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大包厢套小包厢的设计,那个能把人骨头叫软的女人正站在小包厢门口,身后小门半开,女人窈窕身姿挡在露出的门缝。 周宁走过去,女人身上蜜桃香水味刺鼻,她不动声色屏息,小门打开又闭合,隔离外面噪音,里面安静许多。 沙发上,贺州和另一个男人分坐一边,他双腿大喇喇敞着,头仰在靠背上,两手搭着,碎发盖在眼前。对面那男人倒是精神抖擞,一脸兴趣盎然,捏着酒杯,将周宁从头到脚扫视一圈,随后勾了勾唇,冲旗袍女人抛媚眼。 周宁心不在焉扫过摆了一桌的酒杯,空了大半,猜测他是喝醉了。 旗袍女人扭着腰臀,弯腰坐回顾凌身边,却被对方一把勾进怀里,一声轻呼,再回神她已经坐在男人大腿上。一张俊脸二话不说埋入她饱满的胸脯,旗袍高开叉设计更加方便了他动作,场景活色生香,毫不顾忌还有其他人在场。女人被撩拨地满面通红,口中溢出娇软余音,身子更加倚进男人怀里,欲拒还迎。 国外生活这么多年,这样香艳的场景屡见不鲜,周宁已经见怪不怪,两三秒后视线回到贺州身上,就见“醉死”的男人正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凝视她。 之所以是凝视,不是盯、瞪或者毫无感情的看,因为他眼里有几分朦胧,带着令人心惊的温柔。 大半桌的酒下肚,没有醉死,但肯定也不太行了。 而且抛开一切不谈,两人现在是平等的炮友关系。 不出意外,她今晚是来睡他的。 想清楚来龙去脉,周宁将一刹的不自在挥散,抬脚走过去,没等他开口,径直坐下。 直言道:“你还行吗?” “怕你不行。”听不出醉意。 没有一个男人被这样这样挑衅还能无动于衷,好巧不巧,周宁也是女人中为数不多的这样的人。 瞥他一眼,她立刻反呛:“我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气势十足。 周宁余光里看到他伸手捞酒杯,因为室内温度高的原因,袖口卷起,露出一半线条流利的手臂。 一仰而尽,重复同样动作。对面那对火势燎原,这边干喝酒,空气微妙。 再次听到那女人的嘤咛声,周宁伸手盖住酒杯口,“走不走?” 贺州手弯转动,向下换个方向,目标相同。周宁看着他喉结滚动,杯子淡色酒液见底。喝完他随手扔回桌上,破璃制品摩擦发出碰撞声,惊动那对鸳鸯,顾凌抬头,一脸邪魅。 “悠着点,小心得病。”指向不言而喻,旗袍女人难堪,脸爆红。 说完起身,长身玉立,抬脚欲离开,周宁见状跟上。 顾凌却在背后笑起来,嚷嚷着:“Have good time! ”(有个愉快的夜晚!) 走道幽静,一路无声。直到进入电梯,周宁看他刷卡,然后摁了楼层,“去楼上?” “嗯。”他扬扬眉,看过来,“不乐意?” 无聊,周宁木着一张脸,移开视线,冷淡:“随便。”在她观念里,那档子事在哪不是做。 可贺州不同,他对做爱场所要求还挺高,照他的话说这可以愉悦自己。 电梯门打开,大平层,一梯一户,隐私性极强,没有那张卡,别人上不来。 厨房、客厅、卧室一应俱全,摆设简单,显得有些空旷,户型南北通透。 “有两间卧室,随便你选一间洗。”手指在其中两间房门之间晃了晃。 “洗过了。” “哦。”尾音有点懒,“再洗一次。”他走进一间卧室,不一会出来手上拎着件白衬衫,“没有女人衣服,你穿这个。”拿近眼前,对着站在客厅中央的周宁比了比长度,“差不多。” 速战速决,不想产生多余的对话,周宁一把拿过白衬衫,走进另一间卧室,“长不长短不短,有什么关系。反正等会都要脱,光着不是更好?” 贺州望她关上的房门,脑中随着那句话不可控引起某些画面,有颗火种掉进心里,噼里啪啦燃起火苗,他呼出一口气,抬手解领口。 贺州以为自己洗的已经够快,头上盖着毛巾出来,擦头的手动作一顿。 周宁更快。 说是那样说,周宁还是穿了件衣服,白衬衫罩在身上,背后的发尾还在滴水。她高,站起时衣摆恰恰盖过屁股。可因为不注意形象的盘坐在沙发上,从正面看去,前摆拉扯到大腿根,黑色布料显眼。 擦头的动作就是这时候停顿的,两三秒后若无其事继续。 洗浴过后,她身上那股子冷淡反而更加浓重。 此情此景。 贺州垂眸,深褐色发丝同样湿润,遮住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