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越,男,18。 我现在站在一扇木门深棕色的实木门前,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敲开。只见门的色泽温润而沉稳,表面有着自然的木纹肌理,高度则适中,大约两米。门的把手是金属质地,经过多次使用,已略微有些磨损。 …… 好吧,这件事还得从五分钟前说起,当我结束了莫名其妙的天旋地转的感觉之后,我就来到了这里——一栋带有欧式气息的小洋楼中,眼前也赫然出现了这扇10-02的大门。 不过这些倒也无关紧要……最惊恐的是,我好像失去了从前所有的记忆了,现在,我只记得我叫杨越,男,18。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靠,完蛋了。”我双手疯狂地揉搓起了鸡窝般的头发,“我不会是个傻子吧……我刚刚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啊……” 时间回到了现在,当我确定刚刚模糊不清的被绑架的画面应该只是幻想时,我有些精神恍惚——原来自己根本没有去到过什么城堡之类的,而是一直都在这扇门外啊…… 难道我是个精神出问题的病人?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站在门前,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敲开。 这是我家的门么?我疑惑地想道。按理说,精神病人虽然痴傻,但找到自己的家门应该还是不会有问题吧。可是我为什么记不得了呢? 不知不觉,我站在人家门前好像也有这么久了啊……再这么站下去,会不会被当成小偷啊。我又突然这样想到,嫌弃地再度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而经过这么一想过后,我心理包袱顿时减轻了许多。管他丫的,我豁出去了,还是先敲门问问额……房主是谁吧…… 在心中给自己加油鼓劲后,我终于无奈地捂着半边脸,敲响了眼前陌生的门。 “来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好像是个美女?我连忙退后两步,好奇地等待门的打开。 “吱”一声,门是打开了,不过我并没有看见什么美女,因为阳台的阳光真是太刺眼了,这瞬间晃瞎了长时间身处黑暗中的我的双眼。 “呐,纳尼,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太阳拳?”我吐槽了一句,双眼也在慢慢适应光的亮度,不料,下一秒,异变又生。 “老公,”一个人影突然扑倒我怀里,对着我撒起了娇,“人家想死你了,你怎么这么久才回家!”她喋声喋气道。 我去,作为一个“阿尔茨海默病患者”,我居然还会有老婆?妈个鸡,我突然有些后怕——这女人不会个萝莉音的大妈吧…… 当我的双眼终于适应了阳光的照射,这才睁眼看清楚怀中人儿的模样,却又再次带给我巨大的震惊: 但见眼前人生得花容月貌,眼睛水灵灵地一谭清水,鼻子挺拔,眉毛修长,嘴唇更是多肉性感。 至于身材,那更是不必多言。其曼妙的水蛇腰和丰腴的胸当即就牢牢勾引住了我的目光,不过好在我向来是个正人君子,从来不会占女生的便宜! 所以在目测打量了一分钟眼前女生的所有尺寸后,我的思绪又渐渐地被拉了回来,并生出了一个难以从脑中祛除的问题——眼前的人儿生得如此完美,美的一点也不真实,仿佛是仙境里出来的仙女一样。这样美丽的人,真的会是我的老婆? 我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清清嗓子道:“其实我…” “呀,老公,你怎么流鼻血啦?”还没等我那句“其实我好像不是你老公”说出口,她就打断了我的话,并且马上跑去餐桌上拿了几张餐巾纸来给我擦鼻血。 “老公,这段时间加班真是辛苦你了,你瞧,累的连鼻血都流出来了,肯定上火惨了。还好我今晚给你做了海鲜大餐,定要帮你好好补补身体!” 说罢,她温润的小手牵住了我,把我往餐桌带,顺便接过了我手中的公文包。 嗯,不错,这娘们还挺懂事的嘛。哎,等等,公文包?我哪来的公文包?我不是个精神病人嘛,我上什么班…… 明明刚刚还沉溺在温柔老婆的照顾中,下一秒,我就忽然晃过神来,才发现一切都不对劲—— 我到底是谁?我多久出的差?她到底是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瞬间撒开了眼前女人拉住我的手,跑到了这个房间的厕所,镜子前的景象令我大跌眼镜:我还是我,我的脸还是我自己熟知的样子…… ……只是,身上邋遢的衣服和蓬松的鸡窝头不知何时变成了崭新的西装和油光发亮的大背头。 太不对劲了,我心想,这地方绝对有鬼。 这时“老婆”却走了过来:“怎么了,老公,快过来吃饭呀。”说着就要过来逮我的手。 我受惊地将她推开,疯狂地往外跑——这绝对不是我的家,这也不是我的家人!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我并未失去理智,第六感告诉我,眼前的一切太不正常了! 眼下的几步像是如隔天堑般难以到达,我终于跑到了门前,触摸扶手,大力打开,撞开门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我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当我的脚刚踏出房门的时候,突然…… “砰”,镜子碎了。 “砰砰”,餐桌碎了,“老婆”也碎了。 “砰砰砰”,一切,都碎了。紧接着,我掉入了无尽的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