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任大典也算是圆满结束了,余熠倒是不太好糊弄,听了宴会上的事情,一心想要见见梓冉君的未婚妻,被蓝云逍给忽悠喝了一堆的酒,横着送回乾陵了。 宾客散尽后,顾清影带着蓝云逍去看了舒霓。 确认舒霓的伤能够治愈,这才安心。 但是蓝明修一直没有消息,舒霓一直很担心。 蓝舒合也听说了蓝明修的事情,派了弟子出去打探消息,一直没有有用的消息传回。 顾清影与蓝月歌又去了一回云阳深谷,确认计时还在继续后,决定先离开云阳,一边寻找析魂镜,一边打探蓝明修的消息。 二人在第二日便向蓝宇道辞行了。 蓝月歌的再次离开,让蓝宇道深感寂寞。 “行了,他们二人要走他们的路,你在这伤感什么。” “他们太相爱了。”蓝宇道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蓝止与他斗了几十年,又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感情这东西,就是一把双刃剑,感情愈深,相对的若是受伤,便是致命一击。 顾清影身负重大使命,结果还未可知。 若是他们其中一人出了事,另一人该当如何自处?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就别管了。” 这事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够干预了的,多想无益。 他们这帮老家伙能做的只有在此地为二人祈福,祈祷上天能够保佑二人一切顺遂。 听着有些不对劲的蓝宇道抬头瞪了一眼蓝止。 “蓝止,你比我大二十岁!” 他才四十几,这个六十几的老家伙居然说他是老家伙。 “嘿嘿。”蓝止咧嘴一笑。 —— 离开云阳的二人来到玉关宗附近,在一处小镇里补给。 当蓝月歌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清影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个方向,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几个玉关宗打扮的弟子在那里捯饬着一块板,还一边向围观的几个路人解释,他们正在招新弟子。 但是话里行间的意思是,招的是打杂的。 蓝月歌一脸复杂,顾清影该不会是想…… 不得不说他还是很了解顾清影的。 析魂镜在寻常人眼中是一件极品灵宝,他们一直没有析魂镜的消息,说不定收集灵宝的玉关宗真能有什么消息呢。 一个时辰之后,顾清影就拉着蓝月歌排在了玉关宗大门口。 来的人还是挺多的,毕竟玉关宗是有名的灵宝宗门,待遇方面还是比较优渥的,一些寻常人家更是挤破了头地想往里送人。 顾清影看了一眼蓝月歌,这张脸太招人侧目了,一挥手给蓝月歌变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蓝月歌无奈地看了一眼,也挥手给她换了一张脸。 他们报上了名,随着一个管事到了一个院子里。 他们要在这里考核他们。 虽说是打杂的,但是玉关宗灵宝众多,他们还是想要招一些懂一些灵宝的,机灵一些的。 顾清影偷偷探查了一下他们袋子的东西,是一些下品灵宝和一些凡器。 看样子是要考核他们是否懂得区分凡器和灵宝。 这个难不倒她与蓝月歌,加上她瞧着就聪明,他们二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被管事的选上了。 当晚就住上了玉关宗的杂役房。 “月歌,我去了。” 当夜,顾清影就决定夜探玉关宗藏宝阁。 偷偷摸摸的这种事情还不是不太适合蓝月歌,顾清影决定自己去。 “多加小心。”蓝月歌耐心嘱咐,如同老父亲一般絮絮叨叨的。 顾清影笑着点点头,跃上房顶,向内院掠去。 “小姐,早点歇息吧。”阿若心疼地看着月下忧思的女子,心里将那个死了三年的男人骂了千万遍。 自家小姐风华绝代,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那个无赖。 顾清影一进后院就看到陈玉颜,她躲在暗处想看看情况。 再见陈玉颜,顾清影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几年不见,陈玉颜眼中的深情愈深,脸上那明媚的神采也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深深的憔悴。 莫非,当年她的话并未说服她吗…… “我没事的。”陈玉颜苦涩一笑,垂着眸子看着月光下自己的影子,心中默念着那个早已呼唤了无数次的名字,她是多么想再见他一面,可是那一面过后,竟是永诀! 心中一梗,她急忙捂住胸口,心悸之感再次蔓延开来。 “小姐!”阿若一惊,赶忙上前扶住陈玉颜。 她家小姐自小便有心悸之症,所以宗主格外疼惜,一直好生将养的,倒也没出什么事,可是自从顾清影拒绝她后,她就一直郁郁寡欢,后面更是传来了顾清影的死讯,她就愈发一蹶不振,时常心律失衡,疼痛难忍。 ”我……我……我没事。”一波一波的窒息感比往日更加强烈地传来,越是难受,陈玉颜越是摇着头。 她多么想要就此死去,说不定可以找到那个已经离开的人。 正当她就想就此放弃,随波而去之时,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她,将她一把扯出了深渊,恍恍惚惚之中,她拼尽最后地力气将头略略地抬起了几分。 入目的,竟是他! 顾……顾公子…… “先生,小女如何了?” 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说话声。 “暂时无碍了,小姐虽先天不足,但好在后天养的好,底子还是不错的,之所以这两年时常出现这种情况,宗主想必也清楚,终究是心病难医,心病还须心药医,小姐若想大好还是须得解开心结。” 心病还须心药医吗? 陈玉颜缓缓睁开眼,脑中一遍一遍地回想着昏迷前看到的那张脸。 “颜儿,你终于醒了。”陈道送走了道医,回来就看到陈玉颜已经醒了。 “父亲。”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陈道如释重负,坐在陈玉颜的床侧旁,拉住陈玉颜的手,心疼不已。 他也知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若是有办法,他就是拼了命也将那个心药带回来,可那个心药已经死了,死了就死了,还成为了那个药石无医的心病,让他的爱女陷入那无尽的绝望。 “父亲,我好像见到他了。”陈玉颜无神地看着前方,她觉得她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