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他们也才认识几个月,这其中除去他出差,她放假回家,两人真正接触也才两个月而已。 那晚季霖问她,沈易琛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回答的是,他很有钱,对自己很好,其他一概不知。 梁娜说过,有钱的男人追女孩子只要肯花钱再温柔些,哪个女孩不迷糊,简直能哄的人找不着北。 此刻她觉得那句话好像在说她,这段时间她确实被沈易琛宠的忘乎所以。 生气了他会先来哄她。 跟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操心。 就连林奕他们在她面前都礼让三分。 只是甜蜜掩盖下,让她忘了原来他也是会有情绪的。 “沈易琛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望向他的眼里有惧怕、陌生,还交织着委屈。 沈易琛马上意识到刚才的话重了。 几日的情绪低压,贺珺蓝的催促,对季霖的嫉妒,让他一时说话没了轻重。 “我……” “我要下车!”,许诺眼眶红着,不断有水汽涌上来,她快要压不住。 “抱歉,吓到你了。” “再说一次,我要下车!”,指甲紧紧扣在掌心,她努力崩住眼中的泪水。 沈易琛眼神暗了下,说了句好,打开了车锁。 许诺马上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回身那一刻,泪水终于流了下来,顾不上擦,她向和周屿白的约定地点跑去。 沈易琛沉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下了车追过去,没走几步,就看到许诺和周屿白在一起。 “哭了?”,周屿白拍了下许诺肩膀,拿出纸巾递给她,“不要担心,我会查出来的,如果真是人为,我们找校领导申请重新再开一个课题。” 许诺仰头慢慢止住眼泪,“谢谢你,学长!” “跟我客气什么,这也是我的事,这件事我会跟进,有结果了第一时间通知你。”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暂时还不清楚,那人做的隐蔽,不是专业电工都看不出来。” 周屿白也是找人看过才得知这种线路问题是人为的,只是不明白谁会下手做这种事。 “别伤心了,先回去吧。” “嗯。” 周屿白目送许诺上了楼,回身往外走时,看到沈易琛在不远处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浓浓夜色中,细长昏暗的路灯下,一辆车疾驰而过。 沈易琛少有这种愤怒的时候,即使有,他也几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 沈万山对他的教育是君子喜怒不形于色,愤怒恰恰是无能的表现。 林奕半夜接到沈易琛电话的时候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很少见沈易琛生这么大气,而是大半夜出来竟然不是喝酒。 深夜网球场地。 沈易琛手握球拍狠狠击中打来的球。 对面的林奕累的像条狗一样,围着球场来回跑,稍不注意没接上,那球就直直向他打来,疼的他龇牙咧嘴。 林奕跑到角落,喘着大气冲沈易琛摆手,“停……停一下,我……我不行了。” 沈易琛抿着嘴,紧绷的下颌线气势凌厉,汗水顺着脸颊流入白色衬衣中,后背湿了一片,外套早就不见了踪影,穿着皮鞋打网球的他还是第一人。 只是他并没有要停的意思,一个球打出去没回应,干脆把球筐放到脚边,一个接一个的发球,那一腔怒火随着这筐球见底也发泄了大半。 最后一个球用尽全力打出去,沈易琛终于停下来,把球拍扔到一边,直接躺在场地上,望着夜半的月色喘着大气。 这时林奕才敢走过来,踢了踢他的长腿,“你这技术,当年要是一直打下去怎么也得大满贯了。” 沈易琛从小就喜欢打网球,可沈万山只允许他当个爱好,工作忙起来慢慢就打得少了。 “怎么了?发这么大火?”,林奕就地坐在他旁边。 “跟你说了也不明白。” “不就是男女那点事儿?”,他一看就知道沈易琛火气的来源。 “下次再生气,别打球了,直接跟她睡一觉,我发现这女的就是欠睡。” 沈易琛轻嗤一声,“等你什么时候睡了梁娜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我艹!” “不是,关梁娜什么事儿?” “你心里清楚。”,他懒得戳穿林奕。 “许诺跟你说的?” “梁娜本人。” 林奕又爆了句粗口,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梁娜会和沈易琛说。 沈易琛当然也不会告诉林奕这是他偷听来的。 “我早就说过你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沈易琛说 “你说梁娜?” 林奕又上来那股不信邪的劲儿,“我还真就不信了!” 沈易琛轻哼一声,起身拿起拍子,“走了,明天接着打。” 林奕刚站起来,差点又坐下,“你饶了我吧,两个小时打得我腿都哆嗦了,明天你叫老陆吧,他最近也犯邪火。” 沈易琛回了家已经凌晨三点,他冲了个澡却没了睡意,又喝了半瓶红酒,天快亮了才堪堪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