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沟,有山有水有良田,本是个世外桃源。
这里的人们,民风简朴,与世无争;这里的环境,也是气候宜人、风调雨顺。
自元朝通了驰道,几百年来,一直生活的越来越好。
可到了明朝,孔儒一党擅权后,便有一些所谓的孔儒“雅士”,跑了来舞文弄墨。一番鼓噪之后,黄家沟便成了孔儒官宦眷属们的一块必争之“肥肉”。
孔儒一党权钱交易、大权在握,他们巧取豪夺,苛捐杂税巧立名目,高利贷坑蒙拐骗,加上官府勾结、明抢暗夺。
没过多少年下来,整个黄家沟的田亩、房产、店铺……十有八九,就都成了孔儒官宦、权臣们家族的财产。
这里由西到东,分别排列着魏、顾、孔、朱四大家族。他们各自称霸一方,个个都有朝廷背景。
唯有最东头的镖局铺子和武馆,至今还姓黄。
黄大头带领着成长生、赵琳、成申、成酉、成戌和成亥,七人四匹战马,个个少年英姿,又都穿着明军将官军服铠甲。
威风凌凌地出现在了黄家沟乡镇西头的驰道口上。
马上就有人看见,便迅速一传十,十传百地,传遍了整个黄家沟。
黄大头率先下了马,面对着道口上耸立着的五进大牌坊,就像是即将进入家门一般,神态庄重、严肃。
赵琳马上说:“师傅,黄教头的家,还真阔气啊!”
没等长生回答,黄大头说道:“不是我家阔气,而是这个乡镇上的四大家族阔气。”
长生则说:“据我所知,这个乡镇本来全姓黄,所以叫黄家沟。后来,被孔儒一党的各方族亲们,给一个一个地统统都霸占了去。然后,他们又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球一般,混战争斗,逐渐形成了魏、顾、孔、朱四大家族。”
不过真的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大牌坊主进大门两侧上的石刻对联,竟然是东林书院丽泽堂门口两侧立柱上的对联: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由于这个对联是皇上御批的,所以被这里的四个家族之首顾家,原封不动地,请高级匠人,临摹了,镌刻于此。也彰显了,以顾家为代表的一代孔儒大夫,有学问,修身立家,全是为了国家!
长生看着这个石刻,马上辨认出,这是父亲成巴图的手迹!
他走了过去,脸贴到石刻字上,眼泪不禁地就流了下来。
成申、成酉、成戌和成亥,也都辨认出了,这是师父的手迹。他们赶紧地走到长生的身后,拱手行鞠躬大礼道:“小师弟请节哀,这是师父的字迹,这里很亲切。小师弟应该高兴!”
长生抺了一把眼泪,笑了,他回过身,走去牵上马,说道:“是呀,这里很亲切,我很高兴,黄叔,咱们走吧。”
刚一到了西头魏家大院附近,就见得,魏家大门大开,两座石狮旁,点燃了长串的鞭炮,又出来一队下人,个个敲锣打鼓地,迎了出来。
大门的台阶上,带头走下一位长者。
这长者,看上去似有六七十岁了。但身体硬朗,鹤发童颜。他健步走下石阶,看到黄大头,只是微微点头致意,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到长生面前,说道:“您是成家大少爷吧?小佬儿这边有礼了,非常欢迎成少爷来我府上做客。”
长生先是一楞,这小佬儿,认得我?怎么不是给黄大头打招呼,而是先和我说话?
“哦,晚生不敢当!晚生先向老先生行礼才是。”
说着就拱手,要行大礼了。黄大头过来拉着长生,只说道:“魏老爷不必多礼,成少爷是我师傅的客人,不劳烦你府上了。”
那老者赶紧回话道:“大头啊,你也不必客气。咱们魏家,可一向与你家师傅的黄家,有着礼尚往来。可不像那顾家,总想着霸占黄师傅的家产……”
正说着,这边话音没落,就听得一个声音,让黄大头听着别扭:“师兄,你可回来了,还带了这多人啊,瞧这装扮,都是大将军了啊!师兄,别听这魏佬儿胡咧咧,还是顾家与咱们有缘份,对吧?哦,你成老爷的未亡人顾太傅的千金,怎么没来啊?”
黄大头一听,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金二,你还敢回黄家沟来,师傅早有清理门户,你已不是黄门弟子了。”
“哎!师兄,我现在是黄家沟第一大户,顾老爷家的管事。相信师傅早晚还是会认我这个二弟子的。”
那魏佬儿听着,便拉着长生的手,亲切地说道:“成少爷,您是来投奔黄师傅的啊。你年少,心里要有数,那顾家,可是曾霸占了黄师傅全部家产的人。后来,由于你爹成太傅的关系,那顾家才不得不把黄师傅的家产给吐了出来。”
长生似乎听说过这件事,点着头。可没想到,又有个老人过来,对长生说道:“您是成少爷?您二娘可好?我顾家早就给您和您二娘,准备好了上房。”
金二也忙过来,对长生说:“哦,您就是成长生啊?你可记得,你刚出生那会儿,我还给你和你爹娘的船上,送去了一大桶新鲜的淡水呢!”
他眉飞色舞地样子,让长生心里有些好笑。长生看着那个老者,似有七十多了,想着长者为大,应该怎样向他行礼。金二又赶忙介绍道:“这位长者,是顾家的二大爷。成少爷,您看顾二爷这大年岁了,还专门来迎接您。这是得多实诚啊!”
那魏佬儿,也上前,还想说什么。
黄大头忙拉开长生,对一圈人说道:“各位的好意,黄大头带小师弟心领了,我们还是得先回去,见见师傅。”
那金二听着黄大头称长生为小师弟,心里有种酸楚,正想着怎样再对长生说。
忽然又有一队人马过来,说是也是来迎接黄大头携成太傅之子成少爷荣归故里。
黄大头忙对长生说道:“长生,这正走过来的一队人,表面上,和谁都和和气气的,可是暗地里是最阴毒狠戾的一家子。你小心些,尽量不和他们多说什么。”
老远就听得有人喊道:“黄家沟孔家,欢迎黄师傅携成太傅之子成少爷荣归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