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双阳冲出屋子的时候。 衣服还没有完全穿好。 一看刚才就是在睡觉。 两边脸颊也微微发红,看来每天那两口酒是雷打不动的。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呢?” 肖双阳张开双臂一把搂住冲过来的吉乐,眼里满是关切。 吉乐抬起头,一脸委屈道:“刚才我在路上遇到个老头,他莫名其妙给了我两巴掌,还说自己叫廉为民,不服的话让你爹来找我!” 吧唧。 陆天明脚下一滑,差点没直接栽个跟头。 此番画面,跟刚才在路上时商量的完全不搭边。 在快要进入巷子之前,他大概把事情的原委说给了吉乐听。 同时告诉后者,要用庄玄对他们的好,对肖双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实在不行一哭二闹三上吊,死皮赖脸都要让逍遥道人答应帮忙。 哪知吉乐这小子居然跳过所有步骤,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廉为民...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陆天明还未回神呢。 又听闻吉乐说道:“爹,要不您替我直接把廉为民杀了吧?”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 本来还颇为着急的肖双阳僵硬抬头望向陆天明。 “你教他的?” 陆天明脸色红得像猪肝一样。 “我可想不出这么逆天的情节...” 听闻此言。 肖双阳的面色也红成了同陆天明一样的颜色。 看得出来,他比陆天明还要尴尬。 然而到底是自己生出来的。 加之从未在公开场合承认过吉乐的身份。 肖双阳也只能轻轻掀开吉乐,把后者按在了旁边的木凳上。 “好的不学,尽学些偷奸耍滑的伎俩,简直辱我真雷观风骨!” 吉乐吸吸鼻子,望向陆天明。 “天明哥,我爹指桑骂槐呢!” 陆天明面色一僵,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肖双阳是在说自己。 可毕竟实力差距在那里摆着,加上有求于人,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 “坐啊,站着干什么?” 肖双阳见陆天明愣愣站着,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陆天明局促坐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喝茶还是酒?”肖双阳询问道。 “茶...” “没有茶,酒也不多,要不来点清水吧。” “......” 冬天的清水,喝进肚子里咕咕叫,也得亏陆天明身体素质好,否则非得当场窜稀不可。 “说吧,你为何而来。” 肖双阳用酒杯轻敲桌面。 陆天明等这句话很久了。 一阵叽里呱啦的解释,将原委说了个清清楚楚。 肖双阳蹙了蹙眉头:“之前常小俊和潘宏财来过,我答应过他们两人,如果那个神秘人出现的话,我一定会出手,你何必多此一举?” 听到这话。 陆天明这才明白下午俩老妖怪在客栈里面是在演自己。 但是为何要演自己,他此刻也有了眉目。 品一口不咸不淡的清水。 陆天明正色道:“肖前辈,您的意思是,如果那个神秘人没有出现的话,就算是大家都要死了,你也只会在一旁袖手旁观?” 肖双阳点了点头:“不然呢?我有什么理由卷入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权力斗争?” 陆天明微微蹙眉。 清澈的眸子里露出一丝鄙夷。 “你号称天底下最接近七重天的修行者,难道不应该惩恶扬善,匡扶正义?” “霍,”肖双阳挑了挑眉,“好大一顶帽子哦,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哪边是善,哪边是恶?” “李家不见得善,但廉为民一定是恶,你赞同我的观点吗?”陆天明认真道。 肖双阳点头:“倒也不是多么了不得的见解,只要有眼睛就能分辨。” “那您身为目前公认的天下第一人,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廉为民胡作非为?或者您认为,等廉为民当真只手遮天的那一日,你们真雷观能跑得掉?”陆天明追问道。 肖双阳耸了耸肩:“那一日还早,等到了再说,我这人信奉的就是一个及时行乐!” “呵,”陆天明轻笑一声,“住在比狗窝还不如的地方,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可太‘乐’了!” 肖双阳眉头微拧。 望向吉乐的同时,朝身后努了努嘴。 “你先进去,我单独跟你天明哥聊聊!” 哗一下。 陆天明伸手便拽住了吉乐的裤腰带。 “孩子大了,是该了解世界的时候了,难不成你要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瞒着他?” 陆天明当然没有底气与肖双阳吵吵。 这也是他为什么把吉乐带上的原因之一。 不然他可不敢冒着被揍的风险,如此同肖双阳说话。 肖双阳当然很强,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软肋。 而他的软肋也非常配合陆天明。 只见吉乐移了移凳子,紧紧靠着陆天明而坐。 肖双阳见状,眼角微微扯动。 “你个逆子,到底是哪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