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尊礼的文人,总不能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后。虽说是赐婚,但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现在就是两难的境地了。” “换谁也舍不得沈家这个亲家呀!丛夫人就唠叨着自己儿子怎么和沈家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 “强行赐婚,本来我们王爷就不占理,这下好了,蹦出个老祖宗的持章人……哎……” 青竹蹙眉,郑重道:“只让王爷不得阻拦沈小姐的意思,但沈小姐自己愿意嫁给王爷……” “哎呀!”青墨双手交叠的拍了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吐槽:“你怎么还没明白!” “沈小姐就是想找个人脱困,但从始至终都没想过王爷!和对王爷的那份情相比,她更在意沈家人,不想沈家牵扯太多朝堂纷争!” “这个时候,丛林救人于危难,沈小姐就跟家人商量嫁给丛林脱困的。” “丛林对沈小姐的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这么坦荡荡的被沈小姐利用,你觉得沈小姐是那种没心没肺,转眼就甩掉恩人的人?” 青墨似洞悉青竹和谢然想法的样子,用睥睨众生的眼神惋惜道:“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沈小姐不会同意的。” 纵然二人是有想去说服沈小姐的想法,但青墨这二愣子说的不无道理,机会渺茫。 谢然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兜头浇下。望着门外漆黑的夜,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 如期而至,恒王和沈家的婚礼照常进行。 一两个月准备正妃娶亲规制有些赶,但赵亦恒尽自己所能办的更加体面,甚至礼单上的聘礼都超了规制。 天未亮,恒王府就开始忙忙碌碌,主院的主屋从赵亦恒起床就没断过人。伺候洗澡的、熨衣服的、梳头的…… 待到吉时,恒王府鞭炮一响。 身着一袭金丝绣面的大红喜袍、头戴金丝玉冠、足蹬锦绣革履,尽显尊贵。鲜衣怒马,玉树临风,眉宇间的英气,不是旁人模仿的了的。 在喜乐奏响,催促着仪仗队赶紧帮王爷开道。身后大红花轿富丽堂皇,一百多台绑着红绸的大箱子紧随其后。场面可谓是声势浩大,尤为壮观。 恒王府的下人感谢沿途祝贺的百姓们,也不吝啬给大家发喜糖喜饼。一筐发完了,紧随其后立马有其他人抬上前。 纵然场面喜气洋洋,赵亦恒却压不住心中的惆怅。本想着就算没有夫妻之实,好歹也算有过夫妻之名。笑着去迎小姑娘,也算是了了自己一个心愿,未来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像是这样安慰自己,毕竟自己大喜之日,脸上应该挂满笑容的。奈何真的笑不出来,就这样一路表情凝重的到了沈府。 沈府人员简单,很快就拜别女方长辈。沈墨背着新娘出了门,上了花轿。 一路上吹吹打打,赵亦恒依旧没有笑颜,外人只觉是新人紧张,不好意思,可了解他的人知道其中缘由。如果轿中是他心仪之人,他既是不好意思,也定然一步三回头,生怕少看了一眼,就变成黄粱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