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夕将陆凛星挡在身后,绝决地双目相对,怕他伤害陆凛星举手投足都是提防。 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来,踩在雪上的每一步都危险刺耳。 “四夕...天这么晚了...跟我回家去...” 这边近一步,那边就退一步,退无可退,唐四夕万般无奈提起清灵剑横指。 “别过来!” 他说的这三个字是抖的,是唐四夕怕了。 他见识过蓝望泞的力量,如果真要动手,刚经历恶战的两个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手在抖,剑也在抖,悬在蓝望泞咽喉处两寸距离。 蓝望泞满眼绝望地看着唐四夕,看着这个他爱到骨髓里,却为了别人拿武器挥向自己的人。 “四夕,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是我的错,老蓝...” 唐四夕努力抑着发抖的声音,他不怕死,他怕陆凛星出事,“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别伤害阿星,有什么事冲我来。” “我根本就不怕他!”陆凛星站出来,箭在弦上般地对着, “我和四夕正大光明,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要么你现在就弄死我,要么你就滚远点别再打扰我们的生活!” “阿星别说了!” 蓝望泞现在的状况十分不正常,这么刺激的话绝对会导致失控。 天际爆发出一道裂空的雷鸣,无数闪电交织在头顶。 蓝望泞低着阴拧的头,眼里的血色厚到看不清瞳仁,一双极度可怕的眼睛,挂在他充满微笑的脸上。 “让我想想,这是你第几次挑衅我。” 随着力量而来的香烈得刺鼻,是玫瑰在雪里烧出的灰烬。 唐四夕头晕目眩,剑掉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力量和意识突然被抽走。 眼皮很沉,沉到无法睁开,闭眼一瞬间倒下,栽进蓝望泞怀中。 大片的玫瑰花将他包围,唐四夕的身体被围绕着托起,送进车里。 强大的压迫力量瞬间爆发,压的陆凛星喘不上气,蓝望泞怒目可憎地掐着他的脖子,摁在墙上恨不得立刻挫骨扬灰。 “陆凛星,你是觉得我不能杀你吗!” 陆凛星笑了一声,内脏快被这霸道的力量捏碎,嘴角咳出了血。 他挑衅地嘲讽,嘲笑这个得不到心爱的可怜虫。 “你不是不能杀我,而是不敢杀我。” 蓝望泞压低声音,怒目凝着交锋,“我不敢?你觉得我怕玄灵宗?” 陆凛星鼻嗤一声,毫无惧色,可笑地摇头。 “交手几次我就明白,你的法力远在我之上。 我横在你和唐四夕之间这么久,你不止一次动过杀我的念头,明明分分钟的事却迟迟不动手。 因为你忌惮,不是忌惮玄灵宗,只是忌惮我,准确的说是忌惮我的死。 你以前不动手,现在更不会,我猜,你是怕我死了唐四夕会疯掉,所以...” 看着蓝望泞被看穿心思撑不住的脸,陆凛星得意地狂笑, “所以,我跟唐四夕说过,希望死后他来殉我...哈哈哈,你说到时候,他会不会来陪我呢?” 蓝望泞紧咬着后槽牙,手上青筋起凸,不觉地加重了力。 陆凛星几近窒息,脸上没什么血色,不多时就会就掐死。 巨大的悬殊之下,他冷嘲未减,“别动气啊,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你是谁,我把他甩了让给你,当送你一个人情。 或者,你就乖乖待在这儿,让我们杀了你。” 身后,皑皑雪地上传来一阵簇簇的脚步声。 玄灵宗九个长须老头站在身后,四平八稳,道貌岸然地将蓝望泞围住。 乾珠长琴,宝瓶玉扇,各种上佳法器傍身,是有备而来。 顶头一位黄段道袍老者上前,他资历最老,灵法最强,与蓝望泞的气场冲撞。 “你是何等妖物敢伤我玄灵宗的人?还不快快放开束手就擒!” 蓝望泞冷冷哼一声,将陆凛星松开。 回头,望着这几个上门找死的老家伙。 “何必装腔作势呢,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 场上都是聪明人,索性都不装了。 九人齐齐将法器抛于上空,从各个端头射出炬光,灵法汇聚,织出一张银橘色的牢笼。 金光符咒环环刻在笼柱,纯阳之力可灼烧任何阴邪之物。 脚下生阵,大小罗玄阵,一层一层加于笼下,将蓝望泞禁锢其中。 为首的大灵宗极尽得意,这一次,是做足了准备来的。 “此笼名曰‘永生’,菩罗印第九重,我听小星说过,你是活了很久的妖物,既然活的久有些东西你也该知道,菩罗印是封禁阴物的最强利器,进去你就别想出来了!” 蓝望泞眸子里没有半分波澜,松了松手指,将镇魂戒指取下来。 失了镇魂的控制,嵌在龙骨上的重力松懈。 云层之间忽起雷暴,黑夜被撕成白昼,狂风自天地起,云波诡谲地握在蓝望泞手中。 刚还占尽上风从容不屑的老头瞬时慌了阵脚,风雪像掺了刀片割的脸上一片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