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夕脸色难看至极,想起无孔窍的样子胃里直犯恶心。 蓝望泞接过话,轻咬后槽牙,“喂,兔子,别胡说八道。” “谁胡说八道啦?” “你,你就没靠谱过。” 这一言一语的拌嘴,禺风兮愤而撸起袖子,小食指指向唐四夕的胸口, “不信你自己看,他戴着鲛珠,鲛珠生性异常吸浊纳污,不找他找谁?” 唐四夕一惊,解开领口拿出了赤红珠子,今日看确实比前日光滑浊亮了不少。 蓝望泞直皱眉,问唐四夕,“你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阿星给的...这不可能!” 唐四夕猛然站起身,激动驳斥,“这不可能,阿星不会害我!” 这一喊,大厅里的三两桌顾客都往这边看,服务生都在瞧热闹。 禺风兮赶紧给人拉下来坐,这么多人看着可丢死个人了。 “唐四夕,你给我先冷静点,我又没说谁害你,兴许你的阿星也不知道呢,对吧,鲛珠这东西价值连城,谁见不说一句宝贝啊。” 唐四夕显然接受了这种说法,且深信不疑,情绪立刻好转了很多,又立刻追问, “你说它是为了鲛珠来的?也就是说有了这颗珠子,我还能把它引出来,对吧?” “对。” 唐四夕闭眼沉默,心里打了一万个盘算,能引出来就好,引出来之后,怎么控制,怎么沙掉,怎么处理,全都琢磨了一遍。 禺风兮托着下巴看唐四夕,忽地一下就笑了,有几分悲伤与黯淡。 唐四夕不解,“你笑什么?” “你知道吗,正常的鲛珠其实是白色的。” “那我这颗?” “红色,红的不正常,是浸了血的颜色。每个成年鲛人的体内都会生出一颗鲛珠,这颗这么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那个无孔窍我跟了很久,它几乎不会上岸,这次这么反常大概就是因为鲛珠,四夕,要不你把鲛珠给它吧。” “不可能。” 唐四夕眼看着面不改色,内心已经发狠, “把它弄死就好了,这是阿星给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禺风兮咂舌,看了一眼蓝望泞。 “唐四夕,你准备怎么办?”禺风兮问,“那家伙刀枪不入,阳间的武器对它无用。” “阳间的无用,就用你们阴间的。” “啊?” 唐四夕站起身,认真地握住禺风兮的双手,虔诚地双手合十, “伟大的神尊,你一定有能力处理它的,对吧?” 禺风兮仰着小脸,骄傲地眯着眼睛, “当然啦,以我的神力,解决它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我是管死人的,活人我管不了啊,这事儿还得靠你。” 唐四夕恭维的嘴角瞬间就下去了,把手一撇,负气地坐回原处。 有神力的不去做事,反而指望能力最差的人类。 那个无孔窍力气大,浑身是吸血的变异虫也不能近身,又说刀枪不入,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蓝望泞在一旁问,“它有什么弱点没有?” “不知道啊,找机会试试才知道。” 禺风兮细细琢磨一通,敲敲脑袋想了想,“它四处游荡,好像真的在找什么东西。” 透过窗户,禺风兮瞧了瞧外面的阳光,今天的天气不错,人多,海鸥盘成一大圈在岸边飞,接受游客的投喂。 咖啡店的机械钟表盘上,小时针指向一,水银测温针针头指向27,现在是全天最热的时候。 “海底的异种都很怕高温,也怕太阳,那家伙白天应该不会出来了。”禺风兮伸长懒腰,拍了拍手兴奋地站起身,“话都交代完了,走吧~” 唐四夕问,“去哪儿?” “当然是去玩啦~这附近是不是有个海洋公园?我老早老早就想去啦!” 唐四夕想,这又遇见一个心大的,海里的东西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身为神使一心就想着玩。 还是蓝望泞说的对,一点都不靠谱。 唐四夕直摇头,“你们去玩吧,我想回家。” 禺风兮一个箭步拉住唐四夕的胳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恳求撒娇, “好嘛,一起去嘛~你不去蓝也不会去的,我自己就更没意思啦~” 蓝望泞拍了拍唐四夕的肩头,“四夕,一起去吧,我也没去过呢。这样吧,只要你去,今天所有的费用我来出。” “不用,这点钱我还花的起。” 唐四夕径直走到柜台,问收银员结账。 收银员启动机器打印账单,那账单滋滋啦啦的,足足打了有两分钟,从桌面铺到地上,在唐四夕的脚下滚了一大圈,给唐四夕看傻了。 “一共是七千七百五十元,请问怎么支付?” 特么的...七千多?! 唐四夕心虚地回头,看着蓝望泞憨笑,“蓝老板,你刚才说的还作数是吧?” ...... “海上舰艇?拍照!” “奇诡乐园?拍照!” “海盗船大摆锤?拍照拍照!唐四夕,我要坐旋转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