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特工,往往都有着对危机的敏锐嗅觉。
这一点,曾墨怡不缺。
只不过往常的时候,张安平张开着双臂,将所有的危机都挡在了外面。
这并不意味着曾墨怡不具备优秀特工的素质。
原时空中,在最危机的时候,有机会逃走的她,选择了用生命去保护那份七十二人的名单。
而此时此刻,面对大半夜上门的王遂周,从那双贪婪的眼睛中,曾墨怡意识到了危机的来临。
果然,这些汉奸败类,伪装出的风度,持续不了多少时间。
曾墨怡审视着目前的情况,思索着破局的方式——解决王遂周对她来说不是问题,但在自己被监控的情况下,解决他是不可能的,如何才能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度过眼下的危机?
王遂周依靠在门口,醉醺醺的说道:
“曾小姐,我本家跟我说这女人啊,追一追意思意思就行了,剩下的就是水到渠成的事。这说到底啊,女人需要的庇护,曾小姐你怎么看?”
本家
王擎汉的名字立刻浮现在了曾墨怡的脑海中。
这是……王擎汉的试探么?
意识到这点后,曾墨怡更不敢大意了,她寒着脸:
“王科长,你喝醉了。”
“醉?我没醉!曾小姐,姓张的死后,你这日子过得也是乏味,像伱这样的美人儿,怎么能过这么乏味的日子?要我说啊,你呢,就……”
王遂周说着赤果果的话,往常嘴里的“张主任”,也变成了姓张的。
曾墨怡不等王遂周说完话,做出了一个正常女人都会做的举动:
关门!
但王遂周却伸手卡住了门,并欺身近前将门堵住:
“曾、曾小姐,你这样就太没礼貌了。”
“你怎么能把我拒之门外呢?呦,这小脸气的铁青的,还真好看。”
曾墨怡怒声道:“王科长,请自重!”
“自重?我不重的,你等会就知道我重不重了……”王遂周荡笑起来,伸手就摸曾墨怡的脸颊,曾墨怡强忍着恶心在其触摸后的瞬间躲开,然后尖声叫骂道:
“混蛋!你混蛋!”
“我混不混蛋你马上就知道了,嘿嘿嘿嘿……”
王遂周荡笑着就扑向曾墨怡,曾墨怡又惊叫一声,慌不择路的就往家里跑,王遂周一边荡笑一边追了过去。
不远处,王擎汉悄悄的听着张家传来的动静,听到曾墨怡往屋内跑后,快步走到了门前,看着没有关闭的大门,王擎汉露出一抹迟疑——张安平的妻子,在这种时候做出的反应,不像是一个特工。
或者说,她伪装的天衣无缝?
王擎汉冷漠的想道:
【不管你怎么装,我看你接下来如何应对!】
一个被色欲冲昏了脑袋的男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他不在乎曾墨怡如果是无辜的,接下来的遭遇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他只在乎一件事:
曾墨怡到底是不是“妇好”!
屋内,王遂周已经被兽性支配,荡笑着将曾墨怡逼到了角落,面对无助的曾墨怡,王遂周不仅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笑的更冲动了。
他伸手上前去撕曾墨怡的衣服,曾墨怡的惊惧的尖叫后甩手一巴掌打在了王遂周的脸上,吃痛的王遂周红了眼睛,反手一巴掌就扇在了曾墨怡的脸上。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王遂周破口大骂,随后更是野蛮的去撕扯曾墨怡的衣服,面对曾墨怡的反抗,他接连几巴掌毫不犹豫的扇过去。
已经踏入了院子的王擎汉听着王遂周接连扇出的耳光,露出了一抹古怪的表情。
【安平兄,你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会不会气死啊?】
此时此刻,他心里已经放下了对曾墨怡大部分的怀疑。
但在报复“世豪老弟”的古怪心理的作用下,王擎汉悄咪咪的趴在了窗前,期待着接下来的画面。
曾墨怡的衣服已经被撕破,此刻不断惊叫的她,却前所未有的冷静——差不多了吧?
