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让我到这来的!” 周宸立刻反应过来。 他说怎么自己今天这么想吃鸡呢,就像心里有个声音:去吃鸡,今天去吃鸡,多吃点鸡。 然后周宸就来了。 关键萧淅都这个阶位,吃肯打鸡吃出问题? 开什么玩笑。 毡帽男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好巧啊小兄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够遇见你。” 男子递出杯可乐,“刚才套餐里多给了一杯可乐,你要吗?” “要的要的,我正好口渴。一杯不太够喝,要不把您手上那杯一块给我算了。” 周宸连忙接过来。 “年轻人还是别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男子乐乐呵呵道。 “好吧。”周宸就是嘴上一说,对方不给,肯定有不给的道理。 毡帽男当真属于是其貌不扬的那种。 容貌普普通通,面容带有几分风霜沧桑,伴随着仿佛经过风吹日晒而形成的纹理,第一眼给人感觉便是朴实无华。 再加上这身灰扑扑的布衣马褂,更加不起眼。 周宸插入吸管,试探性闻闻。 没什么特别味道。 清香甘甜,似乎就是可乐。 他嘬上一口。 “嘶……” 冰凉液体滑入喉咙,刹那间周宸打了个激灵。 是可乐吗。 有点像。 但绝对不是! 这种冰凉不止物理层面,从喉咙顺着食管向下,紧接着就好似“炸”了开来! 化作无数细小粒子,直冲天灵盖而去! 周宸两眼上翻,精神小伙直接立正了。 只是这劲上的快,下的也快。 数秒之后,随着他几次喘息,上头劲很快消退。 “可乐有些冰,一口气别喝太多。” 那毡帽男乐乐呵呵道。 “好的,慢点喝。”周宸咧嘴笑笑,转口道,“上次老哥给我讲了个关于亲戚的故事,蛮有意思,这次不知道有没有新的故事能够听。” “诶,我这阵子刚好有个新故事要讲,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您讲。”周宸坐直身板。 “不用这么严肃,就是个故事,故事而已嘛。” 毡帽男笑了笑,开口道,“这个故事主人公,同样是我亲戚家一个孩子。” 好好。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暂且将这个亲戚称呼为‘翼’吧。” 毡帽男娓娓道来,“这个翼啊,家里来头可不小。” “他太爷爷是黎明守望最初建立时的成员,在那个没有人看好天夏能创造出独立途径的年代,他太爷爷义无反顾的回国,钻研余烬武者分支体系,并创造出多达三种分支,其中一条分支,至今还是最主流的流派之一。” “当时余烬武者终归不够成熟,尝试开辟新分支的代价也太大,他最终六十出头便撒手人寰。” “后来,翼的爷爷以及他几个兄弟姐妹接过交接棒,进一步完善体系。若再传个几代,他这一家怕是能成为新的世家。” “只是很可惜,各国没有给天夏更多时间。四十年前,全面侵夏战争打响,足足十年时间,人打光了,物资打完了。” “十大先驱,大洋之上半步不退,十人尽数战亡,二十预备役仅活三人。” “翼的爷爷那一辈人算是死绝。万幸的是,这一家子没有绝后,并且翼的父亲同样自小便展现出了超高天赋。” “这个时候天夏就很犹豫,老爷子他们为天夏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还要支持这孩子继续这条路吗?” “支持不支持,其实已经无所谓了,翼父亲天赋强的可怕,他执意想要进入黎明守望,天夏终究没拒绝。” “而他也不负众望,在四十岁那年成为新晋先驱,跻身天夏最强大的十人之一。” “条约签订了,仗也打完了,日子总该安稳下来了吧?” 说到这,毡帽男无奈笑笑,“显然,他国不会给天夏多少喘息机会。” “天夏南边,夏南群岛之中,星盟打算在这里强行开辟一处超巨型裂缝。他们说开此裂缝,便于军队大批量同时进入,能够更好探索灰界收获成果。” “一处超巨型裂缝啊,这若开了,其逸散的灰墟污染不知道多么庞大。天夏首当其冲迎接污染,怎可能同意。” “于是又一场大战爆发,翼的父亲在此战中身亡,天夏损失惨重,好在这次联军数量没有上次那么多,总归、撑了下来。” “裂缝虽未成功打开,天夏却也因此事再遭重创,更进一步丧失了在合作区的话语权。各国,是想一步一步蚕食天夏。” “而说回到翼身上。足足三代人奋起而亡,天夏说什么也不想再让他重蹈覆辙。” “黎明守望暗中进行了一个名为‘第五人’计划,在常规检测当中,进行一项特殊途径资质检测。” “怎料这小子再次继承了一家的天赋,在测试中以压倒性优势,远远甩开后者。” “黎明守望正犹豫如何处理,是把真相告诉他,还是隐瞒着,找稍逊一筹的第二人。结果翼反倒推敲出了蛛丝马迹,主动找上黎明守望,并坚定的想要加入此计划。” 周宸眉头微皱。 毡帽男也在此刻稍稍停顿,“你觉得,黎明守望应该怎么做?” “‘第五人’计划,恐怕很重要吧。”周宸问道。 “很重要,关乎到天夏能否真正独立自主,关乎到能否抗住灰墟浪潮的爆发。” “如果是以大局为重,宏观角度上,没有理由拒绝。可若细究下来……太残酷了,也未免太不公平。” 周宸摇头道,“何况,将一国之命运积压在一人身上,这有些过于儿戏。” 汉子愣了愣,继而大笑,“哈哈,你说的没错,天夏还没有昏头到将所有希望倾注在一人身上。所以后来啊,天夏寻找了一名又一名的‘翼’,分散注意的同时,也将水搅浑。” “甚至说,这水浑的,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真,谁是假。” “自己都不清楚?”周宸眉头微扬,“自己有没有塔,自己是不是真正的第五人,这还能不清楚?” 他这话算是明牌了。 “那假如说。” 毡帽男子眨眨眼,笑道,“大家手里都是真有东西的,凭什么认为自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