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疤子一伙带着李向阳来到了一座龙王庙。 这座庙外表看上去非常破败,到处都是蜘蛛网,已经没有人前来烧香祈愿,这里平时就是老二疤子等人的落脚点。 “诶李向阳,爷们儿就姑且叫你李向阳吧,我可得把话说前头,我大哥可是有段时间没跟我们联系了,平时不怎么在一块,我也不知道他具体行踪,所以只能把你带我们这等等了。” “要是运气好呢,你在这能等到他,要是运气不好……要不你跟我们干得了?只要你答应,往后你就是二当家的,地位仅次于我。” 老二疤子一副好算计的模样,不管对方是不是李向阳,那一手玩枪的绝活儿确实厉害,要是能收为小弟,以后他们就更强大了。 但是李向阳又岂会与这帮乌合之众同流合污,反倒规劝起来,“老二疤子,你们好歹以前也是打过鬼子的豪杰,这乱世的,国难当头,不尽点本分也就算了,怎么还真干起土匪行径了?” “要不你们跟我干得了,加入我们武工队,我破例收了你们,往后咱们一块收拾小鬼子,这不比当土匪过瘾?” “哼,打鬼子老子从没含糊过!可是,谁不知道你们八路穷得尿血!别说升官发财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那么多破规矩,不让赌、不让嫖,这活个什么劲儿,老爷们儿一辈子不就图那几样东西么?” 李向阳听后直摇头,他算是看明白了,老二疤子跟他不是一路人,相比之下,倒是那个侯得章…… “老二疤子!这是咋回事?!” 正说着,一道人影从龙王庙里主动走出来,手里还操着驳壳枪,摆明了是刚才防范戒备,不过当看见李向阳和老二疤子后,也就解除了戒心。 此人正是侯得章! 眼下的侯得章没穿夜行衣,也没蒙面,正审视着李向阳。 “大哥?你咋来了?刚才还念叨你呢,可是有段日子没来看兄弟们了。” 老二疤子避重就轻,不敢让侯得章知道刚才劫色的事。 土匪们更是脸色一虚,他们管老二疤子叫大哥,老二疤子管侯得章叫大哥,这是大哥大! “李向阳?” “你就是侯得章吧,又见面了。” “哈哈哈,娘的,这就是缘分,缘分啊!” “在下侯得章,久仰你李向阳的大名啊,昨晚咱们在小树林就见过面了,感谢出手相救啊!” 侯得章一看就是性情中人,表面大大咧咧,豪放不羁,实则粗中有细,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李队长,你怎么跟我这帮兄弟在一块?” “这事儿说来话长……” “大哥,你来是不是遇到啥好活儿了?没问题,只要你一句话,兄弟们不管刀山火海照样跟你上!” “你少打岔!” 老二疤子越是急于掩饰,侯得章越起疑。 还没等李向阳开口,郭小北就竹筒倒豆子地把路上经过说了出来。 “什么?劫色?!” “他妈了个巴子的!老二疤子,你又狗改不了吃屎是不是?!老子平时咋教你们的,啊!说没说不许干坏事!” “又?” 郭小北明白了,这老二疤子没少干欺男霸女的恶事。 “大哥,你别听他们造谣!什么劫色,我们只是冲着那娘们儿的皮箱去的,您不知道,那娘们儿一路逃命还死死拎着个箱子,里面肯定有宝贝,而且长得可水灵了,那穿衣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我们顶多也就算是劫财,真没动色心啊。” “胡说!要不是我们及时制止,那,那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姥姥的,真是说瞎话不带眨眼的!” “你踏马……” 啪! 老二疤子刚要拔枪对郭小北动粗,侯得章一个大鼻窦就扇在了他的猪头脸上。 “妈拉个巴子的,老子我一世英名,就这样被你们给毁了!” “毁了毁了,这下真毁了,李队长,您别往心里去,可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我可是从没干过坏事,而且这老二疤子也是性情中人,虽说这件事做得过分了,可也是有抗日贡献的……” “大哥!你打我?就因为这俩外人,不顾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交情了?你何必跟他们低三下四呢!” “我承认,我是违背了你的教诲,可你不在,不知道我们过得有多苦啊!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当初你走了,去打鬼子,我们呢,就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这会儿还向着外人,真让兄弟们寒心!” 侯得章怒道:“老二疤子,你能耐了啊,敢跟我顶嘴了,我问你!当初我是不是说了,咱们一起去打鬼子,可你们不干啊,吃不了那份苦,我也说了可以当土匪,但不能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儿。” “你们还叫苦了?妈了个巴子的天天猪头肉吃着,小酒喝着,瞅瞅你这身板,都他娘的快走不动道儿了!” “吃饱喝足了再去抢钱,抢女人,你咋不去抢鬼子呢!” 老二疤子被怼得哑口无言,他们都知道侯得章是个暴脾气,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他们也挨打立正,有错就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