就在王遂周的魔爪袭来的时候,曾墨怡抄起身边沉重的花瓶,照着王遂周的脑袋砸了下去。
啪
花瓶破碎,王遂周愕然的看着曾墨怡,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晕厥了过去。
突然的变故惊到了外面的偷听狗,王擎汉目光一凝,偷窥屋内。
曾墨怡是“妇好”?
她不演了?!
屋内。
曾墨怡在砸晕了王遂周后,惊惶失措呆住了,在一阵沉默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剪刀上,惶恐不安的跑过去将剪刀双手反握着拿起来,她一步步走向王遂周,但到了他身边后,剪刀在手的她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一阵艰难的思想斗争后,曾墨怡尖叫一声后撇下剪刀,搁一旁无助的痛哭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王擎汉失望至极。
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看了,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院子,回到了监控处。
他想向冢本禀告,取消对曾墨怡的监控——曾墨怡扔剪刀的那一下,已经彻底的打消了他对曾墨怡的怀疑。
曾墨怡瞥了眼窗外,看到偷听狗不在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用愤怒的眼神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死狗”,曾墨怡走向电话,开始了最后的一番表演——她要哭着向报社的同事询问现在该怎么办,为这出戏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曾墨怡联系的是她在报社的好友,对方从曾墨怡哭哭啼啼的讲述中得知了原委后,告诉曾墨怡赶紧离开家,她会来接曾墨怡的,曾墨怡早知道这种结果,哭哭啼啼的接受了建议后,慌里慌张的离开了家。
如果这一切都按照目前的“剧本”走,自然是不会发生“意外”的。
但曾墨怡不知道的是,她在报社的好友,在挂断电话后,思来想去,决定向主编汇报一下曾墨怡的遭遇——主要是她认为主编和日本人关系好,可以庇护下曾墨怡。
但她不知道的是,八卦报的主编温伟,是军统上海区特二区区长张安平亲自掌握的一名特工。
温伟半夜接到了这名编辑的电话,大概内容是:
“主编,曾墨怡被76号的一个特务给欺负了,她……她最后把人给砸晕了,您能不能帮帮她,不要让76号找她的麻烦?”
欺负?
温伟一愣,但考虑到对方说曾墨怡把人砸晕了,他以为只是被欺负。
他是知道曾墨怡身份的,见状便说要不自己开车去接,对方也乐得温伟出面,便同意了。
可当温伟在公共租界接到曾墨怡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了——因为曾墨怡在上车后,披着的外套不小心滑落,露出了被撕扯的上衣。
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再看看曾墨怡梨花带雨的脸庞,八卦报的主编、张安平亲自掌握的特工温伟,吓懵了!
女编辑一路安慰着曾墨怡,先入为主的温伟在只言片语中,脑补出了一个让他心惊胆寒的“真相”,吓得温伟几欲崩溃。
那位……会炸吧?
将女编辑和曾墨怡送到了女编辑的住所后,温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交代女编辑照顾好曾墨怡,并给女编辑两天的假期。
曾墨怡不知道温伟误会了,当着女编辑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又担心被人盯梢,所以也没说话,保持了伤心、惶恐的样子。
温伟离开后回到家,急忙按照张安平留下的晋级联系电话,发出了紧急见面的信号。
……
张安平在早上收到了手下汇报,转达的内容是温伟紧急见面的暗语,正好他今天有空,便打电话给温伟,约定中午见面。
中午,两人在约定的饭馆见面。
“区长,”温伟吞吞吐吐的说道:“昨晚、昨晚……”
张安平皱眉看着温伟:“出什么事了?直说!”
“昨晚,曾小姐她、曾小姐她……”
“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
“曾小姐昨晚被人欺负了,您……您要不去看看她?”
