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这么魂不守舍,需要强烈安抚的样子,什么说教的心思都没了,就是心疼。 “阿泞,你怎么了?” 重力几乎都依赖在唐四夕侧颈,戴戒指的手抖的厉害,摁住后腰贴着,贴的毫无缝隙。 “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什么啊?” 太激动,说不出话,呼吸都是颤的,大颗的眼泪掉进脖颈里。 “四夕,我...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哈?”唐四夕惊得瞪大眼,笑他,“你是不是傻啊,我怎么会...” 他顿住,笑意僵在嘴角。 昨夜,蓝望泞一直在他身边,无数次请他不要走,想做一次也被拒了,半夜不睡一个人出去吹冷风。 这一系列唐四夕并不放在心上的反常, 是蓝望泞一直以为,唐四夕不要他了,又要舍弃他了。 笨蛋。 “拜托你想想呐,我男朋友可是鬼王冥君哎,又高又帅又有钱,对我还这么好,我不回来是傻吗?” 抬起蓝望泞的脸,湿漉漉的眼眸上印上轻轻一吻, “我过去是要彻底斩断跟陆凛星的联系,唉,我以前是犯了多罪大恶极的事儿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 蓝望泞眼巴巴看他,“你说真的?” “当然真的。”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让我碰?” 唐四夕耳根都红了,这个厚脸皮的这么私密的话就这么水灵灵说出来了。 一整面黑压压的灯泡们齐齐望天,耳朵竖的比电线杆子都长。 “你个笨蛋...那是因为你每次都弄的我腰疼腿疼下不了床,就你那个恶劣的性格,啧...” 唐四夕憋着脸红,元子颐的耳朵都竖到脚边了,他一把揪住团吧团吧给人扔出去。 假装咳了两声,灏炀袋里拿出一捧花,白白的一圈菊花,颜色有点杂,中间一支红玫瑰特别突兀。 大晚上的花店不开门,只有花圈店开着。 红玫瑰是在楼下老大爷的私人花园摘的,不白摘,花下面埋了一颗金豆。 摆了摆,拢了拢花型,郑重地对广大吃瓜人群宣布。 “我知道,鬼界进来个人类,大家心里都挺好奇的吧。 对,就像有些人说的,我确实跟他有恩怨。在人间界,他杀了我,把我弄的不人不鬼,问我们什么关系,就这种关系。” 再说和蓝望泞的关系,直白的说好没意思,一股坏劲儿推上来。 “我跟鬼王大人的关系,你们倒是没说错,我看上鬼王的地位权利和身材,耍尽心眼地往上凑才登上王妃的位子。你们谁有兴趣的都可以试试。” 转而,把花递到蓝望泞眼前, “鬼王大人,我要追求你,给个名分,我们结婚了呗?” 前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放走陆凛星,不清不楚的驳了蓝望泞的面子,这一次再当着所有人的面,为他正名。 也为了陆凛星那句话,可怜他才跟他在一起,是错的。 蓝望泞又惊又愣,久久没反应过来。 眼睛一眨,掉下来一颗泪。 把人拉进怀里,抬起下巴,吻住那张嘴不松手。 胸腔里,那颗心跳的厉害,在欢呼雀跃满场的喝彩声里都压不住。 “第一次听说这么离谱的求婚词。” 蓝望泞看着他,郑重说, “嘴不全是用来接吻的,答应我,以后什么事都先跟我说,跟我商量,不许瞒我。” “我答应,我保证。” 平地而起数万流萤,飞星飒踏,漫天烟花照亮不夜天。 画面一处处定格,在人间界相处过的每一个画面,哭过的,笑过的,一幅幅记忆闪灭又升起。 第一次见面,在超市里抢牛奶。 第二次见面,去吃爆辣的麻辣香锅。 第三次见面,去银州区,假装滚床单... 幻灯片似的,如同某个人的心情,处处开满花。 唐四夕看着看着就笑了,“什么时候准备的?” 蓝望泞从身后环着他,胸口贴着背,贪心地闻细颈的味道。 “喜不喜欢?” “给鬼王大人个面子,还行吧。” 口袋里的法器印章乘着光,从唐四夕口袋里飞出,落在蓝望泞身边。 这是离开前,蓝望泞借给唐四夕瞬移的法器。 “阿泞,这小玩意儿挺好用,你送我行吗?”唐四夕眼冒星星,在蓝望泞收起来前抓在手里。 蓝望泞会心一笑,“送你你接不住呀。” “为什么,瞧不上谁?” “糖妈,你确实接不住,”元子颐解释,“这是鬼玺。” 唐四夕再没见识,听见鬼玺俩字也是两眼一抹黑。 鬼界至高无上的法器,诏令阴兵鬼将,统治控制鬼界的王权证明。 同时,是一件毁天灭地的杀器,见过杀招的人无一生还。 “这不扯呢吗,”唐四夕狠捏蓝望泞的脸,跳着脚埋怨,“你是不是疯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随便拿给我?” 蓝望泞给他的手挽进手心,“不重要,帮你挡了一鞭子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