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眼角的泪水,赵烧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从崩溃的情绪中挣脱出来,逐渐平静下来。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锐利,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贺母到底是什么时候决定离开的。 “没事的,没事的,娘只是不在了,又不是一定死了,可能出去找我了,可能觉得我贪玩忘记回家的路了。”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房间里焦躁地来回踱步,试图让自己相信母亲还活着。 赵烧的脚步沉重而急切,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深深的忧虑。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仔细观察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贺母去向的线索。 终于,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一个被吃了一点的红薯,孤零零地静静地躺在地上,那红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赵烧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像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快步冲过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红薯,双手捧着,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红薯,仔细端详起来。 “被吃的红薯表面上没有出现黑圈,还是白色的,只有些许枯萎的模样,这说明贺母离开还没有超过一天!” 赵烧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根据这个重大的发现,赵烧推断出贺母应该是在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离开的。 那么,她很有可能会沿着家到镇上的路走。 想到这里,赵烧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充满了坚定的决心: “娘,等我来找你!” 他深知,要想找到贺母绝非易事,这注定是一场艰难的征程。 但他已经确定了大致的方向,接下来只需要一路寻找下去,就有希望找到她。 无论前方等待着他的是怎样的艰难险阻,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不会放弃眼前最后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一定会把贺母带回来。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决定立刻出发,毕竟晚一分钟,就多失去一分希望。 ……… 贺母走出竹林后,整个人就像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眼神中充满了茫然和无助。 她在树林中毫无目的地漫步,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赵烧。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却只有空荡荡的回音回应着她。 喊得嗓子干哑了,便不得不停下脚步,找棵大树坐下休息一会。 坐久了,感觉有些凉意,又强撑着站起来继续寻找。 就这样走走停停,累了就在树下乘凉,渴了就打开随身携带的毛皮水壶喝上一口水。 贺母无力地靠着大树,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道: “我的烧儿啊,你在哪儿呢?” 接着,她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想象着赵烧可能会做些什么事情。 他会不会是被哪个漂亮姑娘迷上了眼睛,陷入了情爱的旋涡; 或者因为好奇心作祟而走进了赌坊,结果被人打断了手脚,所以才不敢回家来见自己? 想到这里,贺母不禁感叹: “如果是前者,那我家烧儿可真是有福气了!” 但随即话锋一转,坚定地说: “就算是后者,烧儿你也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黑夜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无情地笼罩着大地。 贺母靠在一棵树上,身心俱疲,缓缓进入梦乡。 她紧闭双眼,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睡梦中也经历着无尽的折磨。 突然,她的梦境变得清晰起来。她仿佛看到了一个身穿麻布粗衣,身高一米七八的男子站在悬崖边上,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愧疚。 这个男子正是赵烧,他望着远方,深深地叹了口气。 "母亲,很抱歉,我没用,输光了家里的钱,无颜面对您……" 赵烧的声音充满了自责和悔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痛着贺母的心。 贺母的心瞬间被撕裂般的疼痛所占据,她急切地喊道: "儿子,不要这样想! 你还有娘亲我呢?" 然而,赵烧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您,所以只能选择离开……" 说完,赵烧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向悬崖边缘。 贺母惊恐地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要划破整个山谷。 然而,这惊恐的呼喊并没有让赵烧停下脚步,他依旧坚定地向着悬崖边缘走去。 “不要,不要啊!” 贺母声嘶力竭地大声阻止着,她的脸上满是绝望和痛苦,五官都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她连忙向前冲去,试图拉住赵烧的手,就在最后一刻,她终于拉住了。 但赵烧却用另一只手拨开了贺母的手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