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庄家的小动作,骰盅里的骰子悄无声息翻了面,由原本的一三三变成三个六。 庄家显然做惯了这种事,娴熟又镇定。 “买定离手。”他说了句,就要揭盅。 “慢着。” 清冷的女声说着流利的英文将他制止。 庄家揭盅的动作一顿,看向对面椅子上一脸冷然的女孩,他面露警觉:“你有问题?” 温黎不言语,只用力地将自己和陆西枭的筹码推向了右上角,高高两摞筹码在赌桌上摊开成两条线。 由原本押小,改押豹子。 庄家眼皮抽了抽,眼神变得阴狠。 这还是温黎第一次换注,所有人都心生困惑,而有部分人则已经跟着温黎换注了。 庄家冷声道:“一旦下注,不得更换。” 温黎好整以暇,不紧不慢道:“你都敢出老千,我为什么不能换?” “什么?庄家出千?” 赌徒们立马不淡定了。 陆西枭跟着看了看温黎。 陆奇探头探脑:真的假的?怎么发现的? 庄家冷哼:“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心中骇然自己做得这么隐蔽是怎么被她发现的!同时压在骰盅上的手悄悄用力往下压。 温黎冷声警告:“别动,手拿开。” 霎时间所有眼睛都盯向庄家的手,做贼心虚的庄家一动不敢动,冷汗冒了出来。 “你手在干什么?” “把手拿开,开盅。” “快点开盅!开!” 赌徒们情绪激动。 庄家无视那些起哄的赌徒,他眼神阴毒直勾勾盯着温黎:“敢在这里闹事,我看你是活腻了,知道这是什么地……” 庄家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他直接被两侧的赌徒掀了开来,骰盅跟着被揭开。 里面赫然是三个六,十八点,豹子。 众人哗然。 陆奇惊到了下巴:好家伙!她这不是听声辩大小,她这是直接听声辩点数啊! 一个赌徒拿着骰盅:“这骰盅不对劲。” 另一个赌徒检查起盅底:“这盅底也不对劲,重量对不上,肯定是藏了机关。” “该死的,居然真的出老千!” 见场面要失控,庄家当即摁下耳朵上的蓝牙:“二楼有人闹事,赶紧带人过来。” “妈的,老子以前输了那么多,居然这么坑老子,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今天不把老子以前输的钱退回来,老子跟你们没完。妈的还敢叫人!” 一个红眼的赌徒直接打了庄家一拳。 “退钱!” “退钱!” 没等赌徒们高喊两句,赌场各个角落的黑衣人掏出手枪朝这边赶来。 三楼和一楼也紧接着涌入一大群手持铁棍、钢管、长刀的打手。 差点被围殴的庄家指着温黎和陆西枭两人对赶来的黑衣人道:“就是他们两个闹事!” 两人顿时被赌场的人锁定。 陆西枭二话不说,直接将重达三四百斤的赌桌掀翻,砸向庄家,筹码散落一地。 他拉起温黎就走:“先离开这。” 同时接过陆奇递过来的手枪。 场面瞬间失控。 那些手持冷兵器的赌场打手冲上来见人就砍打,赌徒们也不是好惹的,大多身上都带了武器。 整个二楼转眼混乱成一片。 陆奇看着混战的场面:这就是温黎说的出来玩…… 被抓住手腕的温黎下意识要挣开,可陆西枭抓得太紧,温黎没能成功:“钱不要了?” 陆西枭带着人在手下的掩护下朝楼梯方向去,他说:“明天我让赌场亲自送你手上。” 对方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又是在人家地盘,刀枪棍棒无眼,且不说赌场的人,这种混乱的情况,都容易被赌徒们误伤。 还是先走为妙。 温黎不慌不忙,一只手甚至还抄着裤兜,和周围的拼杀仿佛两个世界,还挺有闲心地打趣陆西枭:“陆洲长不打算管管?” 一柄长刀朝着两人砍了过来。 陆西枭带着温黎侧身躲过后,一枪将对方送走,又一根铁棍朝着温黎砸下,没等温黎作出反应,她人就被陆西枭拽到墙边躲开。 那打手随后被陆西枭手下解决。 温黎后背贴着墙,视线全被身前的陆西枭挡住,男人宽肩腿长,将她圈在身体和墙壁之间,形成安全的一隅之地。 她听到头顶传来陆洲长有些无奈的回答:“不太想丢那人。” 不等温黎推开他,她人再次被陆西枭拉走。 一路有惊无险来到一楼。 不料迎面就碰上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叼着根雪茄,身后带着一帮人。 那男人见到温黎的一刻,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破口大骂:“妈的,又是你!” 果然,她就是这赌场的老赌客。 而且看样子,她还给这赌场留下过不太好的回忆。 “谁踏马眼瞎把她放进来的!让老子知道老子扒了他的皮!”中年男人气到不行,把手下都给臭骂了,转头命令手下:“把她给我抓住!还敢送上门来,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