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回拨。
钱大姐在联系了上级以后,来到了张安平家对面的租房,摆出了花盆,发出了见面的信号。
当晚,张安平就悄摸来到了对面的屋子。
“安平同志,组织原则上同意你的大致计划,但在细节上,你必须和我认真商量——我没有和你笑!之后的计划、行动,你必须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能有任何隐瞒,不能再自作主张!明白吗?”
钱大姐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张安平不敢“卖萌”,认真道:“钱大姐,我晓得轻重,不会胡来的。”
“接下来的计划你和我仔细,如果我觉得哪里有问题,你必须不能隐瞒的告诉我!为了配合你的计划,组织上会调动极为多个情报组、多名潜伏同志,任何一丝疏忽,都会对他们的安危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明白吗?”
“我知道。”张安平肃然回答,然后详细的起了自己的计划。
钱大姐仔细听完后,指出问题:“李崖在你的计划中,占比过重!”
“你的他破坏我们本部抓捕共党的事确有其事,但他理由很充足,事后又等于亲手杀了一名共党,所以本部同僚告诉我,这个人绝不是共党。”
“回国后,他就加入了特务处,最开始是看大门的,因为发现了日谍偷拍,从而被我们处座赏识,提拔为特训班筹备处成员,后进入特训班执教,前不久被任命为上海特别组副组长,军衔也提成了上尉。”
手榴弹生产线一直在李伯涵手里。
黄主任皱眉道:“我这边没你掌握的多。”
其实按照他本来的计划,是打算让曾墨怡去南京的——借口是给李伯涵送保密信件。
这一点钱大姐早就注意到了,但问题是人性啊!
“黄主任,我的情报就这些,你那边有什么情报?不要隐瞒,好的大家共享的!”
因为曾墨怡好巧不巧的消失,躲避了被党务处和特务处刑讯,在日后复盘的时候,终究会是一个隐患。
“这名共党前几参与了一次物资转运,在转运期间无意中听到有人‘这一次多亏了十号同志,要不是十号同志,这条生产线的消息我们都可能错过。’。
曾墨怡还没睡,看到张安平回来,她也没有询问和钱大姐了什么,而是打开柜子,将张安平的地铺拿了出来。
“安平同志,我希望你能明白,当一个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当无数人在为这个计划冒险的时候,有些代价,是我们不得不付出的!”
“几前我的人扫了一处共党据点,在燃烧的残留中发现了几份入党报告,其中有一份的申请人是张x豪,中间的一个字因为被烧看不清。”
无他,主要是为了不留下任何一个漏洞。
“这个计划,我们同志的参与度越高,等敌人反应过来以后,你洗清嫌疑的几率也就越高——安平同志,我们是地下战线工作者,我们这一行随时随地都有危险!难道我们就因为有危险而放弃工作吗?”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没有证据的缘故,本部当初抓他时候,主要是因为他了些过激言论,但因为骨头硬,才被怀疑是共党。”
钱大姐的话让张安平露出了笑意,他没有紧张,反而轻松的道:“鱼要上钩了?”
他们敢让张安平翻盘吗?
“我晓得。”
如果党务处上海室和特务处上海站联手抓了张安平并进行刑讯,那就如同在赌桌上压上一切的行为,这种情况下,他们愿意让张安平翻盘吗?
张安平反对:“钱大姐,这样会对我们自己同志的安危有影响!”
作为一个忠贞的地下党员,背负烈士之名是何其荣耀?
告别钱大姐后,张安平回到屋子。
“昨,我的人抓到了一名共党,经过刑讯,他交代了一切,其中有一条情报应该和他有关。”
“我在本部的同僚告诉我,张世豪在我们本部被唤做瘟神,具体原因他讳莫如深,但他告诉我,张世豪这个饶骨头很硬,本部的刑讯高手都拿他没辙。”
……
张安平深呼吸一口气后,道:“过几,我俩可能有牢狱之灾。”
看着忙碌的曾墨怡,张安平突然道:“墨怡同志,你先别忙了,坐。”
而随着时间一的推移,张安平也从钱大姐口中得知,越来越多的信息,成功被上海站和特务处所掌握。
经过修改后的计划,大头基本是由地下党来完成了——这也是为了日后翻盘做准备。
关了一就被我们处座带出来了。之后主导过一次学员的行动,无意中破坏了你们那边抓捕共党的行动。”
还是那句话,地下党参与的越多,当需要反转的时候,就更会具有服力。
“因为没有证据,最后被你们处长带走了。”
“对!”
先辈们明知道路崎岖危险,可他们为了理想和光明,从未放弃过,这才有了后世那个如你所愿的盛世!
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点就是名字。
“他的档案在南京本部,我怕惊动他的同伙,并没有调阅。”
“那现在呢?”
陈默群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这个老特务,能不知道准备不足情况下袭击东亚同文书院的成功率低吗?
如果不是特别组出手,如果不是戴处长关键时候灭口,这时候的日本人,恐怕在谈判桌上正趾高气扬的狮子大开口吧!
“钱大姐,我们计划中,没有这一茬!”
“安平,”钱大姐这一次没有加同志二字,她认真的看着张安平:
张安平神色一肃,道:“大姐,其实我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有一个反败为胜的关键点。”
“对!”
就如顾慎言,他宁可被军统当做贪官枪杀,也不敢背负烈士之名!
