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于,张于。”李天夜心急如焚,双手用力地摇晃着张于,那眼中的关切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几欲喷薄而出。 “李世子,帮我打开牢门。”张于的声音干涩嘶哑,仿若破旧的砂纸在粗粝地摩擦,每一个字都似是耗尽了他全身的气血与精力,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 “好。”李天夜应了一声,黑暗之力瞬间在他掌心翻涌奔腾,恰似灵动的玄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绕上那束缚的绳索,“嘶啦”一声,绳索应声而断。 他顺势猛地抽出腰间的影杀剑,只见寒光乍现,如流星划过夜空,一剑狠狠斩向那沉重无比的牢锁,“哐当”一声,牢锁碎成数段。 “李世子,大恩不言谢。”张于有气无力地说道,嘴唇微微颤抖。 “别废话了,快去吧。”李天夜轻轻拍了拍张于的肩膀,那眼神里虽透着一丝不忍,却也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于身形踉跄,如一个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的破旧稻草人,跌跌撞撞地朝着牢房内缓缓走去。 当他终于来到妻子的尸体前,那一直如巍峨堤坝般强撑着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直跪了下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张于跪着抱起妻子的尸体,那双手抖动得厉害,犹如筛糠一般。 他缓缓摘下铁甲头盔,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洒落在妻子毫无血色的脸上,恰似圆润的珍珠无情地坠落在冰冷彻骨的玉石之上,徒留一片凄凉与哀伤。 “娘子,你曾说过要与我白头偕老,是我食言了。”张于泣不成声,哽咽着的声音里满满当当都是自责与悔恨,每一个字都像是被锋利的刀刃从喉咙深处硬生生地割扯出来,带着无尽的痛楚与悲戚。 “娘子,你总是那么善良,可这世道为何如此残忍。”张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妻子的脸庞,缓缓划过她的眉眼,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触碰世间最易碎的珍宝,又似是在绝望地企望着能以此唤醒沉睡不醒的爱人。 “对不起,娘子,是我没有能力护你周全。”张于向着怀中的妻子哭诉,那悲戚的声音在狭小逼仄的牢房里不断回荡,久久不散,仿佛他的妻子仍能听到他的呼唤,仍鲜活地存活于这世间。 李天夜在一旁默默伫立,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他的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他深知张于此刻正被那如汹涌波涛般的巨大痛苦无情吞噬,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痛彻心扉的伤痛,旁人根本无法轻易触碰,哪怕只是靠近分毫。 “你先缓一缓,我去看看其他牢房。”李天夜轻声低语,声音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像是生怕惊扰了张于与妻子这最后的“相处”时光,那是独属于他们的、弥漫着无尽哀伤的世界。 张于仿若未闻,毫无回应,此刻他的世界里唯有妻子那渐渐冰冷的身影,他只是深深地沉浸在那仿若无尽深渊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犹如陷入泥沼的困兽,越挣扎陷得越深。 “救救我们吧,”另一间牢房传出阵阵呼喊声,李天夜扭头望向张于,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身,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缓缓走去。 他满心希望能给张于些许缓冲的时间,让他能在这悲痛的汪洋中拥有片刻的安宁与宁静,同时也想借机一探究竟,看看这牢房之中究竟关押着何等重要之人。 李天夜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另一间牢房前,牢房里的景象让他的心头猛地一震,仿若被重锤狠狠敲击。只见一座座十字架森然插立其中,十字架上捆绑着一位位身着甲胄的人,他们有的垂着头,仿若失去了生机与希望;有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微光,犹如黑暗中摇曳的烛火,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李天夜。 “救救我们吧。”那群人齐声恳切哀求,那声音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一种复杂而又充满期盼的旋律,在空气中久久萦绕。 “你们是什么人?”李天夜大声喝问。 “我们是苗族王城的将军。”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高声回应道。 “将军?犯了什么罪要被关押在此?”李天夜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人心,一一扫过这些人。 “这些年来苗王勾结黑暗教,不停打压我们,最后将我们关押此地。”那名将军说道,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竟有此事?那苗王真是罪大恶极。”李天夜眉头紧皱,满脸的震惊。 “是啊,我们都是被冤枉的。”另一位将军大声呼喊。 “那你们为何不反抗?”李天夜满脸疑惑,心中实在难以理解这些身经百战、久经沙场的将军为何会如此轻易地被关押于此,这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小兄弟,我们反抗不过啊。”其中一位将军无奈地叹息,他的眼神黯淡无光,犹如燃尽的烛芯,满是沧桑与无力,那是岁月与命运双重压迫下的深深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