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你也太厉害了,五十米打了七十三环,估计所有女生里就你成绩最好了。” “还以为只有跳远是你强项,没想到你射击也这么厉害,第一次射击就能有这成绩,你这是纯天赋啊,是要羡慕死我们吗?” 霍思澜排着长队打饭,一边喜滋滋地享受着同伴们的吹捧。 “一会儿我去问问那个显眼包打几环,我敢打赌成绩没澜澜你一半高。” “射击这种要天赋的可不是谁都能行。” “引体向上那些纯蛮力的她很行哈哈。” “她不会真觉得一个女生体能强过男生很值得骄傲吧?男生看她跟看兄弟有什么区别哈哈。” 听着同伴们编排温黎,霍思澜压着嘴角。 这时就听隔壁队伍几个女生在说:“温黎真是太神了,一百二十米都能打出一百环。” “这应该是京大往年军训以来最牛的成绩了吧?我甚至觉着她还能挑战更远的距离。” “我一个女的真的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大学四年有她,想想就幸福啊啊啊。” “谁不爱又美又飒又优秀的神颜姐姐~” “我能不能申请跟她一个班军训啊?我想看美女爆杀我,我们班真的好无聊!” 一百二十米? 一百环? 听到这的霍思澜几人登时静了音。 她们一个个脸色复杂,刚刚踩低温黎捧高霍思澜的几人都眼神不自然地看看霍思澜,尴尬的气氛随之在小团体中蔓延。 她们班解散得稍早几分钟,根本不知道温黎靶子打到一百二十米的事。 来打饭的学生越来越多,对温黎的夸赞和爱慕声也越来越密集,霍思澜沉着张脸一言不发。 这时,她发现了端着餐盘的温黎,见温黎坐在了靠走道的位置,眼神暗了暗。 打完饭,霍思澜说了句喜欢这汤,便直接将同伴的汤倒了一半进自己的汤碗里。 看着自己餐盘里满到溢出来的一碗紫菜蛋花汤,霍思澜不露声色跟同伴说了句谢,然后径直朝温黎的方向走去。 左上角的一碗汤随着步伐边晃边洒,在走到温黎身旁时,晃动幅度陡然加大,霍思澜同时将餐盘更加冲向温黎。 紫菜蛋花汤在半空泼出长长的弧线,洋洋洒洒浇在温黎的餐盘上,溅起几滴。 温黎往嘴里送东西的动作停住。 头顶传来霍思澜轻飘飘的一句:“不好意思啊,汤打太满了。” 说罢,拍拍屁股走人。 霍思澜和几个同伴找了位置坐下后,憋不住地窃笑,一抬头,看到温黎单手端着餐盘走来,一手抄着裤兜,走得不紧不慢。 霍思澜也不慌,反而眼里带有挑衅,反正她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再说几句不好意思。 教官都在这,她还敢像在宿舍一样泼回去吗?就算她敢,众目睽睽下看教官还怎么袒护她。 温黎走过去,将自己汤汤水水的餐盘扔在霍思澜面前,直接叠放在霍思澜的餐盘上。 霍思澜皱眉,刚要发作,一只手突然盖上她的后脑,猛地将她整张脸摁进饭菜里。 力道不小,伴随着几声惊呼。 周围的同学纷纷看过来,就见温黎一手抄着兜,一手将人的脑袋摁在餐盘里,面上云淡风轻。 众人惊愕,一个个都站起身来看。 霍思澜疯狂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温黎力气大到吓人,毫无防备的霍思澜很快便喘不过气来。 她旁边几个女生似是吓傻了,平时玩得不分你我,这会儿却没一个敢上前搭救。 “温黎!你在做什么?” 柴教官一转身,惊声道,他大步朝温黎走去,嘴里大声呵斥:“还不给我放开!” 就在霍思澜快要窒息时,那股力道终于消失,她从餐盘里起来,顶着一张油光瓦亮的脸,不顾狼狈地大口喘气,眼泪夺眶而出,不知是吓的,还是生理性的。 柴教官拨开人群走进来,看到这情况他愤怒质问:“怎么回事?温黎你在干什么?” 温黎轻描淡写地叙事:“她故意将汤泼到我的餐盘里,粮食珍贵,不能糟蹋,我在教她吃饭。”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已经道歉了,温黎你就是恶意的!”霍思澜腾地站起身,发了疯似的冲温黎吼,声音带着哭腔,浑身发抖。 温黎不急不慢瞥一眼头顶的监控:“那有监控,是不是故意,可以查。” 霍思澜噎了下,却是嘴硬道:“我说了不是故意就不是故意,你别想栽赃我。就算我是故意的你就可以这么做?!” 她声音很大,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在先,只一味怒斥温黎狠毒的恶行。 指着温黎,流着泪大声控告:“教官,她刚刚想憋死我。” 转头又恶狠狠冲温黎道:“你等着吧,这件事我一定会上报学校。” 温黎不屑一句:“吓唬你爹呢?” 莫教官躲在人群后面,不想进去。 他摇着头,心说:老柴,辛苦你了。 柴教官黑着张国字脸,犀利的目光扫过张牙舞爪的霍思澜和淡定的温黎。 终于,柴教官冷着表情开口:“这饭菜,你们俩一人一半给我吃了!不许剩下!吃完,两千米加五千字检讨!” 他话语铿锵有力,带有军人的压迫感,让人不敢忤逆。 霍思澜:“凭什么?我才是受害者,凭什么我也要受罚?凭什么她处罚这么轻?” 柴教官盯向她:“这是部队,不是你们瞎胡闹的地方,我不管你们谁有意无意!做了,就给我把后果担着,不服,收拾东西滚!” “再有这种情况,我会向学校反应,不想记大过的都给我都老实安分点!”柴教官扫向所有人。 霍思澜被柴教官的气势吓到,本就心虚的她不敢再吭声,委屈地坐下去小声啜泣。 柴教官看着不动如山的温黎,问:“你不服吗?” 温黎回他:“废话。她挑事在先,我用我的方式处理,我不觉得我有错。这饭、她吃,四千米、她跑,一万字检讨、她写。” 这才合理。 她最后松了手,已经很给大家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