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毅心中的悲痛虽然减轻了不少,不过他的顶头上司得知消息后还是劝其好好休息上几天,等什么时候心情好转了一些再去当差。 是以这几天他都留在家中休息,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出门,连吃饭都是由席琳儿送来的。 他关在书房里面做什么?他在不停地抄写各种经文,为死去的儿子超度祈福。 《地藏经》、《阿弥陀经》、《楞严经》、《金刚经》、《华严经》以及《庄严经》,只要是能够超度亡者的经文,他几乎全抄了一遍,连道教的《道德经》都没放过。 “老爷,有客人到!”阿鑫忽然在门外禀道:“是燕王殿下!” 宋成毅头都没抬,继续抄写着经文:“我不是说了吗,这几天概不见客,就算是燕王殿下......诶!?” 他这才回过神来,抬头望去看到赵怀月已经站在了门口。除了赵怀月一行人,连崔佑平和苏世忠也一起来了。 “末将出言无状了!”他将手中的笔往边上一扔,忙不迭跑到赵怀月面前跪迎:“不知殿下驾到,未曾远迎,末将有罪!” 赵怀月用手轻轻托了一把,将跪到一半的宋成毅扶起:“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宋将军无需如此大礼。” 宋成毅顺势起身,请他们落座,随后吩咐道:“阿鑫,速速上好茶!” 阿鑫刚要走,赵怀月叫住他问道:“你家夫人在么?” “在的,夫人在照顾小少爷。” 宋成毅马上会意道:“你先去知会夫人一声,就说燕王殿下驾到,让她立刻过来!” “小人遵命!” 阿鑫走后,赵怀月先是以自己的名义慰问了两句,接着就是和宋成毅家长里短一直闲聊,直到席琳儿赶到了书房。 “夫人请坐吧,本王有些事情还想问一下贤伉俪。” 宋成毅知道赵怀月要切入正题了,也正襟危坐,在边上洗耳恭听。 “霸儿以前被关禁闭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将门锁住?” “有。”宋成毅轻轻颔首,答道:“霸儿自小调皮捣蛋,脾气又倔,要是不将门锁住,他早就溜出去了。” “用的是同一把锁吗?” “对,一直都是这把锁。” “那么钥匙有几把?” 宋成毅从身上取出一串钥匙,挑出其中一把道:“一共两把,末将与琳儿各持一把。” 席琳儿同样从随身携带的钥匙,将那把锁的钥匙挑了出来。 “霸儿失踪的那天,本王和宋将军在步军司商议要事,当时将军的这把钥匙放在何处?” “末将一直和其它钥匙随身携带。” 赵怀月望向席琳儿:“那么事发的时候,宋家只有夫人有那把锁的钥匙?” “殿下说的对。”席琳儿怕赵怀月误解,特意解释道:“不过妾身那时候让阿鑫去给霸儿送饭,所以把钥匙交给他了。他被霸儿轰了出来,又换青黛去送,钥匙就转交到了青黛的手中。” 赵怀月追问了一句:“直到霸儿失踪为止,这钥匙就没有回到过夫人手上?” “没有。钥匙一直等到殿下和几位大人离去,才由青黛交回到妾身手中。” 赵怀月的目光移向了白若雪,可以看到她的嘴角扬起了难以抑制的笑容。 “行了,这件事本王清楚了。”赵怀月起身道:“本王还想去走走。” 出了书房往东,赵怀月走在前,宋成毅落后一步紧跟在一侧,但他却不清楚要去何处。 走过转角,赵怀月才驻足问道:“小怜,你之前踩到瓷碗碎片是在何处?” 小怜上前指着一处角落道:“就在这儿。” 赵怀月望着走廊附近的竹林,一挥手道:“来人,给本王仔细搜,务必找出瓷碗的其它碎片!” 地方不大,没多久就从竹林里找出了十几块瓷碗碎片。 这可不比花瓶那么多,白若雪没花多少力气,就拼出了一个瓷碗的大致形状。 “这不是伙房里的饭碗吗?”宋成毅皱着眉头道:“是哪个这么不小心,打碎后丢竹林里了?” 这时候冰儿举着一根竹竿走出了竹林:“雪姐,你看我在里边找到了什么?” 那竹竿有一丈半之长,竿的顶端似乎还穿有一个小孔。 白若雪拿在手中挥动了两下道:“看样子这好像不是一根普通的竹竿。” “让宋某瞧瞧。”宋成毅接过后只看了一眼便道:“这不是武刚给霸儿做的小鱼竿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席琳儿凑近一瞧,也道:“对,就是那根没错,不过上面的鱼线和鱼钩跑哪儿去了?” 白若雪脑中灵光一现,跑回书房来到原本放花瓶的位置,然后在正对准窗口的围栏内侧处仔细查找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之后,白若雪终于终于在围栏的边角上找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划痕,痕迹看上去还很新鲜,划痕造成的时间不久。 在白若雪找的时候,其他人也都返回了书房。 白若雪询问道:“宋将军,这鱼竿既然是武刚做的,那能不能让他过来辨认一下?” “这容易,他今天并没有出门。阿鑫,去把武刚叫来。” 武刚来后看到那根小鱼竿,不由疑问道:“这鱼竿是我做给霸儿钓鱼玩的,自从天气冷了以后就没再钓过,怎么跑大人手上了?” “最后一次见到这根鱼竿是在什么时候?放在何处?” “应该是去年十一月中旬,钓完以后就放在仓库里没有动过。” “上面的鱼线和鱼钩是你在放进仓库的时候拆下的?” “我没拆过,每次都是直接缠在竿身上面,然后直接放进仓库了。” “行了,你忙去吧。” 下一个目的地,就是捡到碎玉佩的院墙周围,不过半路上路过了之前走水的宋天骁那个房间,白若雪对此很是感兴趣。 她走进去一瞧,里面摆放的家具已经焕然一新,房间里的墙壁、大梁、地板这些被熏黑的地方也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就现在而言,完全看不出这个房间之前走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