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了! 喝酒误事啊! 翌日曹德醒来之后看到床边的契约第一件事就是举起手向天发誓。 从此以后,我曹某人与赌毒酒不共戴天! 昨天晚上,大曹跑来他家中说马腾从西凉那边倒腾了一壶老酒,说得天花乱坠的。 大曹说那酒是马腾祖上伏波将军马援当初西征缴获的,有几百年历史了。 此等美酒百年不遇,要曹德和他一起过府品尝。 还说马腾感谢他们兄弟二人数月来的款待,让他一定同去。 曹德见推辞不过,这才和大曹一同到马腾府上参加宴会。 天杀的,酒是好酒,人也是美人。 谁知道喝多了居然迷迷糊糊的签了个什么契约,今早起来一看,是他和马云禄的婚书。 中计了!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嗯,将自己关在府上,几日没有出门了?” 三天后,大曹收到侍卫的汇报,摸了摸短须笑着问。 侍卫躬身道,“启禀丞相,确实如此。铜雀台那边侍卫来报,自三日前君侯与丞相从槐里侯府上回来,君侯每日将自己关在房间,大喊我中了老贼之计矣,中计矣,不曾迈出房间一步。” 大曹挥了挥手,失笑道,“本相知道了,下去吧。” “丞相,二郎不会反悔吧?” 旁边的马腾羞红着脸,诺诺的问。 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他要和曹德结为翁婿,这要是黄了,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大曹笑了笑,走到他旁边说,“无妨,二郎这人最信守承诺了,寿成兄你好生回去准备侄女的嫁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喝喜酒了。” “真的吗?” 马腾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千真万确。” 见大曹一脸笃定,马腾如释重负般起身告辞,然后美滋滋地返回府中准备嫁妆去了。 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立马写信给大儿子马超,让他赶来邺城参加马云禄的婚礼。 待马腾走后,大曹踱步来到铜雀台曹德房中,看到曹德正郁闷地喝酒。 “你这黑厮,还有脸来看我笑话!”曹德嗔怪道。 “我可不是来看你笑话的。”大曹笑着坐在曹德对面,“这么好的姻缘,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可是,我这年纪大马姑娘都快一轮了,都能做人家叔父了!”曹德痛苦地挠着头。 “这有什么嘛。”大曹安慰道,“你看我府上那些姬妾,有的都还没有子修年龄大” “你以为谁都是你?”曹德愤愤不平。 曹贼精神不朽不灭。 哪怕是他无意间抢了大曹的邹夫人,可是丝毫不影响大曹爱美之心。 金雀台的小金雀儿据说都快不够住了,有的都成两人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曹故意为之。 就在曹德答应纳马云禄之际,一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将邺城文武惊住了。 西凉马超反了,确确的说是韩遂拾掇着马超反了。 “丞相,君侯,马家绝不会反叛朝廷啊,还请丞相和君侯查明,还我马家清白。” 马腾收到消息,急忙带着马家老幼自缚双手跑到皇宫哭诉,自证清白。 大曹瞥了一眼曹德,满脸狐疑,果然被二郎说中了,难道二郎真的能预料未发生的事? 一次也许是偶然,但每次都这样,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当初远在徐州,也是曹德来信让他小心董承等人,还说了衣带诏的事。 后来袁曹大战,也是提前告知他说哪怕打输了也无妨,袁军中必有故友来投,果然后面许攸临阵投曹。 现在更齐了,马腾来朝,又说马超必反,哪怕这几个月来好吃好喝好生笼络马腾,曹德自然信誓旦旦的说马超必反。 怪事了! 可是每次他询问曹德缘由,曹德总是摸着短须笑而不语,问多了才回一句,我本天上人,看你可怜才下界来助你成就一番霸业,还不赶紧将府上好酒美人送来犒劳犒劳我? 这不是扯淡吗? 真当他曹丞相是三岁小孩。 曹德推了推大曹,示意他搭话。 他马上就和马腾成为翁婿,还是要避嫌,哪怕现在天子不在邺城。 大曹开口大笑,走上前扶起马腾,“寿成兄,快快起来。马寿成一身英雄,岂会做这种以卵投石之事,也许是前方斥候弄错了。” “丞相……” 马腾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这时,旁边的荀彧意有所指的笑道,“侯爷,我们还等着喝马姑娘的喜酒,话说你给马姑娘的嫁妆准备得如何了?当初糜司农可是备了不少。” 刹那间,大曹灵光一现。 对啊,不管马超是否真的反,只要让曹德赶紧娶了马云禄,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更能绝了西凉人的心。 斥候来报,马超韩遂可是打着锄奸讨贼的旗号反对他和曹德,说曹家兄弟陷害忠良。 马腾诧异的看着荀彧,“令君,这……” 马家都被说是叛贼了,哪还有心思准备嫁妆。 “陛下有旨!” 突然,大曹面色一正,轻咳一声,高声喊道。 “臣等接旨。” 众人见怪不怪了,哪怕是荀彧也跟着跪了下来。 常规操作,不用怀疑,反正怀疑的已经都被曹家兄弟送到幽州求证去了,一去几千里,杳无音讯,也不知道是否求证了真假。 “诏曰:太尉、大将军、鄄侯曹德,公忠体国,忠正廉隅,而立之年妻室甚少,朕心不忍,现有槐里侯、前将军、卫尉马腾之女云禄,行端仪雅,礼教克娴,今及芳年待字金闺。潭祉迎祥,二人良缘天作,今下旨赐婚,赐册赐服,垂记章典。民本以国兴关乎家旺,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敬尽予国,勿负朕意!钦此!” “陛下万年,臣等遵旨!” 大曹挥了挥手,让朝中文武起身,笑着解释说,“都怪本相喝酒误事,昨夜守卫来报,说是陛下有旨赐婚鄄侯和马姑娘,还嘉奖槐里侯忠君爱国。本相一时兴奋不已,天可怜见,陛下总算英明了一回,大汉中兴有望矣。于是多喝了几杯,险些误了大事,罪过罪过!” 曹德白了他一眼,也就你了曹阿瞒,空口白话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