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青看着一脸自得的李良德,暗暗呸了一口。 他听出来了,这就是个人渣。 胡长青本来还想着只打断他两条腿,然后把他扔路边就算了。 此时,他的心突然一动。 他想到了冷少风的交代,越惨越好。 由此可见,这李良德的下场越惨,冷少风就越满意。 那什么才是越惨越好?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冷少风说这话时那冰冷的眼神。 就连肩膀都重新感觉到了一阵生疼。 随即,一个念头在胡长青心里升起。 胡长青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他猛的打了一个哆嗦,浑身都有点凉气上涌。 他默默低头,不再说话,好像陷入了某种天人交战。 “兄弟,往哪走?” 胡长青低头思考间,二人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李良德出口问路。 “啊,兄弟啊,我想起来了,现在是白天,场子应该还没开门。 真是对不住了。 要不这样吧,不能让你白跑这一趟。 我跟你一见如故,感觉和你特别投缘。 我买二斤猪头肉,再买二斤烧刀子,咱们先去喝点,然后下午美美睡一觉,再去场子里赌两把,怎么样?” 胡长青突然改变了注意。 “这……” 李良德有些犹豫了。 “走吧,兄弟,不瞒你说,前边老杨家卖的猪头肉可是凤城一绝。 走着,走着!” 胡长青说话时,选了一条大道。 他这么一说,李良德顿时觉得肚子在咕咕叫。 能不叫吗?他根本没吃早饭,就被冷少风拉过来了。 胡长青没食言,走了没多远,真有一个卖猪头肉的铺子。 猪头肉烧的不错,红里透亮,卖相极佳,只看了一眼,李良德的馋虫就被勾起来了。 胡长青也不含糊,直接买了二斤猪头肉,又要了一大包花生,还有两个凉拌菜。 又去隔壁买了一坛子酒。 好家伙,这一坛子酒至少得五斤。 而且是烧刀子! 但是这酒味就是浓,隔着坛子李良德都能闻见酒味儿,肚子里的馋虫一阵阵的往上翻。 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再往前走时,李良德提着肉和菜。 胡长青捧着酒坛子。 经过一番七拐八拐之后,胡长青带着李良德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里。 “来,兄弟别嫌这屋寒酸!我这老屋好久没收拾了。” 胡长青客气道。 “哪能啊,屋子寒酸不要紧,有好酒好菜就齐了!” 李良德除了好赌,剩下的也就是吃吃喝喝。 虽然李美玉被他饿的,从小没吃过几顿饱饭。 但是,他自己却是吃的不错,经常有好酒好肉。 眼下有人请客,他自然毫不客气。 胡长青也是有意奉承,连连劝酒。 这顿酒,李良德喝得十分尽兴,还没等到中午,已经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 胡长青虽然喝了不少,但是一双眼睛却是越喝越亮,悠悠的发着冷光。 胡长青继续倒满酒,扯着李良德的头发继续灌酒。 李良德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挣扎着,一边又喝下去了不少。 一碗酒又喝完,洒了一半,喝了一半。 接着,胡长青又到了一碗。 这一次,洒的更多,喝的更少。 “来,李兄,你我一见如故,再喝一碗。” 又是一碗喝下,大概只喝进了三分之一。 接着,胡长青再倒一碗。 “当年好汉武松,连喝十八碗。今天咱哥俩要向好汉看齐,来再干一碗!” 这一碗喝下去,李良德已经开始完全没有什么反应了。 李良德这一辈子第一次喝这么醉。 当然,这也是最后一次。 “走,兄弟,酒喝的差不多了,咱去游个泳吧。 这村子后面就是一条小河,里面的水可凉快了。 这鬼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咱俩去游个泳,消消暑! 来,来,来,我扶你!” 胡长青说着话扶起了李良德,往外走。 其实,就是拖着往外走。 这个破屋子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个城中村,靠近郊区的一个边缘位置。 在屋子的北面不远处,就有一条河。 这条河是汶河的分支。 在前面拐个弯,最终汇入汶河,然后一起东流入海。 此时,已经临近午间,太阳正毒辣的时候。 外面的小路上,看不见一个人影。 胡长青扶着李良德,踉踉跄跄的走在屋后的一条小路上。 就像就是一对喝多的酒鬼。 然后,他们上了一座小桥。 桥下面,波光粼粼,河水缓缓流动着。 这桥是用水泥做的,护栏不高,勉强到人的大腿处。 “来,兄弟,你看下面的水多清凉! 一定很凉快!” 胡长青扶着李良德停在了桥面上。 他指着清澈的河水,对着李良德念念叨叨的诉说着,介绍着。 “走吧,你先下去游一会,我在桥上面帮你看着人,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