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一贯自信的俊脸,搞到现在又处处不自信的样子,都是他唐四夕惹的祸。 哭笑不得,轻柔的吻主动落下,缠在唇角,安慰这个大傻子。 “有过,你来朱小花家找我那天,是我记得最清楚的心动,至今我都记得那个感觉。至于有没有其他,实在记不清,大年初一那一晚上都跳的很快,算不?” “当然算!” 大长腿差点原地跳起来,眼里的光一闪一闪,他握住唐四夕的手贴在脸上,笑盈盈的像朵招蝶的花, “你应该早跟我说的。” 唐四夕无奈地吐出一抹笑,“我怎么说?说等陆凛星不要我了我再跟你在一起?你成啥了,无名无分的第三者?” 爱情应当平等,被爱者不居高位,爱人者不落下堂。 跟以前一样,倔强的三观正到发邪,顾虑太多,看起来很死脑筋。 这种话没人懂,只有蓝望泞能听懂,他也是听了一千年才听懂。 蓝望泞挂着收敛不住的喜悦卖乖,“那我现在,可是正大光明有名分的人了是吧?” 唐四夕笑着点了下头,“是,如果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你这次可不能反悔。” 他眨眨眼睛,激动地摊开手掌,“亲爱的唐四夕,把手交给你的恋人吧,我带你去鬼域堡度蜜月。” 唐四夕把手递交过去,搂住蓝望泞的肩,腰身被揽住,整个人被横抱起。 他能听见蓝望泞赤裸的胸膛里,那股烧的正热的快速心跳声。 如果他没死,此刻,应该也是这样的心跳。 “别让我输,蓝望泞,我输不起了。” “相信我,生死不负。” 脚踩在软软的云海里,顺着地脉河,看了一路的星星,好奇星图跟人间界的是不是一样。 天上落了无数花,唐四夕一一给接住,开心地捧了满怀的粉蔷薇,往最亮的月亮走去。 走的越来越近,但不刺眼,他逐渐看清,那是一道奇怪的水门。 就像他在禺风兮的海底城堡看到的... “结界?” 蓝望泞点头,“是结界,隔绝地脉的结界,穿过这里,就是鬼域堡了。四夕,过了这个门,你就要辛苦了。” 辛苦? 这张藏着秘密的坏坏脸,唐四夕疯狂脑补,虎躯一震,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他上下左右转圈寻思,想了各种可能性,一把捏住蓝望泞的脸, “你说的辛苦是什么意思?你不会真的有老婆孩子吧?!” 抱歉,已经想毁约逃跑了。 蓝望泞强憋着笑故意不回他,唐四夕得不到答案就扑腾,像落了水的猫,给蓝望泞的头发揪成鸟窝。 一阵风吹来云雾,险些给唐四夕吹走光。 星光骤灭,黑暗漫进,穿过结界耳压陡然升高,“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 他下意识瑟缩,四肢蜷缩成一小团,闭上眼睛,窝在蓝望泞怀里老老实实趴着。 几秒后,暖暖的光亮袭进,耳压降低,能听见掩在一片肃静下的窸窣声,大片的奇香扑进鼻腔。 唐四夕总感觉有一万双眼睛在看着他,他缓缓睁眼。 铺满纯白曼珠沙华的无垠路之下,站满形态各异的妖精,人型,兽态,铁甲,精兵,冠以精巧服饰,恭敬地伏跪两旁。 “恭迎鬼王冥君,恭迎王妃!” “恭迎鬼王冥君,恭迎王妃!” “恭迎鬼王冥君,恭迎王妃!” 唐四夕直眼呆住,“鬼鬼鬼鬼鬼鬼..王?!” 蓝望泞抬脸俯视众人那一刻,耀金龙麟纹从腰际爬满半壁赤裸的胸膛,一路浅掩顺着侧脸染进瞳孔,铜金色发尾延出几缕回到腰际。 他勾着嘴角,看着唐四夕,这副遭雷劈的反应他很早就想看了, “如假包换,我的王妃。” 唐四夕无法不怀疑自己整个人生。 进入结界前,他想过努力活个五百年,想过在鬼界包一千亩地卖花收租搞事业,想过重新盖个房子结婚用...就是没想过蓝望泞这个货是传说中的鬼王冥君。 小五站在人群的中上方,活蹦乱跳地朝唐四夕招手,“糖妈,我等你好久!” 方镜站在他身后推推眼睛,暗暗比了个大拇指,满脸写着‘真不容易,可算给追回来了’的欣慰。 还有,送小五来机场的女人,抱着手笑着点头。 这一系列熟人,唐四夕再傻也看不明白了,原来他们是串通好了的。 他暗自在蓝望泞腰上拧了一把以报隐瞒之恨。 无垠路上飘着无数殷红的细羽花瓣,遥遥通往鬼域堡最神圣宏伟金玉堆砌的王宫群殿,蓝望泞抱着唐四夕,一步一步登入王座。 这一天,鬼界上下,无人不知鬼王带了王妃回来。 这一天,欢呼雀跃如久旱逢雨。 传说,只有王妃能压得住鬼王狂躁暴戾的性子,有了王妃,亿万臣民再也不用过那刀口舔血伴君如虎的夸张日子。 这一天,这股风吹进了玄灵山。 陆凛星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他回山第一件事就是去柴火房,问烧水师傅要了块蜂窝煤,然后对着窟窿眼发呆,一呆就是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