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心中得意。 现实中他已吃穿不愁。 虽然脸皮子相比小时候薄了些。 但是脑瓜子转得可比小时候快。 此刻看见潘宏财吃瘪,他心头那叫一个畅快。 “做生意确实是为了挣钱,可是您不能什么钱都挣不是?明明你已收过别人二文钱了,还要再找我收一遍,不合理,不合情,更不符合做生意的规矩!” 陆天明双手负后。 老神在在踱起步来。 “你管我要钱的行为,说好听了,那叫二次收费,说不好听,那就叫敲诈勒索,大家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这么做,良心不会痛吗?” 兴许是刚才在蕊仙河畔神经崩得太过紧张,需要一个发泄口的原因,陆天明越说越来劲。 “当然,做生意的人不能有良心,但最起码不能没有人性不是?我一个孤儿,还是个瘸子,冰天雪地的饿着肚子,别说那碗面是别人吃剩下的,就算是没人动过,我吃了又有什么问题?就不能当成做好事积点阴德吗?” 此话一出。 客人们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大伙都是来客栈内消费的客人。 谁能看得惯一碗面收两次钱的行为? 甚至有人站起来拍手称快。 陆天明也渐渐得意忘形起来。 那知又搜罗了一肚子词,准备再给潘宏财上一课时。 后者突然冲上来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 “娘的,你毛长齐了吗就在这里教训老子,确实,你说的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但你可别忘了,筷子是老子的,碗也是老子的,你坐的凳子,更是老子的,哪怕那半碗面是上一个客人剩下的,也由不着你来支配!” 说着。 潘宏财就把陆天明拽进了店里。 本来陆天明是想反抗的。 然而他现在才十岁,回到当时也才刚刚看见修行的门槛而已,又哪里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对手。 一阵鬼哭狼嚎。 潘宏财便把他扔在了柜台前。 啪——! 陆天明还没回神呢。 潘宏财便将一块抹布扔在了柜台上。 “二文钱,你必须给,给不了,就干活来抵!” 陆天明想去抽腰上的戒尺。 那知伸手去摸,竟发现腰上空荡荡的。 四下一瞅,才发现不知何时,戒尺已经落在了潘宏财的手里。 “不是,这老东西,有点东西?”陆天明暗自嘀咕。 不过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假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努力平复好心情后。 顶着潘宏财那要吃人的目光,不情不愿的把抹布抓在了手上。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更别说现在差了两文钱了。 冷静下来的陆天明,只能一边收拾客人们弄脏的桌子,一边思考着到底要怎么安全度过这连心阵里的幻象。 刚才由于来得太突然。 光顾着跟潘宏财吵架了,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之前在蕊仙河畔发生的一切。 现在仔细想来。 幻象中的危机,看来跟飞剑霁月有脱不开的关系。 刘大宝是霁月变的。 假设方才自己不先下手,那么很可能被按在水中溺死的便会是自己。 那么,在这幻象中被溺死,现实的自己,是不是就真的会成为傻子了? 思索良久。 陆天明下定了决心。 当务之急,要先判断飞剑霁月在不在顺风客栈内。 虽然不能确定被霁月杀死一定会变成傻子。 但历来谨慎的陆天明不会去冒这个险。 “无论身处何地,无论是现实还是虚幻,保住性命都是根本!” 暗自腹诽一句后。 陆天明滴溜着眼睛,开始四下打望。 刚才在蕊仙河,他第一个见到的刘大宝,就是霁月变化而成。 所以现在顺风客栈中,最有嫌疑的自然也是第一个见到的潘宏财。 打理完周边的几张桌子后。 陆天明借着喝水的机会,来到了柜台前。 抓起桌面的茶壶抿了一口后。 陆天明轻声道:“潘叔,刚才对不住哈,小子我年纪轻,说话口无遮拦,您别跟我计较!” 潘宏财算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丝毫没有搭理陆天明的意思。 “潘叔,您快消消气,这年纪也不小了,当心把身子给气坏!”陆天明又道。 啪——! 潘宏财忽地将算盘拍在桌上。 然后冷眼望着陆天明:“有屁就放,没屁就赶紧滚去干活,在这里杵着浪费时间,当心我明儿不放你走!” 陆天明咧嘴笑了笑:“害,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您就是我的近邻,帮比亲戚还要亲的潘叔您干干活,别说一天两天,就是一年两年,我都愿意!” 潘宏财递过来的眼神,愈发冰冷。 陆天明赶紧打住。 吸了吸鼻子,四下观望一圈后,凑上前小声道:“潘叔,你儿子呢?” 潘宏财闻言怔住。 反应片刻才道:“陆天明,你是被冻傻了吧,我什么时候有儿子了?”