“欺负?”张安平看着温伟:“你说清楚些。”
温伟从张安平身上感受到了冷意,不由打了个寒颤后,小声说:“是76号的一个特务所为,具体……具体……”
温伟迟疑了下,道:“要不您去看看曾小姐吧,这件事不是曾小姐的错,她、她也是受害人。”
温伟吞吞吐吐的话语和“这件事不是曾小姐的错、她也是受害人”这句话,让暴虐的杀气在张安平的浑身四溢。
一股毁灭一切的冲动油然而生。
深呼吸一口气后,张安平压下肆虐的杀意,缓声说道:
“我知道了。”
温伟紧张的看着张安平——张安平在他跟前从未失态过,但温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怖。
自上海沦陷以来,多少日寇倒在了这个男人的算计下,多少日本人听到他的名字就会本能的发颤!
而现在,这个男人,像极了一座要爆发的火山。
“区长,您……”
温伟不是军统的人,或者说他只是军统的编外人员,过去面对张安平,他更多的是一种合作的态度。
但现在却几次用到了敬语——他是真的又是害怕又是同情。
张安平平静的打断温伟的话:“没别的事的话,你先回去吧。”
温伟看了看张安平,最终转身离开。
待温伟离开后,张安平强压的杀气再也忍不住了。
此时的隔壁包间,几个喝茶的客商突然纷纷打起了寒颤,有人骂道:
“他妈的,八月的天,怎么突然阴冷阴冷的?”
张安平在包间中呆了三分钟后才离开,离开时候的他面色平静,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他却开车来到了温伟说出的地址,将车停在楼下后,他呆在车里,呆呆的看着三楼,久久不曾离开。
冲动告诉他,这时候的自己,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陪在曾墨怡的身边;
这时候的自己,应该将那个王八蛋碎尸万段;
这时候的自己,应该用无数日本人的血,去为自己的老婆复仇!
但理智却告诉他,这时候不能有任何的冲动!
他甚至连上去都不行。
许久许久后,张安平隔着窗户遥看着三楼,轻声呢喃:
“对不起……”
作为一个特工,作为一个掌握着数百人、影响着数千特工的军统区长,他连匹夫一怒,流血五步的资格都没有!
楼上,住在好友家的曾墨怡,时不时会观看楼下,看有没有日本特务监视自己。
从早上到下午,多次观察后,曾墨怡确定日本特务已经放弃了对自己的布控。
这让她很是开心,自己利用王遂周将计就计的法子,生效了!
但下午两点起,一辆车便出现在了楼下——很正常的一幕,但曾墨怡一直没有看到有司机从车里下来,这让她警惕起来。
难不成这么演了,日本人还没放弃对自己的监控么?
许久之后,汽车离开,在离开前窗户摇下,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在陌生的脸上,曾墨怡却看到了熟悉的棱角。
安平?
曾墨怡呆滞,直到汽车离开她才回过神来。
一定是安平!
姑娘笑了起来:
死没良心的,听到我被欺负了眼巴巴跑来看我来了?
哼,原谅你啦!
姑娘略带得意的心道:
这一次你一定是惊掉了下巴对不对?你想不到我会这样脱身吧!
目光在汽车消失的方向停留了许久,姑娘突然矫情的抱住了肚子,轻声自语道:
“你等着啊,过段时间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一瞬间的她,脸上布满了母性的光辉。
……
如果哪天张安平突然暴打温伟一顿,那么请别激动,温伟应该想想日本的川田先生。
川田是日本派出来和克罗这个吸血鬼谈判的代表——川田知道日本是不会为数十万支美制步枪买单的,但这并不能打消他热忱的和克罗做交易的热情。
成或者不成,川田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用高价钓住美国佬,让美国人不能贱卖他们的武器——战争是多方面的因素,财力的消耗,也是至关重要的,让国民政府在每支步枪上多花一块钱,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功劳。
而他的目标是,让国民政府在每支步枪上花费至少160法币——六十万支步枪,便能让国民政府多花费五千万法币!
