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没人能替换一下长生哥啊?”张威流着眼泪,在一旁焦急地自言自语,倒又是赵琳走了过来,安慰道:
“张大小姐,你就放心吧,我师傅这个时候,能叫旁人都一个一个地换手歇息,可不只是他照顾身旁的每一个人那么简单。而是,他已胸有成竹,完全有把握把控住整个手术的进程。嗯?”
张威却又说道:“都怪我,怎么没有读过一本做手术上的医书,读了那么多的医书,又有何用?”
听到张威如此报怨,倒引起了赵琳的注意,又安慰她道:“你还读过医书呀?真不简单。往后,我师傅娶了你,肯定比我等能够更多地帮上师傅的。”
“真的?琳哥,我真的也能帮上长生哥?”张威听着,马上平和了一些心情。但她还是有些疑惑,摇着赵琳的胳膊,像是要确认似的。
赵琳则赶紧地,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回来,生怕冒犯到了张大小姐。
弄得张威也退缩了一下,“琳哥,我着急,有点儿失态了。”
赵琳回话道:“师傅是我的救命恩公,可师傅总说自己年纪轻,不准我叫恩公。但恩公教我识字,又教我医道,还教我武功,所以我才叫恩公为师傅。不过,我识字还不多,也没读过什么书。小桂妹子也没读过什么书,我们都跟着师傅学了不短时日的医道。却也没太大长进。可能,小桂妹子不练武功,专心一些,学医就学得好一点吧。”
张威本是很聪明的,又能文能武。所以她能马上意识到:“你这么说,那我也能学得好医道,特别是手术活儿,我想跟长生哥学。”
“所以嘛,”赵琳终于劝说张威成功,马上说:“你肯定往后能够帮到我师傅。”
张威心里踏实了,也兴奋了起来。她眯起眼睛,憧憬着将来,说道:“那,那琳哥,你往后也会叫我师娘么?”
此话一出口,张威脸就红了。
赵琳则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不过啊,你现在还是‘小贼’,还得等东南少林寺的住持大师傅同意了,我师傅才有可能定亲。说实在的,小桂妹子虽没与我师傅定亲,但其实是住持大师傅默许了的!”
张威一听赵琳说她现在的身份,在他眼里,其实还是“小贼”,愤怒之火又重新燃烧起来:“啊?你这小贼,竟敢还这么说我。东南少林寺住持肯定会答应我爹的,我爹是谁?他是张庄主,他广施天下,行善积德,人缘可好了。东南少林寺的住持大师傅没有理由拒绝我爹的!”
赵琳撇了一下嘴,哼了一句:“东南住持大师傅不会拒绝你爹,但不一定不会拒绝你啊!”
张威马上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又没有给那个住持师傅什么不好的印象。”
赵琳搔了搔脑袋,诚实地说:“这个是我猜的,我也说不好一个道理来。”
的确,赵琳本是个情商很高的小子。他很有眼色,又有胆识。长生在贰少林寺的那段时日里,他就深得东南少林寺住持老和尚的赏识。
在长生重伤治疗的那段时间,也是东南少林寺老和尚,把照料长生恢复的重任,交给了赵琳。而且,赵琳的聪慧,更是让老和尚交代的方法,能够不折不扣地完全彻底地予以贯彻、实施。
当然,赵琳也能够感觉到住持老和尚的喜好与性情。
当张庄主将求亲的来意和与长生的情结关系,全部来龙去脉,以及他和夫人的准备和打算,都一五一十,详细地向东南少林寺住持老和尚讲解、介绍清楚了。
东南少林寺的住持老和尚,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他毫无任何喜怒哀乐之表情,和善、慈禧的面容,一直保持着那份安静和沉稳。
但当张庄主要求住持老和尚给长生写一封同意信时,老和尚却一口回绝了。
老和尚表示:“一来老衲不会参与尘间之事;二来长生的亲事要由长生自己作主。老衲非常相信长生,他一定能够决定好自己的事情。”
“可是,”张庄主说道:“住持大师傅总得让长生贤婿了解您的意向吧!不写个书信,老夫拿什么让长生相信带回去的传话真假?”
老和尚仍然十分淡定地回答:“这个好办。老衲这就随张施主返回张家堡。老衲也想看看长生为张施主夫人做的那台颅脑手术。这是中国划时代的医道盛事,也是福泽众生的宏大壮举。老衲一定要再往嵩山,亲自为长生作一些辅助之事!”
“啊?”张庄主甚是惊愕,同时也感到了惊喜:“这怎好烦劳住持大师傅的大驾,能够不辞艰辛、长途跋涉,亲自莅临鄙山庄?不过,鄙人倒是荣幸之至,若住持大师傅能亲自见一下小女,便能感受到小女威儿与长生小医仙,真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至于小女威儿与长生小医仙的婚事,也请大师傅亲自当面考察、把关、定夺。也就不用再传递书信,来说服长生小医仙了!”
老和尚当即反问道:“张施主,你意思是,长生并不愿此亲事么?为何琛要说服?”
张庄主赶紧答道:“长生小医仙并无任何不愿意之说,只是,他一定要听众三位师傅的意向!这也是老夫心里不好受的地方。长生这孩子,总是说:他虽是孤儿,但有三位如同父母亲一样的长辈。老夫每每听到这话,心里就着实地难过的很。所以,他若成了亲,就不再是孤儿了,也就有了真正的家。老夫为此,已将整个张家堡,转到了长生小医仙的名下。”
张庄主指着还摆在桌上的书札和文本,方才,老和尚已全部仔细地浏览过了,说明,张庄主所说的话,都是完全可信的。
老和尚还是没有任何表态,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双手合十说道:“请张施主把这些契约书札都收藏好了,明儿一早,老衲便随张施主一同启程,前往张家堡。”
张庄主也双手合十,也赶紧起身,诚挚地表示谢意:“住持大师傅,您乃大佛真人也!鄙人佩服、十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