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太聪明。
企业突然意识到她和张容的那份赌约，面对重樱的真金白银是那样脆弱。
企业看向张容。
假使张容接受了重樱的邀请，她也不能说什么。
天平的筹码落到张容的手上。
赤城见企业没有反驳，心中一喜，有戏。
张容满面笑容，缓缓说道：“君子一诺价值千金。”
企业大喜，多说东煌人重承诺，喜守约，诚不欺我啊。
赤城则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甘。
谁料，张容说道：“不过，我不是什么君子。”
企业面色一暗。
赤城喜上眉梢。
张容话头又是一转：“但是，我想我的承诺也是价值千金的。不，应该是我们的承诺。”
企业暗暗握了握拳头，庆幸自己先下手，和张容达成了条约。
她越看张容那张帅气的脸，越觉得顺眼。
赤城勉强笑了笑。
“这……这样啊。”
赤城不准备放弃，心中生出千百个念头。
张容见事情结束，和两位院长道别。
张容已经走远，企业问赤城：“你怎么突然和我抢人？”
赤城卸下伪装，白了企业一眼：“作为上一届军演的亚军，你又为什么不把人让给我呢？”
企业巧笑道：“正因为是亚军，才要努力啊。”
企业回想起了上一届军演最后的决赛，对手最后时刻闪躲掉自己的空袭导致失败。
赤城嗤笑一声：“决赛对手是总部直属的战斗舰队，满级练度，全英雄装备，又时常在红蓝海的交界处和深海舰队厮杀，你们能斗成那样，已经很强了。”
企业反击道：“你们上一届也是八强。”
赤城沉默了几秒，淡淡地说道：“我那架零战并没有撞上逸仙的装甲。”
“啊！”企业露出震惊的脸色，追问道，“什么情况。”
“还有几米的时候……”赤城回忆道，“零战突然失灵了，爆炸了。”
赤城自嘲地笑道：“零战老是被你们称为空中打火机，可我的这架零战并没有被击中。”
“它突然就爆炸了，就像是……”赤城思索着应该怎么描述，“像是……”
赤城眼睛亮起来，她知道怎么说了。
“就像是撞了欧根发动技能时出现的那三面半透明的盾墙。”
企业也明白过来了：“所以逸仙甲板上那个黑印子，其实是爆炸时碎片溅射上去产生的。”
“对。”赤城向企业坦白，“逸仙航速只有19节，没法逼近到一个危险的距离，对大家没有威胁。”
“但是，如果深海舰娘拥有相同的技能，航速却在30节以上……”
赤城话带着深深的忌惮。
想想那个画面吧。
深海舰娘顶着己方的炮火，逼近到5000米以下。
这是一个双方炮击命中率都非常高的距离。
但是己方的炮弹因为对面的技能全部失效。
而对方的炮弹却实打实的命中己方。
赤城不害怕自己沉没，但她害怕自己的姐妹们沉没。
赤城向企业宣言道：“我不会放弃的。”
搞清楚赤城抢人的原因，企业放松不少：“我们研究出可行的应对方式后会共享给大家的。”
赤城摇摇头：“不一样，你们研究出的方法，我们未必能用。”
赤城嗤笑：“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连轰炸机的用法都有分歧。”
……
学院的夜晚分外安静。
没有嘈杂的车流声，只有蛐蛐的叫声和徐徐的风声。
这让张容想起了小时候。
也是在这样的夜晚，他翻开了一本散发墨香的军事杂志。
杂志的第一页就是112号哈尔滨舰。
洁白的舰炮，高挺的舰桥，以及那一面随着风飘扬的鲜艳的红旗。
这一切深深的吸引了张容。
就是在那個时候喜欢上的军舰。
比起新年的红包，又或者是大人带来的玩具，最渴望的是听到突破垂直发射系统的消息。
想到这些，张容不禁一笑。
“学长。”
前方突然传入陌生的声音。
循着声音看去，黑影中走出三团不可名状之物。
原来是三个缩头缩脑的学员。
张容不认识这三人：“你们是？”
“学长好。”三人站直敬礼，“我们是17届的学员。”
说完，三人又蛄蛹起来，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
这个点学员应该在自己的寝室内。
三人是偷偷跑出来的。
张容问道：“有事？”
中间一人说道：“学长们今天的演习，我们在教室里面观看了。”
右边一个人激动地说道：“看到学长的逸仙，我们大受感动。”
左边一人不好意思地说道：“将来建造舰娘的时候，我们三个准备选择东煌。”
“就是……”
三人吞吞吐吐，面有难色。
“就是……就是想问一下学长，怎么让舰娘获得强大的技能。”
“欧根教官说学长的逸仙这样强大，除了学长的指挥，和技能也有关系。”
emm……
怎么说呢？我开挂了？
张容想了想，说道：“我的逸仙比较特殊，你们可能做不到。”
三人眼睛中的光芒登时暗了下去。
“我的逸仙是在激烈战斗中觉醒后获得技能。”张容说道，“不过，你们想选择东煌，我也说几句吧。”
“我们不行，往往不是因为不行，而是因为别人说了我们不行。”
“东煌还有许多未被人们发现的力量，就像我的逸仙那样。”
张容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本被他翻得老旧的军事杂志，封面是哈尔滨舰，挂满了灯泡，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哈尔滨的上方是一行文字：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70周年。
那一年是1997，我们最好的驱逐舰是112号和113号。
上一年才发生台海危机，美国双航母贴脸耀武扬威。
也就是在这一年，发现海军力量和美国差距巨大，我们向俄罗斯购入现代级驱逐舰。
一转眼，二十七年过去，003都海试了。
“未来的东煌，很强大。”
张容挥手向三人道别。
这三人也许不会选择东煌，今天对他说的话只是一时激动。
但张容坚信，在他的努力下，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看见东煌那璀璨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