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 安怀清心中大喜。 随手松了缰绳,小跑过去。 借着月光,他仔细打量一番,瞧她衣袍整洁不似有伤,才猛地扑向她。 江篱没事,太好了…… “喂……” 江篱望着跑远的小矮马,想拉开怀里人追上去。 可这人却死死搂住她,还抬起那双通红的眸子。 ……算了。 “就抱一会儿啊。” 江篱无奈地想,看来今晚得腿儿着回去了! “为何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安怀清埋首在她颈间,声音闷闷。 后者两手一摊,“想回去来着,总得有马啊。” 的卢马性子太烈,哪怕体内药物消散许多,也依旧暴躁。 她几次试图稳住,奈何马儿就是不听使唤,还想按照它自己思想去跑。 那还了得,她之所以出现在深林里,不就是它自己跑来的! 没了办法,她只能拉着缰绳,带马往山林外走。 可这马倔得很,死命地往自己方向扯动缰绳。 她跟的卢马在原地僵持许久,不仅没前进,反而还倒退些许。 当时江篱还自暴自弃地想着,不若在这儿睡上一晚,等明日马儿清醒再走。 就在她琢磨母亲得派来多少将士过来寻找时,听到有人呼唤她的名字。 这不就扔下马过来找他了…… 安怀清抬头,疑问道:“你的马儿丢了?” 江篱摇晃首,暗自后退一步,“没丢,但是疯了。” 和丢了无甚两样。 “疯了?” 好好的马,跑着、跑着疯了? 说话同时,安怀清察觉自己离开江篱怀抱,还想悄悄凑过去。 “当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你真以为马会无缘无故疯了?” 江篱食指、中指合拢,戳在他脑门上,将人轻轻推开。 安怀清心中蓦地一紧,“有人想害你?” 若马儿跑得疾快,江篱一个失手岂不是重摔而下,到时轻则擦破皮肉,重则摔断腿。 江篱收回手指,轻点了下他的额头,不以为然道:“蠢货想的蠢办法罢了。” “可猜出是谁了?” 安怀清不禁轻抚额间。 最近江篱一直不冷不热,对他能躲则躲。 可就在今早,她不仅没躲,还轻柔地给他小腿涂抹膏药。 都说一个人的温柔做不了假。 那么江篱为何时而温柔,时而躲避呢? 她是否…… 安怀清无法笃定自己的判断。 犹豫良久,才提出骑马之事试探。 江篱嘴上说着麻烦,却在不久后让三五几人将小马送了过来。 只要想到早上的事,安怀清就止不住内心喜悦,抿紧的唇角也卷起些许弧度。 江篱瞧见他的举止,眸光微动。 刚想说些什么,却猛地想起儿时听到的话,只得生生忍了下去。 转言道:“回去看表情便能知晓。” 能想出这种愚蠢办法的人,也不见得多会隐藏自己心思。 安怀清眉宇紧锁,“会是谁呢?” 江篱虽不仗势欺人,却我行我素,京都里不喜她的女郡一抓一大把。 而过来行宫的女郡更是多到数不清,如何能看出是谁? 江篱瞧他面容紧绷,杏眸里闪烁思索光芒,似乎在分析眼前情况和局势。 不禁生笑,“想什么呢,目前最需我们担忧的是如何出去。” 她把安怀清身子扭转,面向拴着的卢马方向,往前走了一段路。 “有你在,还用担忧怎么出去?你不是最会辨别方向……” 安怀清自信满满的言语,在见到的卢马之后变得苍白起来。 “呃……” 对面人和马到底在做什么? 拔河吗? 江篱用力扯着缰绳,试图跟的卢马‘讲道理’,“我说小的卢,你都支棱一天了,能让本世女歇会儿吗?” 可马儿还没从身体的异样中脱离出来,继续排斥她,几次都要踹过去。 好在江篱反应迅速,灵活躲开并再次把马拴到树干上。 “你舍不得这匹马。” 安怀清从江篱隐忍的双眸中看出不舍。 她明明可以松手,让已经疯掉的马自生自灭,却一直试图帮它恢复清明。 江篱揉了揉马头,在它又一次踢上来之前躲开,“它是一匹坚强的马,药效发挥作用的最开始,它几次都要撞到树,却每每艰难躲开。” “它在用最后清醒,保证主人的安全。” “既然它都不想放弃自己,我又怎会放弃它呢。” 安怀清定定地看着江篱,眼眸忽地一弯,“那我们一起带它回去。” 容颜清俊之人笑起来只会更加动人,哪怕在黑夜,也仿佛泛着光泽一般。 江篱被他晃得微眯了下眼睛。 低声回应,“嗯。” “咕噜噜……”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安怀清捂着肚子,窘得想钻进土里。 “饿了?”江篱视线下意识移到他平坦的小腹,又急忙撇过头。 安怀清诚实点头。 的确饿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