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长府、 议事厅里。 一张巨大的会议桌置于其中。 陆西枭和齐御相对而坐。 “拉德理事,不用那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曼领原本不也有意向和南洋合并的吗?放心,不论是南洋还是金洲都不会将恩怨迁怒到曼领的。我且预祝你们共赢。” 齐御逗着桌上面的小狮子,他懒洋洋的语气说着,在这正式的场合里尽显轻佻。 不论是行为还是言语都十分地不严肃。 曼领前洲长拉德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昨天刚和金洲合并,握手言欢要共创辉煌,今天就被金洲无偿转让给了南洋,转眼就成了和金洲老死不相往来的南洋一份子了。 他这金洲的理事就当了十几个小时。 他甚至是在一个小时前才被通知。 金洲这么不把他们当一回事也就算了还说这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话。 然而心里有再多不满和气愤,他也只能用强颜欢笑来回应,已经不是曼领洲长的他根本没有了质问金洲洲长的资格。 因为曼领物产丰富而遭遇太多惦记才要给曼领找个大靠山的拉德已经后悔了。 前脚选择金洲而拒绝了南洋的拉德只祈祷南洋能不计较这一事。他已经不抱期望和南洋合并后自己还能有个理事的身份。 只希望南洋能真正把曼领当一份子,可别像金洲一样将曼领当皮球踢。 一出事就拿他们曼领去“和亲”。 昨天还和拉德手足情深,今天就不管拉德的死活,齐御表现得十分无情。说完那么两句后,用中文接着和对面的陆西枭道:“陆洲长,过目完了吗?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他说完,才缓缓抬起眼看陆西枭。 站在陆西枭身后的陆奇看向催促起来的齐御,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顺利。 腰间的枪非但没有给他带来安全感,反而给他一种不安感——只因他们身上的武器本该被金洲暂时收缴的,可金洲却没有那么做,而是允许他们带着武器进议事厅。 陆奇时刻警惕着。 陆西枭的人在仔细查看完所有的文件后将文件都推到陆西枭面前:“没问题。” 陆西枭接过自己人递来的印章,在文件上盖上南洋洲长的专属印章,随后签字。 一切都完成后曼领便成了南洋的领土。 “恭喜你们了。”齐御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陆西枭和拉德说一句,兀自逗小狮子。 坐在两方中间的拉德立马起身,带着人走向陆西枭,从眼神到表情都很是殷切。 就等着陆西枭起身后和陆西枭握手。 然而陆西枭在签完字后一直到那些文件都收起来了也不见有起身和要走的意思。 于是拉德只好带着人站在一边等着。 齐御抬眸,看向对面好整以暇等着什么的陆西枭,淡淡地道:“陆洲长还有事?” 陆西枭:“这句话应该我问齐洲长。” 面对意识到这是场鸿门宴并且选择主动出击的陆西枭,齐御笑笑,轻轻浅浅的笑意浮于表面不达眼底,不紧不慢道:“谈不上是事,就是还有两句话要和陆洲长说。” “陆洲长还不准备离开金洲吗?” 半点不委婉,齐御直接赶人。 陆西枭轻扯了下嘴角:“齐洲长这么不顾体面地赶我离开,是实在害怕我会对金洲不利,还是害怕我和温黎会日久生情?” 齐御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直接笑出了声,复述一遍:“日久生情?” 他不可思议的语气。 满眼都是对陆西枭自信心的嘲讽。 但他没有去打破或言语讥讽陆西枭的幻想,只说:“就今天,陆洲长离开吧。” 齐御那笑令陆西枭十分地不爽,他没什么表情道:“原本昨天就准备走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既然齐洲长这么想要我离开,那我、”他稍顿了顿,话锋一转,满眼挑衅道:“偏就不走了,我这人就喜欢和人对着干,我看看齐洲长会不会亲自动手。” 两人连表面的客套都不做了。 齐御并没有被陆西枭的死皮赖脸厚颜无耻气到,他表现得十分平静,一副看陆西枭无用功的胜利者姿态:“我劝陆洲长别白费功夫了,别说一个陆景元,你就是把陆子寅把整个陆家都搬来,都没有半点用。” 他不断嘲笑陆西枭的追爱方式。 陆西枭慢条斯理地回击:“我住的酒店离洲长府有着一千多米的距离,又是在你的地盘,相比起我,你是占尽了先机和优势,却还是这么担心,看到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并且对自己有如此清晰的认知,那我就放心了,温黎不好意思说的,你倒是替她说了不少。” 见齐御脸上的表情淡了不少,陆西枭继续说:“我也理解你,毕竟温黎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跟我说过,她不喜欢你。” 拉德等人听不懂两人在说些什么,只感觉两人越来越针锋相对,火药味越来越重。 他话说得那么难听,齐御仍旧是不见半点情绪,陆西枭都佩服齐御的好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