“前,我的人抓到了失踪的船员,他们称被关押了五,期间未受到虐待,五后他们被放了出来,并签署了保密协议——保密协议正是他发明的一种合同。”
彻底洗刷嫌疑?
这隐患可大可,但如果进入有心人眼里,终究会对自己的潜伏不利——自己生死事,但自己身后所涉及的人和事,太多太多了!
但关键是下面的人不知道!
王世安恍然,道:“你们本部不认为他是共党?所以你一直不愿意对他动手?”
“安平,今夜过后,我们需要暂时切断联系了。”
可思来想去,他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黄主任和王世安正在交换情报。
钱大姐知道,张安平生气的原因在于这名同志的被捕。
“如果——我是如果,如果你在上海室和上海站手里支撑不下去了,一定要通过我们的人传递信息,组织上为此还准备了一个后手,只要你将信息传递出来,12个时内,我们就有办法让你彻底洗刷嫌疑。”
他的很慢,甚至听不出怒意,但钱大姐还是从张安平的眼神中看出了汹汹的怒火。
张安平当然明白。
他知道!
钱大姐完后,不容张安平反对的道:“这几个借助李崖之口透露的消息,你交给我,我会让其他组负责完成。”
“最关键的一点,绝对不能我真正的名字,明白吗?”
王世安点头道:“好!”
钱大姐又将几个需要借助上海特别组散发信息的任务揽下。
“党务处上海室和特务处上海站可能联手抓我,你可能也会被牵扯其郑”张安平收敛心绪,道:
可为了官位、权利,他毅然无视了手下的生命,冒险点燃了那座藏有几十亿文字的大楼。
因为特务处和党务处的高层,都知道张世豪其实是张安平的化名。
王世安没有隐瞒,继续道:
在花一样的年纪,最终倒在了枪口下。
这一晚上,张安平再一次见到了钱大姐。
“安平,出什么事了?”
曾墨怡虽然不明白缘由,但还是认真点头,表示自己记下。
曾墨怡摇头,轻声:“你不用抱歉。你是一个优秀的地下党党员,我相信你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张安平深呼吸后,骂道:“杀的国民党!”
“切记,不要抱有一丝侥幸,宁可多做功,也不能低估敌人!”
“对了,出去后不要吭声,我这里有七个从特训班调过来的人,我不确定他们中是否有张世豪的亲信。”
“我们的一个同志被捕了,大概明,他会交代出他所知道的所有讯息,包括手榴弹生产线的信息。”
“我想见见你们昨抓的共党,如果他的情况属实,按照纪律,我就有权利抓他了!”
张安平点头。
曾墨怡不解,遂将铺盖放到床上,自己则坐到了桌前,看张安平神色严峻,她立即意识到可能有大事发生了。
“笑一笑。”
“记住,不管他们怎么审讯,你能的只有以电讯科成员身份能了解、能的内容!”
也就是,这名地下党,其实就是“死士”!
张安平的眼神一凝,他望向钱大姐,一字一顿道:
曾墨怡神情一肃,道:“安平同志,请您放心,我拿我的党性向你保证,不管何时何地,不管遭遇什么样的刑罚,我都不会背叛组织!”
“在特训班期间,他被你们党务处抓过一次,理由是疑似共党,据还受到了刑讯,但刑讯期间他并没有承认共党身份。
而地下党被捕的成员却会交代出手榴弹生产线的信息,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名地下党被捕是故意的,交代的信息也是刻意要告诉敌饶。
因为他背后涉及到整整一条线啊!
“你是名字?”
“安平,你要牢记,特务在为了自己职位的情况下,用丧心病狂来形容都是轻的!你明白吗?”
这名共党认为‘十号’可能是一名钉子的代号,但根据我的推断,所谓的‘十号’,其实是‘世豪’。”
看曾墨怡担心的看着自己,张安平轻笑道:“其实问题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一次如果我们赢了,将会是一个赢家通吃的局面。”
面对钱大姐的反问,张安平无言以对。
首先是王世安,他道:
而另一个时空的她,也确确实实做到了!
可他不敢!
曾墨怡闻言莞尔一笑,反压住了张安平的双手,久久未语。
上海站和上海室更不知道——这就是翻盘的核心所在。
这其实就是最大的bUG,这个bUG一旦进入特务处和党务处高层眼中,所谓的“诬陷”就不攻自破了。
接下来的日子,张安平依然像往常一样忙碌着,为特别组各个组制定目标、制定计划。
黄主任露出好奇神色。
……
张安平情不自禁的抓住曾墨怡的柔荑,轻声:“抱歉。”
“如果需要,我也可以作为那枚死子!”
姑娘的极其坚决,甚至没有问我们为什么不撤之类的话。
“他在美国具体的经历不详,但根据了解,他应该呆了四年左右——这期间他一直以‘群众’的身份向地下党汇款,根据从地下党手中缴获的清单,他每月能汇款3000美元左右,我猜他可能和美国华人有联系,这钱是从那些华人手里所获。”
“张世豪,他是今年7月份从美国回来的,目前年龄应该是27岁到30岁之间。”
“他是一个双面间谍,参与程度过高、占比过重的话,一旦反应过来,对伱的安危不利!”
……
在地下党“诬陷”张安平的种种手段中,用到的名字都是【张世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