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慕容昊的身子彻底康复了。 他因祸得福,以毒攻毒之下,竟把头风病治好了。 往后再没发作过。 距离上回入宫正好过了一个月。 十五这日,慕容昊如常带我前往永宁宫。 多日未见,他给庆太妃、我娘和孩子们都备了礼物。 从慕容昊口中我得知,庆太妃已知晓俩孩子的身世,所以她上次才会说“都是自家人”。 俩孩子见了我们都乐不可支,拉着我说个不停。 庆太妃指派了教引嬷嬷教导他俩礼节,另有大内高手传授小佑武功,小佩则是跟着母亲学习药理。 小佩憧憬道: “我长大了也要学姥姥和阿娘,做个提壶济世的医女!” 我欣慰地摸摸她: “小佩一定比姥姥和阿娘更出色。” 母亲和孩子们都脸色红润,笑容也多了。 安稳的日子得来不易,我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庆太妃对孩子们赞不绝口,说他们乖巧聪慧,她还夸奖我娘: “赵娘子医术高明,自打她为哀家做了药枕,哀家每晚睡觉都踏实多了。” 我娘谦虚道: “能为太妃分忧,是奴婢的福分。” 满屋子人正一团和气地闲聊着,一内官前来觐见。 “拜见庆太妃,皇上邀楚王殿下前往勤政殿议事。” 慕容昊与太妃拜别,与那内官离开了,一直到晌午都没回来。 庆太妃打发人去问,说是慕容昊被皇上留下用膳了。 庆太妃怕孩子们饿肚子,便也让人传膳。 庆太妃让我们一家四口陪她用膳,慕容昊不在,我到底有些拘谨。 “都别站着,坐下吃呀。”庆太妃热络地招呼着。 我却之不恭,正要坐下,就听门外地太监唱道: “贵妃娘娘到——” 贵妃? 我与母亲忙离开席位。 只听环佩叮当,香风袭来。 艳若桃李的贵妃娘娘,在宫女和太监的陪侍下,莲步轻移,仪态万方地走进来。 贵妃荣氏,今年三十出头,为皇上诞下两女一子,而今盛宠一时,无人能及。。 还有一点是,荣贵妃与宋芸珂的母亲叶氏乃表亲,两人的母亲是亲姐妹。 尽管荣贵妃的外甥女宋芸珂嫁给了太妃的孙儿慕容昊,但据我所知,两人并不亲近。 荣贵妃骤然到访,不得不叫人多心。 我与屋内众宫人一同朝荣贵妃行礼。 荣贵妃笑容可掬地向庆太妃问候: “庆太妃金安,臣妾贸然前来,没有扰了您老人家的清净吧?” 庆太妃八面玲珑道: “哪里的话,贵妃还惦记着来瞧瞧我这老婆子,哀家高兴都来不及呢,哀家正要用午膳呢,你来得正好,坐下一起吃吧?” 这本是客套话,荣贵妃却顺杆往上爬,含笑道: “太妃盛情,那本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大大方方地落座。 我与母亲拉着俩孩子退到一旁。 荣贵妃凤眸轻睐,仿佛此时才看到我们,她淡然问道: “太妃宫中怎么还养了小童?还是一对儿的?” 庆太妃游刃有余道: “哦,这是哀家宫中司药姑姑的孙儿,哀家不忍他们祖孙分离,便让孩子们也住进来陪哀家逗闷儿了。” 荣贵妃皮笑肉不笑。 “太妃菩萨心肠,大爱无疆,这位姑姑能得您爱重,定然有许多过人之处吧?” “是了。”庆太妃大概感受到荣贵妃来者不善,她吩咐我母亲: “赵姑姑,你带孩子们回房间吧,哀家这儿暂时不必你伺候了。” 母亲赶紧领着孩子们退下,我正等着庆太妃发话让我也跟着告退。 荣贵妃冷不防开口: “这位娘子又是何人?为何不着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