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婉激动的神情立马蔫了,撅着嘴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潘阳的表情,似有些不解,又有些诧异,说道:“我以为像你这般能在北疆有大作为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更应该有主意的!没想到跟个无头苍蝇一般,东一头西一头,没有个章程。” 委屈如沈灵婉,惭愧的解释道:“那不一样,北疆战事,所见所闻皆可在书中找到相似的,能引经据典,再稍加改进,自然可以钳制对方。而且当时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众志成城,自然所向披靡。” 潘阳笑着说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还是缺少经验呀!” 沈灵婉不解的看着潘阳。 潘阳饶有深意的说道:“万变不离其宗!不论是战事还是如今的困局,其实都是一样的。得拿出个章程来,才能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一步步的完成你的计划,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沈灵婉再问:“你的意思,就是我想让茉莉姐姐无罪开释,必须得找到对她有利的证据,证明她无罪?” “可是,茉莉姐姐承认了呀!” 潘阳左看右看,悄悄的在沈灵婉耳边说道:“谁看见了?” 沈灵婉整个人都惊住了,她实在没想到,大理寺卿,掌一方刑狱的长官会睁眼说瞎话,这……虽然她很想茉莉姐姐平安,但是让她扭曲事实而争取自由,她实在说服不了自己。 潘阳看出小姑娘的心思,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这是要带坏小孩子了,也不知道太傅知道了,会不会扒了我的皮。” 沈灵婉就跟着潘阳的脚步,一边侧耳听着,一边时不时抬眼看看他,表情一言难尽。 潘阳无奈的说道:“沈家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沈灵婉问:“你教人撒谎,还怪我家把我教的太好?” 潘阳将沈灵婉送到沈府马车跟前儿,正色的说了一句:“小孩子的认知里,才有黑白、对错!成年人的认知里,只有利弊!” 与潘阳分道扬镳后,沈灵婉一路上表情凝重。她知道这个世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有些无关大雅的事情可以弄虚作假。可是关于人命…… 虽说茉莉是她喜欢的一个姐姐,也想相信茉莉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可是不论亲疏,主动杀人确实是违背刑律的。 她一直认为执掌刑律的司法部门,应该给百姓秉持公正。其他人可以徇私枉法,但一个部门的最高长官,怎么可以因为亲疏动了这等心思?!难道以后与他相熟之人,触犯刑律,都能免于刑罚制裁吗? 回到家中,沈灵婉将心中的不解和烦闷,都悉数告知于沈太傅。 沈太傅问道:“一个往日里的谦谦君子,因着乞儿乞讨,弄脏了衣摆,而冷言讽刺。同样,一个往日里溜须拍马,因着乞儿乞讨,弄脏了衣摆,却善心大发,随手丢了几个铜板。你说哪个人更值得敬仰?” 沈灵婉立刻开始思索,然后开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