所以他每天都在殷勤的邀请着克罗,天天带克罗享受帝王般的生活。
克罗也是来者不拒,和川田都在默契的演着戏。
两人都了然彼此的打算,但却相互间不说破。
在川田的攻势下,克罗都忍不住心想:
这个日本人实在是太好了,他每天这么的待我,等过段时间国民政府屈服后,我大概会“无意中”泄漏些川田先生感兴趣的东西吧。
比方说交易的地点、时间……
这一次,两人又携手去了公共租界中最负盛名的夜总会,又开始了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夜生活。
夜总会外面,套着张世豪马甲的张安平淡漠的坐在汽车的后排,目光平静的盯着夜总会硕大的招牌。
他的旁边,一个名叫罗展的特工,正浑身冒冷汗的陪坐在一旁。
许久,张安平开口说道:
“你叫罗展?”
罗展乖巧的点头后才发现张安平没看自己,赶忙道:
“是。”
“听说你第一次行动的时候,私自将一名日本人杀了?”张安平问的很轻声,但在罗展的耳中却犹如惊雷。
他脸色煞白,吞咽着口水,紧张兮兮的回答:
“区座,属下知错,属下认罚。”
他当时在徐天的麾下,在徐天布局刺杀王擎汉的时候人力车车夫打扮的他,被一个醉酒的日本人点中,这货将人拉走后顺道送到了阎王殿。
当时他还觉得徐天是带着有色眼镜斥责自己。
但没几天伪警察便寻到了他,要不是徐天早有布局,他整个人就折进去了。
事后罗展向徐天认错,但徐天并没有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被调离了徐天组,安排到了公共租界做后勤——冷板凳坐了两个月,灰心意冷之际,不成想被人喊到了这里。
当他看清身边坐的人后,没有激动,只有要命的恐惧。
张世豪,特二区最大的boss,他顶头上峰的顶头上峰的顶头上峰,特工界的传奇。
而他,却是在第一次出任务时候闹出幺蛾子的特工“典范”——坐了两个月的冷板凳,这处罚才来吗?
而且还是来自二区区长!
张安平终于转头看了眼这个胆大妄为的菜鸟,看到对方吓到浑身发颤后,才轻声道:
“去杀一个人。”
罗展瞬间从发颤状态中“跳”了出来,兴冲冲的说道:“是!”
张安平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罗展:
“他叫川田康夫,待会儿会从夜总会出来,干掉他!”
“是!”
“他身边应该会有一个美国人,不要误伤他,杀完川田,顺便感谢下那个美国人,懂?”
罗展不是蠢人,蠢人也进不了二区,他马上明白了张安平的意思,保证说道:“属下一定将话带到。”
“很激动么?”
张安平轻声的一句质问,又让罗展陷入了紧张发颤状态:
“属下、属下知错。”
张安平看了眼罗展,他怀疑罗展不是害怕的发颤,而是激动所致——这莫非就是肾上腺素飙升所致的发颤?
这时候夜总会的五楼有人打开手电筒画出了三个圆圈。
“要出来了,准备一下。”
罗展愕然的看着张安平。
枪都不给,难不成是要他徒手搏杀?
好在这是他想多了,一支冲锋枪被张安平从座位下抽了出来。
“用这个?”
罗展有些懵,手枪他不香吗?
这火力……是不是有些太强?
张安平望向罗展:“有问题吗?”
“没、没。”
张安平收回目光,又望向了夜总会。
当他看到目标在夜总会出来后,道:“目标出来了。”
说着将一个五十发的弹鼓又交给了罗展,并说道:“去行动——记得清空弹匣!”
“是!”
罗展眼睛都直了,五十发的弹鼓啊,真奢侈!
