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拎着球杆,居高临下冷眼睨着地上惨叫不断的阿静,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我说了,谁再敢碰我的狗,就不止是蹲大牢那么简单。”她冷声道。 黑将军爬起身快速跑到温黎脚边,紧紧挨着温黎的脚,害怕又委屈地小声呜咽着。 “阿静。” 温颜提着裙摆着急地从人群冲了出来。 她跑到阿静身旁,单膝跪地,满眼担忧地问道:“阿静你怎么样?小黎你——” 温颜话刚出口,抬起脸的一刻,就见温黎朝她挥下球杆,杆头急速在眼前放大。 数十道惊呼声此起彼伏响起,有胆小的贵妇吓得闭了眼,不敢看接下来那血腥的一幕。 温颜瞳孔剧烈收缩,一瞬间大脑空白,呼吸都窒住了,都忘了要躲,也根本没机会躲。 球杆带着劲风挥下,沉甸甸的金属杆头在距离温颜侧脑一厘米的地方稳稳停住。 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阿静也痛得昏死过去,此时宴会现场安静得落地可闻针。 在场宾客都不禁惊出身冷汗。 陆奇捂了捂小心脏。 得亏第一次见温黎就知道了温黎不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生,不然还真消化不了这一幕。 陆西枭面上无波无澜,但仔细看他眼底分明沾了点点以前不曾有过的东西。 “温黎!” 温百祥从震惊中回过神,当即怒声大喊。 然而温黎根本没看他一眼,她面无表情盯着温颜道:“敢说一个字,敲碎你的脑袋。” 温颜煞白着一张脸仰视温黎,呼吸急促着,裙子下的腿发软,有些支撑不住身体。 温百祥那一声喊把大家的魂都喊了回来。 宋知闲愣神过后立马冲下楼。 “温黎!你疯了你!” 温百祥大步冲到温黎面前,良好的自控力在这一刻被击溃,他全然不顾形象失态地冲温黎喊,绷紧的一张脸上全是怒火。 “你在做什么?你把球杆给我放下!放下!”温百祥梗着脖子厉声呵斥,额角青筋都暴了起来。 温黎警告道:“你最好闭嘴,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这大逆不道的话听得在场人无不摇头。 温百祥更是气得抬手就要给温黎一巴掌。 可在对上温黎那冰冷藏着杀意的双眼时,他的巴掌怎么也落不下。 温黎不屑讥讽出声:“不敢打吗?” 温百祥这一巴掌要敢打下来,她绝对会拧断他的手臂。 “你!!!”温百祥气到浑身发抖,那高举起的手更是抖个不停,大脑都在充血。 “温黎。” 宋知闲冲了过来,将温黎护在身后。 一把年纪的宋柏严紧赶慢跑也终于赶到:“”温董事长,有话好说。” 人群后的陆西枭看着冲出来的宋家爷孙,微眯了下狭长的凤眸,不禁出声:“宋家?” 看戏中的陆奇忙里抽闲道:“温小姐在数学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宋知闲曾因为一道题找到一中,亲口承认不如温小姐,温小姐在数学上是个天才。” “哦?”陆西枭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松弛慵懒,他剑眉微撩,漫不经心的语气透着那么几丝耐人寻味:“数学天才?” 深邃的眸光落在温黎淡漠却暗藏狠劲的小脸上,眼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跟着浓烈几分。 在林云和温心失望的目光下,温百祥的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大家都以为温百祥是碍于宋柏严,但只有温百祥自己清楚,宋柏严看似帮的是温黎,实则是给了他一个台阶。 他刚才的迟疑并不是因为对温黎有亏欠,而是因为在那一刻,他竟被温黎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他堂堂集团董事长,在商场上水里来火里去跟人斗了几十年,竟会被个十几岁的孩子吓住。 “刚刚真是吓死我了,那地上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不会出人命吧?那杆头可沉得很。” “那条腿绝对废了。她还真敢下手啊。” “之前我还不明白温百祥为什么宁愿领养个女儿也不养亲生的,这也太可怕了。” “不会有什么精神病吧?怎么好端端地突然打人,还连温颜都想打,真不敢想那一球杆要是真打下去了……” “你没听到她刚才说还要打亲爹呢?何况是抢了她大小姐位置的温颜?只怕早就看温颜不顺眼。” “一个女孩子心这么毒。我算是知道温百祥为什么对她那副态度了,我就说,虎毒不食子,肯定有原因的。” “这才十几岁就敢下这么重的手,这以后不得杀人放火啊?乡下养大的就是乡下养大的,穷山恶水出刁民说得一点没错。” “之前觉得温百祥生而不养太绝情,现在觉得他是太仁慈了,我要是他,就狠狠给这大逆不道的逆子两巴掌,再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只当没她这个女儿。” “今天要不是宋家爷孙在这,这父女俩得打起来。” “宋家爷孙居然还肯护着她,这要是我早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