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这次没逗赵天林。
他一个筑基中期的长老都能随便给凡人开灵,那作为半步元婴金丹大圆满境界的傅宗主,则能将一个凡人直接提升为练气大圆满。
如果宗主这次冲击元婴成功,甚至能将一个零基础的凡人直接提升到筑基初期。
修为越高,能够“提携”的能力就越大!
因此,无数修士拼命修炼除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外,也是为了儿孙后代着想。
不过这种开后门式的“提升”有个最大的弊端,就是与提升人形成牢牢捆绑关系。
如果提升人出事,那被提升的这些修士就会跟着道基受损,轻则修为大跌,重则就此殒命。
换言之,满江红这个三清宗的筑基中期执法长老要是被人偷袭打死,那刚刚突破凡体成为练气一层修士的赵天林,马上就会受到“开后门”的反噬英年早逝。
原因在于被提升者体内拥有的是提升者的灵力。
两者形成了一种血脉共通、一损俱损的效果。
有利有弊。
筑基期的修士最多也只能给三五人开灵,再多的话也会导致自身修为受损。
毕竟,这种“开后门”式的提升办法有违天道,被提升者于修行之路也很难走的长远。
非不得已不会用。
满江红没有告诉赵天林“开后门”的弊病,可能是觉得没必要。
他暗中观察过赵天林,发现这小子脑袋瓜子是活,想出的赚钱办法一个比一个新鲜,但这小子根基和体质却不适合修行,纵是投入再多资源也就止步练气期。
这就更无须告知其直接提升后果了。
赵天林却将“上面有人就有例外”想在心里了。
其琢磨三清宗现在主持宗务的副宗主傅青云正在锐意变法,但其变法显然没有得到大部分元老的支持,故而才有了先前不把他当人看的紫老头被贬,疯道人想串连元老造反,以及三清宗高层这几年发生的争斗。
至于后面无尚宫和天道阁小辈纷争,不过是高层争斗的向下延续。
这个延续也很自然的延伸到了赵天林身上,如果不是傅青云裁减开支,压根不会有他赵天林的冒头机会。
就算有,估计也要等很久。
这么算起来,傅青云这个三清宗千年一见的修炼天才才是赵天林真正的贵人。
因为正是傅青云的革新变法,才有了顾真人、满江红与赵天林的相遇。
传送阵议事厅,当满江红当着一众传送阵任职的练气弟子宣布赵天林无须进入问道院学习,已然获得破格提升成为三清宗弟子后,包括大使陆通在内的十六位练气期弟子无一不向赵天林投来震惊目光。
是真的震惊,谁也想不到的震惊。
如果此时有写小说的在边上实况记录现场情况,恐怕光这个震惊以及各人的心理活动就能水上两章。
拍成短剧起码五分钟。
不比江城龙少来的效果差。
“我一定不负宗门期望,不负长老重托,不负阵里诸位同僚的信任...总之,我代表阁门向宗门、向阵法殿、向满长老坚决表示,一定将革新进行到底!”
于众人震惊目光中,赵天林挥舞拳头表达他对三清宗,对革新事业的坚定信心。
满江红深为满意,作为“背书者”很自然开口讲道:“宗门将你们阁门传送阵定为本宗第一个革新试点,是动了真格的,老夫希望你们一定要精诚协作,找到发力点和突破口,将阁门打造为本宗的革新典范,为宗门当好这个领头羊。”
说完,目光特意在大使陆通脸上停顿了两秒,“老夫再多说一句,谁敢破坏革新,谁敢对宗门的命令阳奉阴违,就不要怪老夫对他施以霹雳手段!”
此言一出,大使陆通顿时心中一颤,心中泛出一股酸苦之水。
站在其边上的副使赵贞吉面上虽然不显,心中已然是幸灾乐祸,满师叔这番话摆明就是说给陆通听的,你陆通再敢背后使绊子就是跟满师叔唱反调,到时看谁还能保得了你!
另一个副使张东来心中同样惊诧,心中已然有了别的念头。
“师叔放心,我们阁门全阵上下一定牢记师叔吩咐,绝不敢有半点违背!”
赵贞吉弯下腰施了一礼,请示既然赵天林已经提升为练气一层弟子,那阵里如何安排他的职事。
满江红淡淡道:“这是你们阵里的事,老夫不便多言,一切按规矩办就是。”
“是,师叔!”
赵贞吉再次欠身,又询问直接提升的赵天林是否算占了阁门一个修行名额。
“赵天林全票胜出方获直接提升,其余人等一票没有可见资质太差,有何脸面入问道院修行?”
满江红轻飘飘一句话就剥夺了阁门传送阵今年参与修行竞争侯选人的资格,也就是说阁门今年除赵天林外谁都无法入道院修行。
“师叔,”
大使陆通还想替顶头上司游太问的孙子争取一下,未想师叔袍袖一甩踏步而出,只留下一言道:“老夫决定的事情你们有什么不满的可向宗门反映。”
陆通怔住,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向宗门投诉长老,只能暗叹一声,不知如何跟游执事解释这事。
“爹,孩儿送您!”
赵天林这边根本不用任何人提醒就快步追上满江红,当着众人面毫无羞耻之心作那搀扶的好孝子状。
满江红瞪了眼好孝子:“有老夫在,他们不敢再为难你,何必如此丢人现眼?”
“儿子扶爹,天经地义。”
赵天林满脸堆笑,“再说儿子这是真心孝顺爹,爹又不是不知道。”
“你把事情做好比什么都强,”
满江红微哼一声,“走了!”
不待赵天林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不见。
老东西,你给我留个传呼号码再走啊!
赵天林恨的牙痒痒,微微摇头转身看向厅内,也是一愣。
但见十几双眼睛正死死盯住他,每一双眼睛中都透着一个强烈信号——此子之强大不是我辈能抗衡的!
就是那紧紧绷着脸皮的大使陆通也是如此,甚至在赵天林向他投去意味深长一瞥时,这位交通站长脸皮还微微抽了抽,继而泛出一股赵天林从未在其脸上看到过的灿烂笑容。
“赵师弟,关于本阵的革新事项,还劳师弟为大伙再讲解一下。”
说话间,陆通已经来到赵天林面前,热情牵着其双手向厅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