事叫我,我就在这儿。” 她闭上眼又睡去,好累。 出院后,除了上课她基本很少说话,沈易琛问什么她也只是简单回答一句,敷衍的很明显。 沈易琛看出了她的态度,渐渐的也很少问她什么了,有什么都让保姆代替去说。 两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恶化了,他不明白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几天后的早晨,许诺刚起床就接到了父亲许鸿光的电话。 “诺诺,我在你宿舍楼下,洗漱完出来,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