他将弹鼓按上后提起冲锋枪,盖了一条毛巾后匆匆下车。
看着罗展的背影,张安平的目光深沉起来。
手枪,当然有。
但他就是要用冲锋枪。
如果可能,他更想自己亲自去杀戮。
但几重身份的限制让他不得不冷静,所以启用了故意冷藏的罗展。
罗展的手段更暴虐些,而这,便是张安平所需要的——他从中午就酝酿的杀机,只能用这种方式消耗一点。
醉醺醺的川田和克罗,两人勾肩搭背,用汉语评论着舞女的火辣和酥爽。
两人的保镖迎上了各自的主子,临别之际,克罗大手一挥,豪情万丈的道:
“川田先生,明天、明天我请客!”
川田醉醺醺的应道:“好!克罗先生,明天必须三个!每人三个!”
两人荡笑着分别,在转身的刹那,醉醺醺的两人都默契的恢复了清明,一抹的醉意都看不见。
装醉,不止是优秀特工的基本素养,优秀的商人也具备这般的素养。
就在两人各自要上车的时候,有人突然喊道:
“川田康夫!”
川田一愣,顺着声音望去。
一个年轻人对着他微微一笑,紧接着年轻人掀开了手上的毛巾,露出了黑洞洞的枪口。
冲锋枪·汤姆森冲锋枪·芝加哥打字机·五十发弹鼓的那种。
已经习惯在上海纵横的日本商人保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掏出小手枪。
而罗展,更不会给他们掏枪的机会!
哒哒哒哒
冲锋枪的枪口开始闪烁起了噬魂的火焰,川田在第一时间就被多颗子弹击中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子弹就开始照顾川田的三个保镖,正在掏枪的三个保镖还没掏出枪,就被炙热的子弹送走。
最后的十来颗子弹穿过了汽车玻璃,将意欲开车跑路的司机击毙。
咔
空击声传来。
年轻人带着嗜血的笑意将枪口下垂,随后笑眯眯的望向了克罗。
克罗的保镖已经掏出了枪,但年轻人并没有用枪口对准克罗,出于保镖的职业素养,他们也没有敢把枪口对准这个杀手,只是将克罗保护到了身后。
“克罗先生,非常感谢你将川田带出来。”
年轻人彬彬有礼的致谢,要不是他没戴帽子,一定会脱帽致谢。
这句话让克罗的脸色大变。
“张世豪?”
年轻人神秘的笑着没有回答,直到一辆汽车出现,他才施施然的上车,全程没有露出一抹的恐惧。
“混蛋!”
在汽车扬长而去后,克罗愤怒的大骂起来。
“你以为这样能吓到我吗?能警告到我吗?做梦!”
“告诉你,做梦!”
车上,张安平面无表情的看着罗展,刚刚在克罗保镖面前彬彬有礼的罗展,此刻又恢复了鹌鹑似的状态。
张安平开口道:
“做的不错。”
罗展闻言大喜,一瞬间又恢复了“炸刺”的模样,但他自然不敢在张安平跟前炸刺,只是兴冲冲的问:
“区座,还有人要杀吗?”
“杀?”张安平露出一抹森冷:“还有,还有很多!”
今夜的杀戮是到此为止了,但这并不是终结。
今夜的杀戮,其实不是针对克罗——克罗只是想多了而已!
张安平原本不想采取这么酷烈的手段,因为一旦对川田动手,日本人一定会对代表团展开报复。
但曾墨怡的事,让张安平憋了满腔的怒火,可他又不能马上展开对76号的报复。
可不报复,他又是心意难平!
所以,他将目标对准了克罗故意找来抬价的川田——川田一旦死亡,日本人一定会对代表团报复,而他,也能名正言顺的对日本人、对76号展开报复!
唯一委屈的便是代表团了,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要在日本人不断的报复中度日了。
这也是张安平一开始就没想着杀川田的缘故。
罗展并不知道张安平的计划,此刻的他终于将坐了两个月冷板凳的颓废一扫而光了。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罗展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