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有诈!”察觉到蒲速罕的险恶用心之后,阿速台急忙发出了警告:“快散开!” 可是为时已晚,蒲速罕手腕一抖,双手的袖子里同时射出漫天飞针! 阿速台之前已经收走了的他的佩刀,以为他已经是手无寸铁了,便起了大意之心。 谁曾料想蒲速罕的袖中却暗藏了机关匣,趁他们不备发动偷袭。 纵使阿速台已经发出了警告,一众侍卫依旧没能躲过铺天盖地的飞针,连阿速台亦未能幸免。 “啊,好痛!” 好在他们都身穿护甲,大部分飞针都被挡在了外面,只有极少部分射中了身体。 但是蒲速罕却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趁机欺身上前夺回了被阿速台没收的佩刀,并一掌拍在了胸口,将他顺势拍飞。 “哇!”阿速台喷出一口血箭,几乎倒地,硬是用刀撑在地上才勉强支持住。 蒲速罕又举刀向忽鲁孛冲去,急得赵楙大喊道:“左丞,快跑啊!” 忽鲁孛见势不妙扭头就想逃跑,却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为蒲速罕所擒。 “你、你要做什么!”忽鲁孛颤抖着身子,强装镇定道:“快放开我,我可是左丞!” “左丞?左丞算个屁啊!”蒲速罕恶狠狠道:“本大爷连皇子都已经杀掉了,还怕你一个区区左丞?昨晚要不是你运气好,早就弄死你了!” 说罢,他用刀子在忽鲁孛的脖子上轻轻一划,鲜血便顺着脖子滴落。 “别、别杀我!”忽鲁孛吓得都快昏死过去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可我只想要你的性命,你给不给呢?” 忽鲁孛哆嗦个不停,求饶道:“好汉饶命、饶命啊!” “快......快放开左丞......”阿速台只觉头晕眼花,呼吸也变得逐渐困难起来。刚才他就是因为身体变得迟钝,这才没有躲过蒲速罕的偷袭。 “嘿嘿嘿,你还是管好自己吧!”蒲速罕奸笑道:“怎么,是不是感觉开始头晕眼花、呼吸困难,连说话都开始快说不出来了?” “这、这些暗器上面都有毒!”阿速台这才反应过来,可是为时已晚:“卑......鄙的......家伙......” “那是当然,这些‘漫天花雨’上面可都涂满了马钱子的毒。不过你们中的都不多,一下子死不掉。你与其有空留在这里和我说废话,还不如现在赶紧带着他们回去找个郎中看看,或许会有救。要是再乱动,只会加速气血流通,加快毒发而已。嘿嘿嘿!” 阿速台还想说什么,却被赵怀月抢先道:“将军速速退下,这里交给我们!” “可是左丞他......” “现在蒲速罕将左丞当成人质,暂时不会伤害他的。”赵怀月一挥手,一群隐龙卫上前将受伤侍卫救回:“你们赶紧下去治疗!” 见到事不可为,阿速台也只能从之。 “高医官。”白若雪请求道:“劳烦您为他们医治!” 高镇宁取出药箱中的一个瓷瓶,倒出药丸分与中了暗器的侍卫:“先将此药服下,然后老夫来为你们驱毒。” 此时,隐龙卫已经在何剑扬的带领下,将蒲速罕的退路封死。只是碍于忽鲁孛在他手中,不敢上前硬攻。 “蒲速罕!”赵枬向他喊话道:“赶紧放下武器投降,否则......” “否则什么,把我碎尸万段吗?”蒲速罕狂笑一声道:“我要是真的放下武器了,你们会饶我一命?别逗了,以为我是三岁稚童吗?” “那你想怎样?” “当然是想活命咯,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些话要说。”他看向赵楙道:“你是魏王吧?” 赵楙一怔,应道:“对啊,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完颜鸿哲那狗贼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免得我今天万一死了,没人知道他做下的那些丑事!” 赵怀月轻声在赵楙耳边道:“让他说,稳住他。” “你说吧,本王听着呢。” 蒲速罕思绪飘回了过去:“我原本只是一个小部落的普通百姓,过着不算富裕却快乐的日子。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叫乌延朵,自幼便定下了娃娃亲,两人一直亲密无间。五年前阿朵她十五岁生日那天,我带着她去城里添置首饰作为生日礼物,没想到这件事却成为了之后一连串噩梦的开始。在路上,我们两人遇到了正在到处寻花问柳的完颜鸿哲......” 赵楙可是见过完颜鸿哲见到侍女有点姿色就想霸王硬上弓,当然能够猜到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难道他看上了乌延朵?” “对,他一眼就看中了阿朵。”蒲速罕苦涩地点了点头:“我没料到他身为皇子,竟然会当街强抢民女。他让侍卫强行带走了阿朵,我上前想要阻拦,却被一顿拳打脚踢昏死了过去。当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王府中绑在了刑架上。” 他突然情绪开始失控了:“那畜生居然让侍卫按住阿朵的手脚,当着我的面侵犯了她!之后更是打算将我开膛破肚!”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泪水纵横,架在忽鲁孛脖子上的刀子都在抖动,急得后者冷汗淋漓却又不敢激怒他。 “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蒲速罕稳定了一下情绪,答道:“是阿朵她拼命求情,答应留在王府伺候那个畜生,他这才饶了我的性命。不过那畜生却又做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 他忽然涨红双眼大吼道:“你能想象吗?他竟然让侍卫扒下我的裤子,说‘反正你的女人已经归我所有,你也用不到这东西了’,竟挥刀割去了我的命根子!” “畜生啊!”赵楙听得全身发抖:“禽兽不如、真是禽兽不如!” 赵甘棠赶忙小声提醒让他注意场合,赵楙这才将怒气压了下来,可是脸上依旧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多谢魏王殿下能够同情我的遭遇,不过你以为我的苦难日子已经结束了吗?”蒲速罕两眼射出寒光:“不,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