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炎炎夏日,到秋高气爽,到寒风凛冽,再到春暖花开,京都城内安静如斯,无波无澜。 唯一能提到的大事,就是各地赶来参加春闱的学子齐聚在此。街头巷尾,连嬉闹的孩童都能朗朗上口的咏诵两首诗句。 沈灵婉这段时间,比往日勤奋很多,几乎日日都到国子监点卯。上课时,依旧会到各个教室蹭课;休息时,照常去典籍室。不同的是,以前带学不学的状态,而今时今日,埋头苦学。 杜瑜一个话痨,问沈灵婉:“小学妹,你又不参加春闱,学他们头悬梁锥刺股干嘛?” 沈灵婉基本都是瞄一眼,懒得回答,就抱着书本找个安静角落学习。 久而久之,杜瑜都怕自己以后跟小学妹没话说,自然好好的、装模作样的跟着学。 老大都学了,小弟们又怎么好意思偷懒呢! 对头都学了,赵慨不愿意了,必须的要他们学的好。 一时间,国子监的学习风气都绝无仅有的好。 春闱开始的早晨,贡院门口排起了长长队伍。学子们井然有序的排队等候检查。 门口还有送考的家人,虽然没办法陪孩子站在一起,都远远的看着自己孩子进贡院。 人群中,有个官夫人开口:“诶~你们看,那是不是沈太傅的孙女?” 姑娘家出门,都带着面纱,然而今天沈灵婉一身学子服,发髻高高束起,没有用遮面。 平日里,大小宴席,沈灵婉多数以身体不好为由不去参加,但偶有宫廷宴会时,官夫人们还是见过她的。 更有国子监的学子们都认识她,听到动静,都四下寻着声音的方向找去。 有外来的学子问一起排队的学子:“仁兄,那真是沈太傅孙女吗?” “嗯!是的。” “可女子怎么能参加春闱呢?” 此话一出,几个长队都交头接耳。一只蜜蜂嗡嗡叫,不惹人注意。一群蜜蜂嗡嗡叫,吵得人头疼。 贡院守卫大喝一声:“安静!不得喧哗,再有喧哗者,一律逐出贡院。” 寻着众人的目光,主考官站在台阶上,拱手向天,大声说道:“皇上有旨意,特批沈灵婉参加春闱,沈灵婉上前。” 不待沈灵婉上前,有人不服,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嚷道:“她是女子,女子怎么参加科举?” 四周安静的声音再次响起,议论纷纷。 “是呀!她是个女子呀!” “她都没参加过院试和乡试,就直接参加会试,这……讲不过去吧!” “就是!这不公平!” “……” 杜瑜听不下去,从队列里出来,喊道:“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你瞧不起女子,你娘,你姐,你妹妹不是女子?” 其他人看杜瑜这无赖样,不服道:“那能一样吗?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是呀!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杜瑜哑然。 紧接着丛林走出来,问道:“是哪位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额……哪位老祖宗,谁知道,一直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