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表在堂上询问荆州文武谁人可去赎回张允,众人皆不愿意去。 刘表说:“德珪啊,我思之又思,要不你走一趟?” 蔡瑁心中大骂,你这是使劲往我一个人弄吧?我可是你大舅子啊,你这是要外甥不要舅子吗?嘴上说道:“启禀主公,属下近日旧疾复发,实在受不了远行之苦。要不,让蒯长史去?”说完装作痛苦模样。 蒯越不等刘表问,也急忙称病,“主公,越前些时日贪嘴吃坏了肚子,近日腹痛不止。恐怕也难行南阳。” 刘表又看其他人,不是称病就是家中有事,独有自己的从事伊籍正在奋笔疾书写着记录。 算了,只有欺负这个老实人吧。 “机伯,我知你素有辩才,不如你走一遭南阳如何?”刘表问伊籍。 果然,老实人伊籍答应了。 众人散后,荆州名士王璨拉着伊籍抱怨道:“机伯,你傻啊!刘荆州一说你就答应他,这么多年来,他有好事可曾想过你这老乡(两人都是山阳的),哪次有麻烦不是让你去。” 伊籍淡笑道:“罢了,仲宣,我若不为他分忧,你看这荆州文武何人会去。” “你呀你,总是如此实诚。望你一路珍重。”王璨说完告辞而去。 伊籍转身看了看州牧府,年少时便追寻左右,一路不离不弃从洛阳到荆州,曾几何时刘表还口口声声承诺苟富贵勿相忘,但是自从获得蒯、蔡两家支持取得荆州以来,恐怕这个老乡他早就忘了吧。也罢,再尽最后一次忠了。 数日后,伊籍带着黄忠众人往南阳而去,甘宁正在那处等他们,锦帆贼三年前在益州刘阖的策反下,与沈弥、娄发等人起兵反叛刘璋,被赵韪击败,便率领八百多人依附刘表,被刘表留驻南阳(南阳是甘宁的祖籍)。 “汉升兄可在?南阳甘兴霸求见。”甘宁提着两瓶南阳土酒走到驿站黄忠的房间门口敲门喊道。 屋内黄忠刚和老妻服侍独子黄叙睡下,黄叙年少多病,听到敲门声虽有疑惑但还是走了出来,笑道:“兴霸来了?” 两人这几日已经熟识,甘宁道:“近日我寻得两瓶好酒,汉升兄可愿陪兄弟饮上一番?” 黄忠道:“你且先去,我与你嫂子说一声。” 甘宁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回驿站自己房间。 不一会儿,黄忠走了进来,发现除了甘宁,这次去宛城的几个倒霉鬼都在。 “汉升兄,快来,就等你了。”伊籍笑着招呼道,旁边坐着张机。 黄忠走过去坐下来,纳闷道:“几位贤弟今日为何都在?” 伊籍见人来齐了,于是向甘宁使眼色,人齐了,你说吧。 甘宁低声道:“我已派人探明,此时宛城不是曹操领军,而是其弟曹德。此番向刘表索要我等的也是他。” 黄忠纳闷道:“你我三人在荆州名声不显,那曹德为何向州牧索要我等?” “哈哈哈,老将军。此事我来替兴霸为你解惑。” “谁?” 黄忠大声喊道,刚才进来只见房间三人,何时又多了一人。 屏风后面走出一个文士拱手道:“曹司空帐下,军师祭酒郭嘉郭奉孝拜见老将军。” 黄忠大惊随后大喜:“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夫将你拿了换张允那厮。”说完起身就要擒拿郭嘉。 “且慢。”甘宁站起来阻拦黄忠。 黄忠道:“兴霸,为何拦我?”他已年迈,独子多病,只想守着儿子好好过小日子,哪知曹德突然一封信就要他举家到宛城,心中早已经恨死那曹德了。 甘宁收手道:“个中细节,且让郭军师与你说来。” “哼,那我倒是要听听,那曹德为何要我远走他乡,受这颠沛流离之苦。”黄忠怒道。 郭嘉坐下先是给众人倒了一杯酒,然后说:“诸位先饮一杯,容我慢慢道来。”说完不等众人,自己先连喝了三杯,实在是难以忍耐。 可恶的曹贼,居然让我戒酒!还大言不惭倘若我不戒酒不戒寒食散必定早死! 郭嘉喝完觉得不够尽兴,又从袖口处拿出一包寒食散丢入酒中,正准备再喝一杯,却被张机拦住。 张机道:“郭军师,我看你体内虚寒,可不能这么用酒和寒食散,否则命不久矣。” 郭嘉吓得酒杯落地,他是颍川人,昔日游学到荆州时可是见过张机的医术的。口中喃喃道:“原来是真的!” 众人忙问,郭嘉只好将曹德所言详细道来。 “这么说来,你口中的鄄侯懂医术?”张机好奇道。 郭嘉摇头说:“我也不知,不过诸位心中疑惑,君侯早有安排。”接着从袖口拿出三个锦囊,分别递给众人,也不知曹贼是什么恶趣味,居然喜欢用锦囊传话。 黄忠、甘宁和张机分别拆开锦囊,拿出里面的纸条看了起来。 “哈哈,不曾想鄄侯亦知我这老卒!”黄忠率先笑道。接着甘宁也大叫:“鄄侯居然如此看中我!” 张机也大叫:“鄄侯真我知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