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捕头将这一线索告诉白若雪之后,她当即决定前往庆丰村那个姓罗的小子家走一趟。好在路程不远,午时不到就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啪啪啪!”林捕头用力拍打着房门:“罗阿宝,快开门!”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回答声:“谁……谁啊?嗝……” “官府办案,快开门!” “官、官、官府!”罗阿宝结结巴巴地答道。 磨蹭了半天,才见一个满脸通红、浑身散发着酒气的男人将门打开,身上的衣服都还没穿整齐。 “官、官府找我有什么事?我可没犯事啊,嗝……” 白若雪见他醉醺醺的样子极为反感,颦眉打量了一番,发现他的额头上有一块伤,双手也有几条抓痕。她朝一旁的秦思学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趁罗阿宝不注意溜进了里屋。 “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 “这、前天晚上我婆娘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用碗砸破了我的头,流了不少血。” “那你媳妇人呢?”白若雪追问道:“让她出来把事情说清楚。” “她、她……”罗阿宝眼珠子乱转,断断续续说道:“她打了我之后,好像、好像回娘家去了。回去正好,这么久了她肚子也没半点动静,我正打算休了她呢!” “不对吧,今天秀娘的娘还来官府报案,说秀娘失踪了。这说明秀娘根本就没回娘家,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那、那我可不知道了。那晚她可是说要回娘家的。” “走吧,跟我们去府衙走一趟。” “干、干嘛?我可什么事都没干!”他明显急了。 “放心,不是要抓你。”白若雪慢悠悠地说道:“只是之前我们发现了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说不定就是秀娘,要你过去辨认一下。” “啊?秀、秀娘她死了?”罗阿宝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还没确定,所以要你过去认一下,快走吧。” 在回程的路上,秦思学悄悄在白若雪耳边说道:“姐姐,刚刚我偷偷找机会溜进里屋,发现里面有女人来过的痕迹,看样子刚离开不久。” “干得好。” 白若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罗阿宝一眼,发现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紧张的样子,反而有着些许期待。 来到义庄后,白若雪马上命人带他去认尸,没想到里面很快就传来了痛哭声。 “秀娘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死得好惨啊!” 白若雪走进去一看,罗阿宝正趴在桌子上痛哭,但一滴眼泪都没有,只能算是在干嚎。 “怎么,这尸体真的是秀娘?” “是她没错!”罗阿宝假惺惺地用袖子擦了一下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大喊道:“大人,你们可要抓住凶手,为秀娘报仇啊!” 白若雪逼问道:“尸体都烧焦成这样了,她娘来认的时候都不敢确定,你就一下子能认出她是秀娘?” “这、我看她的衣服是秀娘没错,秀娘就有这么一件淡粉色的衣服。” “那晚秀娘也是穿了这件衣服?” “穿了,穿了!”他很肯定地答道:“我打她,啊不、是她打我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 “那后来秀娘走了以后,你在干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警觉道:“难道你怀疑是我杀了秀娘?” “我可没说过。”白若雪加重了语气道:“不过倘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有杀人的嫌疑!” “我、我之后喝了点酒就睡着了,后来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谁能证明你一直在家?” “我一个人睡怎么证明?” “可我怎么听说你还有其他女人,之前都还在你屋里。” “没有的事!”他争辩道:“是哪个嚼舌根的在污蔑我?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白若雪冷哼一声,准备诈他一下:“罗阿宝,你整天醉酒后殴打媳妇的事,那是人尽皆知。今天你那个相好的女人怕是才走了不久吧?我已经派人在你离开后搜查了,里面有女人待过的痕迹。秀娘前一日晚已经失踪,那在你屋里的女人是谁?” “这、这、这......我、我、我......”他的头上冒出冷汗,说起话来舌头也开始打结了。 白若雪继续步步紧逼道:“怎么,还不肯说?莫非那晚你与秀娘争吵之后气不过,追上去后将她杀害?刚才你一口咬定死的人是秀娘,怕是想早点将此事了结,才好和你那相好双宿双飞吧?” “大人冤枉啊!” 一听到有杀人嫌疑,罗阿宝脸色刷白,立刻下跪喊冤:“那晚和秀娘争吵之后,我心中气闷不过,于是就跑到了村北春妮家过了一夜,秀娘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春妮?之前在你家的也是她?” 罗阿宝也顾不得脸面了,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是她没错,我都和她相好两年多了。不信的话,大人可以去问她!” 看来他酒也醒了,说话舌头也不打结了。 小怜站在一旁听得恼怒:“两年多?你在娶媳妇之前就和她勾搭上了?呸,臭不要脸的东西!” 罗阿宝尴尬地跪在那里,一声也不敢吭。 “罗阿宝。”白若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那个春妮,我们自然会去找她核实情况的,在此之前,你就先在大牢里蹲着吧。” 之后不管他说什么,白若雪也不再理他。林捕头将他关进大牢之中,并嘱咐牢头“好好照顾”。 “交给我,你放心。”牢头嘿嘿一笑。 众人坐下来喝茶休息,小怜还端来了亲手做的桂花栗子糕,大家尝过之后都赞不绝口。 秦思学将一块桂花栗子糕塞到嘴里,又灌了一口茶后说道:“那个被烧死女人难道真的是秀娘?” “依我看啊,八成是。”小怜愤愤不平地说道:“肯定是那个姓罗的小子和秀娘闹掰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弄死了秀娘,好和他的那个什么春妮做长久夫妻。” 说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秦思学,叮嘱道:“思学啊,要是你长大以后敢这么拈花惹草,可别怪姐姐我对你不客气!” “小怜姐,你在说什么啊?”秦思学连忙摆摆手。 白若雪刚想开口,外面却有人通禀,又有人前来认领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