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个婴儿的哭声响起,很显然,他是被外面雷雨之夜的炸雷给吵醒了。 “哦哦哦,宝贝,不哭不哭。”陈保国哄着怀中的婴儿,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陈曦,去帮我给冲点奶来,我好喂孩子。”陈保国招呼手下弟子道,随即继续哄着婴儿,直到婴儿再次甜甜地熟睡了过去。 “哎,保国长老,奶来了。”陈曦湿哒哒地走了进来,全身没有一寸肌肤是干的,无不被暴雨淋的焦湿,样子极为狼狈。 “嘘,他已经睡着了……”陈保国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陈曦声音别那么大,以免叨扰到怀中的婴儿。 “哎,真是的。我说保国长老,您身为堂堂一介长老,却还费力不讨好地来带这孩子……真是的。”好不容易才打来了奶,可发现婴儿已经睡着的陈曦有些抱怨地说。 “嗨,你这话说的。”保国长老有些生气,“当年我还不是一样的,有幸被你们师爷收养,这才有了今天。” “哎,你不懂啊,”婴儿被保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然后陈保国缓缓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电闪雷鸣,感慨地说:“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轰隆隆”,又是一阵惊雷,床上的婴儿再次被惊醒,又哭了起来。 陈保国连忙小跑到床边,再度抱起了婴儿, “行吧,陈曦,今天晚上真是麻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陈曦有点恋恋不舍,“可是……” “嗯,怎么了?”保国看向怀中的婴儿,不解道。 “……明天还训练么?” “废话!” “哦……”陈曦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只剩下屋子内仍没有睡觉,依然在哄着婴儿的陈保国。 转眼间,小婴儿在陈保国的呵护下,健康地长大了。陈保国呢,也给这小婴儿取了个名字,唤作陈劲宇。 于是,从六岁开始,陈劲宇一直跟着师兄们一起出早操,一起练功练气。 自陈劲宇有记忆以来,陈保国这老头便对自己严厉的很: 明明打木桩同龄人都是一百下,而陈劲宇却要跟着师兄们两百下;明明每次跑山,同龄人都是一个时辰,他却要和师兄们跑两个时辰。 可恶的老头,老是对我那么严厉干嘛。陈劲宇在懂事后,不免对陈保国有些抱怨。 一日午后,众人正用完膳准备回房休息半个时辰,不料,陈保国竟当着众人的面叫陈曦和陈劲宇直接去训练场找他加练。众人听后也是一阵唏嘘。 “我靠,死老头,”陈劲宇闷闷不乐地跟着陈曦师哥走着,“怎么每次都单独喊我加练。” 陈曦听到陈劲宇的抱怨,柔和地摸了摸陈劲宇的头:“因为老头看中你啊,我们平常想加练都没机会的。” “为啥?”陈劲宇瞪大了双眼,“难道就因为我是他所谓的“养子”?” “不不不……”陈曦收起了和蔼的神色,认真道,“你可千万不要有那方面的想法,老头可是个很公平正直的人。” 说罢,陈曦顿顿,想了想才继续说道:“可能大概……因为你之前是天哀吧……” “曦哥,什么是天哀啊?”陈劲宇不解道。 大概意识到自己有些多嘴,陈曦也不愿过多解释,只好搪塞了过去,可这个问题却一直藏在了陈劲宇的心底,直到练完功的晚上…… “师父,能告诉我,什么是天哀吗?”陈劲宇来到了陈保国的面前,好奇地问道。 此时还在喝茶的陈保国闻言,顿时喷了出来。 “噗,谁告诉你天哀的事情的?” “陈曦师哥……” “陈曦!陈曦人呢?死哪去了?” 陈曦从屋外急忙前来禀告,“弟子在这里。” 陈保国看到陈曦,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大嘴巴,真是不长记性。快去给我练“伏虎掌”练两千遍再去睡觉!听见没有!” “弟子遵命。”陈曦有些苦涩地看了看陈保国,便去打拳了。 “师父,所以什么是天哀呀?”陈劲宇依旧不依不饶问。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掺和!”陈保国呵斥道,“快去睡觉!” “哦……”陈劲宇有些闷闷不乐,这死老头嘴真严,什么都不愿意跟自己说。 哎,陈保国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天哀的事,还是大点再告诉他好了。 他望向夜晚的一轮皎洁的明月——这个世界天哀的真相,实在是太残酷了啊。 ……又一转眼,陈劲宇已经十二岁了,此时的他,在诟斥会少年一代已是再无对手,傲视群雄。 他也终于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天哀的真相——天哀是这个世界遗落的产物,生来举目无亲,只有一样法宝傍身。并且被世人当做买卖交易的货物,没有人权,随意可供人吸收哀力。 陈劲宇得知了真相后,并没有告诉陈保国,他已经知道了天哀的事情,而是依旧在装傻充愣。 他知道——陈保国之不告诉他,正是为了他好;他也知道,曾经所为一个天哀,陈保国能够收养他一直到进入诟斥会,是他陈劲宇不知修了多久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