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初春之际,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正所谓“春乏秋困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学堂之上的某个学子现在眼皮正在打架。在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之后,终于用手托着下巴睡着了。 “秦思学!” 先生拿起板子敲了几下他面前桌子,秦思学吓了一大跳,瞬间从梦中惊醒。 “先、先生,您叫我?” 周围一圈学子都哄堂大笑,先生朝他们瞪了一眼,这才安静下来。 “秦思学,你说说看,何谓‘四德’呀?” “四德......”虽然他现在还是有些迷迷糊糊,不过这个还是难不倒他的:“四德就是孝、悌、忠、信。” “嗯。” 先生点了点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接着问道:“那么何为‘孝’?” “‘孝’者,孝顺长辈也。” “何为‘悌’?” “‘悌’者,尊敬兄长也。” “何为‘忠’?” “‘忠’者,忠心君王也。” “何为‘信’?” “‘信’者,恪信友人也。” “很好。”先生满意地说道:“回去将《论语》中‘学而’一篇抄写五遍!” 秦思学抱怨道:“啊?先生,我都答对了还要抄五遍?” 先生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你全答对的份上,哪会才叫你抄五遍?那就是五十遍了!” 放学回家的路上,秦思学垮着一张脸,无精打采地边逛边走。 “唉,回去还要被罚抄,少不了被姐姐一顿训......” 正说着,他一个不留神,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跌坐在地。 “你这人怎么好端端的站着不动啊,害我......” 话还没说完,被撞的人猛地一回身,朝秦思学看了一眼。他立刻闭上嘴把刚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中年壮汉脸上一道刀疤,满脸凶神恶煞的模样,豹眼一瞪,立刻把秦思学惊得六神无主。 “对不住、对不住!”秦思学连忙道了一声歉,拔腿闪人。 “哼,小兔崽子,算你溜得快,不然我梁二爷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不可!” 秦思学跑进一个巷子,将头从转角处探出看了一下,见他走进了一家酒楼后才放下心来。 “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吓人......” 梁二晃进酒楼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大手一拍桌子,喊道:“小二,给二爷来只肥鸡,再来一壶好酒!” “来了!” 店小二赶忙跑了过来接待,结果一看是梁二,马上没了笑容。 “那个、客官,您上次的饭钱都还没给呢。您看今天是不是......” 虽然店小二已经说得非常小心了,然而梁二听后依旧大怒,撸起袖子露出纹在左臂上的虎头,一只脚踩到了长凳上。 “你刚刚说什么?”梁二故意大声说道:“我上次的饭钱没给?我上次吃了你们的饭菜后,回去拉了好几天的肚子,这都还没找你们要药钱呢,你还敢找我要饭钱!?” 周围的食客听到这话后纷纷朝这边看来,底下窃窃私语不断。 掌柜的见势不妙,赶紧过来打圆场:“这是鄙店的不是,今天的酒菜就当是鄙店给您赔罪。” “这还差不多。”梁二又看了一眼店小二,说道:“看见没有,掌柜的说出话来就是中听,多学着点!” 掌柜的赶紧朝店小二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离开。 “客官,那您稍等,菜马上就来。” 梁二这才满意地翘起了脚,边哼着小曲边等上菜。 过了一会儿,憋了一肚子火的店小二将肥鸡和酒壶重重地放在了梁二的面前。梁二今天又有白食吃,也不计较这些,撕下一条鸡腿便大口啃了起来。 他边吃边喝,很快就将那只鸡吃了个一干二净。 酒足饭饱之后,梁二抹了抹嘴,美滋滋地走出了酒楼。 他边走边剔着牙,寻思道:“这两天手头又有些紧了,不如再去找死老头子要点钱花花。” 打定主意后,梁二便朝着自己父亲梁秋实的住所走去。 梁秋实已经卧床多年,大儿子幼年因病夭折,而小儿子却是个泼皮无赖,除了回来要钱外从来就没有管过他的死活。 一名年迈的妇女正在喂梁秋实喝粥:“小心烫,慢点喝。” 梁秋实感激地说道:“阿芹啊,多亏了有你在,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早没了。” 高芹是附近的老邻居,经常会上门来照顾梁秋实。 “你这是什么话。”高芹吹了一下粥,送到梁秋实嘴边:“咱们既然是邻居,相互照顾不是应该的么,客气什么?” “是啊,客气什么。”梁二嬉皮笑脸地走了进来:“爹,高婶可是对你有些意思,不然怎么会经常上门来照顾你呢?” “你、你这混小子在瞎说些什么呢?”梁秋实恼怒地说道:“整天不干正事,只会招惹是非,今天来这里又想干嘛?” “我这不是想爹您了么。怎么,做儿子的来看一下自己的爹、尽尽孝心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